第28章 關門打狗
看到艾能奇一臉迷惑的樣子，馮天縱馬上明白過來：
感情自己這立下了滔天大功的密碟名字，艾能奇艾大將軍不知道啊？
對牛彈琴了！
還虧的自己糊自己一臉血呢，看來也是自作多情了，畢竟自己名字都不知道，要知道自己的長相那就更有鬼了。
“哦是你啊，你這一臉血的樣子，沒認出來，你在這攔著本將有何事？”
“艾將軍，請速速去追那隊逃逸的官軍！”
“我們人少沒完全留住官軍，還傷了不少，連末將都挨了一刀，官軍足有上千，分成好幾隊逃進城去了！”
“將軍得速去追殺那批官軍，不然引來大規模的官軍，這城就拿不下了。”
馮天縱裝作心急如焚、受傷吃痛的樣子，語氣急促的對艾能奇說道。
“原來如此！”
“既然你受了傷，便在此處呆著，我這就領著麾下的兒郎們去追殺那群官軍！”
“你且安心養傷，此番你立下大功，大王定不會虧待你！”
“兒郎們，速速登城、隨我殺！”
艾能奇一揮手中的大刀，領眾向城內殺去。
要不怎麽說勇冠大西軍呢，大多時候艾能奇都喜歡一把大刀身先士卒，這一次還知道安慰這個密碟，艾能奇已經覺得自己進步很大了。
看著艾能奇呼嘯著遠去的背影，馮天縱嘴角冷笑。
“可不是大功嘛，你這頭顱的功勞，可不大嗎？”
一邊心裏陰陰的想著，一邊對著城下正在奮力登城的大西軍喊道：
“兄弟們加快速度！”
“定北將軍已經殺進城去了，速速前去相助定北將軍！”
.......
而這時候，在城內的臨時城牆後，民夫們再次抬上了一些大缸，這次缸裏不是肉湯、也不是清水，而是烈酒！
“來，每人一碗！”
“還有兩刻鍾，諸位就要越過城牆殺賊了。”
“去斬下他們的頭顱，建功立業；去斬下他們的頭顱，保衛成都！”
“本王在這等你們回來，到時候，我們再來喝個痛快！”
“大明！”
朱至澍高舉起手中的海碗，大聲的對將士鼓勵著，然後和身後的三位大員一起，一口悶幹了碗中的烈酒。
“萬勝！”
數萬士卒跟著朱至澍和三位大員，仰頭灌下碗中的烈酒。
“曆史上，成都城就是被內賊出賣，內外夾攻而破的。”
“就看今日，是我再斬你幾萬頭顱呢，還是你破我的成都城呢？”
朱至澍站在城頭，看著遠處舉著火把向城內衝殺而來的大西軍、聽著他們喊出的震天殺聲，朱至澍內心思緒萬千。
在釣魚的上千官軍的吸引下，艾能奇帶領的大西軍殺紅了眼，眼中隻能看到前麵那群亡命奔逃的官軍。
尤其是周邊沒有一絲燈火的黑暗夜色，更是禁錮住了疲憊的大西軍的思緒和警惕心，一門心思都掛在眼睛看到的這些官軍身上。
兩裏路的距離沒多久就跑完了，艾能奇透過手中火把的光，看到二十餘米外的那兩人高的牆，還以為又是一座大院堵住了去路。
“城裏就是不好，到處都是這種礙事的院牆！”
但是再跑近兩步，直到看到牆上那一個個臉盆大的口子時，才感覺到一絲絲不對勁！
“不對！”
“大院哪有開這種洞的！”
“不對，一定哪裏不對！”
艾能奇覺得不太對，但一時沒想到到底哪裏有問題。
“放！”
這時候，這堵牆的後麵，突然傳來了讓艾能奇熟悉又絕望的聲音！
“幹你娘！”
“大炮！”
“我該臥倒吧？”
艾能奇想到。
但腦子轉得快、身體卻跟不上。
還沒等艾能奇做出動作，便看到那個臉盆大的洞口裏一陣火光閃耀。
然後艾能奇隻覺得自己好像飛了起來......
“真的飛了......”
半空中的艾能奇上半部分屍體，看著還立在地上的下半截，腦海中冒出個想法：
“下次不衝這麽快了......”
然後便墜落在地，再也沒了別的念頭。
而隨著這一聲“放”，臨時城牆後的虎蹲炮、佛郎機炮、投石機、弩機，還有多達上萬的弓箭手，開始對早就標定好的位置進行無差別的覆蓋射擊。
一時間，彈丸、石頭、箭矢，像是雨點般從牆後砸入密集的大西軍中。
哀鴻遍野、血流成河！
而在大西軍的後方，則是另一種場景。
主將奮不顧身、一馬當先，做屬下的哪有落後的道理？
再加上立功（搶劫）心切，大西軍的將士們簡直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許多人都破了自己的短跑記錄。
也正是如此，所以西城牆到臨時城牆這段二裏的距離裏，已經密密麻麻的擠滿了向城內衝殺的大西軍。
“快快快！”
“定北將軍已經和城內的官軍交上火了，趕緊去支援將軍！”
“攻破成都城、搶錢搶娘們，大家致富就在今夜了，快衝啊！”
城內火炮和投石車、火銃的聲音已經響成了一片，伴隨而來的還有後方不明所以的大西軍將士的喊殺聲、以及前方已經被打懵了的大西軍的慘嚎聲。
所有的聲音在這瞬間混成了一團，撕裂了成都城的夜色。
好在夜色夠黑，將整個成都城照的十米之內不見人影，為朱至澍的這番布置披上了最好的偽裝；也讓大西軍的人，對前麵發生了什麽一無所知，還在不停的往前衝殺著。
留守在西城牆的馮天縱看著城外已經不多的大西軍，內心樂開了花，還在一旁一直不停的鼓動著。
他估計，幾百架雲梯，今晚進城的大西軍怎麽也有一兩萬。
又是一兩萬的斬首，自己該有多大的功勞啊？
“咦？這位兄弟怎麽不衝啊？城裏大戰正酣，正需要兄弟去幫忙呢？”
在最後一群大西軍上城之後，卻沒見他們像之前的大西軍一樣迅速的撲向城裏，反倒在城牆上站定，開始對城內的戰事指指點點起來。
馮天縱大感詫異，好奇的對著領隊的校尉問道。
“我等受命就是在這裏看守雲梯，接應平東將軍的3萬大軍登城，無需進城衝殺。”
“隻是定北將軍已經帶著2萬人進城了，想來是不用平東將軍出手咯。”
“可惜啊，首功的機會，終究還是落到了定北將軍的手上。”
“誒對了兄弟，看你們滿身鮮血的，還穿著官軍的衣服，莫非你們就是？”
這個校尉說了好一陣子，這才在城頭昏暗的火光中注意到馮天縱等人和自己的不同之處，但隨之便想到了應該就是所謂的暗碟，便熱情的問道。
這次能拿下成都城，可全靠了這些暗碟，回去加官進爵是肯定的，那不得趁著現在打好關係？
“嗬嗬嗬，沒錯，我們就是......”
馮天縱一邊說著，手中的腰刀一邊快速的從這名校尉的頸間劃過。
“我們就是官軍！”
“殺！”
“倒火油、燒雲梯！”
一刀砍翻這名大西軍的校尉後，馮天縱對著身後的兄弟們一聲大喝！
“還來3萬，這尼瑪誰頂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