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真正的殺器
沈萬三略帶不屑的一句話讓眾位商人都有點自慚形穢。心道，難怪人家能成為平江首富、江南巨賈，的確是見多識廣。
“此種“肥皂團”在宋時已有。它是用天然皂莢搗碎細研，加上香料等物，製成桔子大小的球狀，因此稱之為‘團’。”沈萬三一臉笑意地給大家科普起來。
朱國瑞有些不解地看著老者。心道，這位沈先生不會是來砸場子的吧？
“不過……”
沈萬三故意頓了一下，把院內之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肥皂團’成本高昂，並不適宜進入普通百姓家中。大家沒有見過也不算新奇。
如果將軍能夠將成本大幅下降，此物還是不可多得的好貨。”沈萬三又笑眯眯地看向朱國瑞。
原來是擔心成本高不好賣。
朱國瑞心中了然，微笑開口道：“沈先生果然博學。此物與‘肥皂團’功能相近，但效果更佳。
我們把這款產品稱作‘肥皂’。此種產品，在普通家庭中至少可以使用一個月。因為我們大幅消減了成本，每塊肥皂的定價僅為十五文。不知各位覺得這個價格可還公道？”
“將軍爽快，這個價格的確公道。”
“普通家庭也買得起，正適合咱們大量銷售。”
聽他介紹完，一眾商人頓時興奮地議論起來。
“先靜一下！”
朱國瑞舉起雙手做了個請眾人安靜的手勢。
“這種隻是普通的肥皂。我們還生產了富貴人家專用的香皂，還請諸位一觀。”
身後的朱興又變戲法似地取出了一個精美的木盒。盒蓋一開，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飄滿全場。
“將軍，可否讓在下一試？”受沈萬三的影響，宋清對剛才的肥皂興趣一般，卻對眼前的香皂格外上心。
“當然可以。”朱國瑞直接把香皂遞給了他。
接過香皂，宋清迫不及待地用清水洗起了手。
“妙啊！洗過之後，皮膚清爽潤滑，十指留香。的確是好東西！”宋清舉著白胖的雙手，現場給香皂打起了廣告。
“將軍，此物售價如何？”
“每塊五十文賣與各位，至於具體售價，各位可以自行商定。”
“轟”
院裏一下炸開了鍋。商人們開始三三兩兩的核計起來。
“我先要五千塊香皂，此物配上雕工精美的盒子，就是二、三百文也有人要。”抑製不住興奮的宋清率先要貨。
“俺要兩千塊肥皂，五百塊香皂。”
“咱要五百塊香皂，五千塊肥皂。”
所有商人都爭先恐後地要起貨來，現場頓時亂作一團。
“乖乖！”
朱興和郭英看著混亂的場麵呆若木雞，都覺得主公是財神轉世。
“還請大家安靜一下。”
早已預料到有此結果的朱國瑞揮手阻止了商人們繼續申購。
“各位，目前現貨充足。稍後，各位可以到我義子那裏自行申報要貨的數量。”
他伸手指了指朱興，又接著說道：“即使出現申購數量大於存貨的情況，我們也會安排所有人按相同比例先行提走一部分現貨。差額部分，我們將半個月內予以交付。”
“將軍，吾等若再次要貨又當如何？”
“價格不變。提前一個月預報數量。我們會為各位備齊貨物，逾期按違約賠償。而且我要強調一點……”
說到這裏，朱國瑞故意停頓一下。
等眾人的目光都匯聚過來，他才笑著繼續說道:“在一年之內，我們隻與諸位進行買賣。也就是說，各位在一年內享有各地的專營權！”
“好！”
“將軍仁義！”
什麽叫囤積居奇，一家獨大才是王道啊！眾商人被朱國瑞拋出的“大餅”燙得直發燒。
等眾人發泄完心中喜悅，朱國瑞又接著說：“剛才大家看到的隻是今天要發賣的第一個商品。之後我們會為大家展示第二件商品。”
“將軍，快讓俺們看看吧！”
幾個心急的商人厚著臉皮央求起來。
朱國瑞倒挺理解他們的心情，笑著吩咐朱興再去準備。他自己則帶著眾人坐回桌邊。
沈萬三捋著胡子觀察著與眾人談笑風生的朱國瑞。比起要發賣的貨品，他對朱國瑞這個人更感興趣。
作為以海貿發家的沈老爺子最喜歡的是風險投資。曆史上，他就曾經率先投資過張士誠。在張士誠兵敗身死之後，他又迅速抱住了朱元璋的大腿。
可惜的是，他在出資修築了三分之一的南京城後不知搭錯了哪根筋，又請求出資犒勞軍隊。此舉徹底惹怒了朱元璋。
朱元璋在盛怒之下曾說出“匹夫敢犒勞天子的軍隊，絕對的亂民，該殺”的話來，準備誅殺沈萬三的滿門。直到賢惠的馬皇後知曉此事，親自出麵說情，沈萬三一家才被改叛為流放雲南。
片刻之後，朱興托著一個木盤走了過來。
“這是我送給大家的禮物，也是第二件商品。”朱國瑞示意幹兒子把盤中放著的小瓷瓶分給眾人。
“呀！此物可是花露？”
一個剛剛拔掉瓶塞的黑胖商人驚聲尖叫。
朱國瑞微微一笑，簡單介紹道：“此物名叫香水。各位把它滴在手腕和耳後少許，即可留香一天。”
“此話當真？”
宋清馬上往自己手腕上滴了一大滴，香味瞬間逸散出來。
“好東西啊！比花露沉蒸液和薔薇水更加方便。香味若能持久，必能大賣！”
一眾商人紛紛試用起香水。濃重的香味讓朱國瑞感覺快要透不過氣來。
一直研究是否投資朱國瑞的沈萬三也被眼前的香水深深吸引。他售賣過的香水基本都來自海外，不僅價格昂貴還供不應求。
眼前的香水製造方法跟海外的香水明顯不同，肯定不是通過熬製而成，其擴散性也比海外的香水要高。
“此物售價幾何？”
已試用過香水的眾商人齊刷刷地看向朱國瑞。
“二十貫！”朱國瑞笑著伸出兩根手指。
“嘶！”
在場的商人當即倒吸一口涼氣。
“將軍，是否可以再便宜些？”宋清試探著賣家的價格底線。
“此物皆從海外進貨，得來不易。這個價格已經是良心價了。”朱國瑞瞬間開啟了銷售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