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托皇上的福
深夜，紫禁城——乾清宮。
急匆匆入宮的駱養性跪地而拜：“臣駱養性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剛剛從龍**盤腿坐起來的朱由檢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開了口：“起來說吧，到底是什麽十萬火急的事情，能讓你這個錦衣衛指揮使非得半夜三更的來見朕。”
此時的朱由檢頭腦有些昏沉，顯然是還沒有睡醒；批閱奏折忙乎到半夜，這才剛剛睡下不到一個時辰，便聽到通傳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緊急入宮求見..........
“回稟皇上，我們抓住了幾個後金細作。”駱養性起身回話：“經過審問，現已證實：其中一人正是秘密入京的皇太極長子——豪格！”
“什麽？你說什麽？”聽清駱養性的回話，本來還充滿困意的朱由檢立時困意全無，馬上確認道：“你剛剛是說你們把皇胖子的長子豪格給抓了？？？”
“是！我們已將秘密潛入京師的後金皇太極長子豪格擒獲，現在正看押在北鎮撫司大獄！”駱養性一邊拱手回稟一邊心裏琢磨著：“皇胖子”？難不成這皇太極是個大胖墩？
駱養性自然是沒有見過皇太極，更不會知道對方是個胖子。
但是，駱養性絲毫不懷疑大明天子朱由檢對皇太極的熟知程度。
因為他非常清楚，這天下之事好像就沒有能瞞得住眼前這位少年天子的。
眾所周知，廠衛是皇家的耳朵和眼睛；也正因為有錦衣衛和東廠的存在才讓身在深宮的皇帝可以聞聽天下之事。
可現在給他們的印象卻是：當今天子除了東廠與錦衣衛之外，一定還另有其他非常隱秘的消息來源！
否則的話，皇帝所做的那些事情就根本無從解釋了。
比如，皇帝怎麽會知道遠在福建的鄭芝龍其家眷被日本幕府扣著不放呢？
要知道，這種事情無論是提督東廠的王承恩還是他這個掌管錦衣衛的指揮使都是毫不知情的。
連福建巡撫熊文燦對此也是一無所知。
但身在紫禁城的皇上卻仿佛連鄭芝龍的祖宗八輩都了如指掌！
再比如在起用那些能臣幹吏之時，皇帝竟然可以準確說出當時還隻是一個小小舉人的宋應星的行蹤，並讓錦衣衛直接去南京尋人.........
像這樣的細微之事還有很多，“天威莫測”用在當今天子身上絕對是再恰當不過的了！
所以，無論是王承恩還是駱養性都無比確信：除了廠衛，皇帝一定還另有耳目。
這也相當於給東廠和錦衣衛的頭上上了一道緊箍咒，讓他們在做事辦差的時候可以時時刻刻恪守臣節。
當然了，對於皇帝另有“耳目”之事，王承恩不會提，他駱養性更加不會提。
這才是為臣之道！
現如今的廠衛在朱由檢親自提出的整改要求下，早就已經煥然一新。
公事之中，東廠與錦衣衛既起到了相互監督的作用，又在各方麵都加強了相互協助。
因為他們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全心全意地為皇上把差事辦好。
必要之時，隻要於大局有利，東廠和錦衣衛並不介意平攤功勞。
例如此次意外抓獲潛入京城的豪格等人，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其實當時就在現場的王承恩是首先得到消息說是茶館的那幾位外地商人裝扮的壯漢舉止有些可疑。
但他也沒有貪功，直接讓人通知了附近的錦衣衛跟進此事。
當然了，那個時候誰也不會想到竟然會有這麽一個大人物放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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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檢得到駱養性的再次確認後，立即傳旨：“王承恩，你即刻親自跑一趟將人帶來，朕要親自看看這皇胖子的大兒子長什麽樣。”
門外候著的王承恩隨即領命而去。
已經全無睡意的朱由檢，對這份送上門來的大禮相當滿意，對駱養性連連問道：“對了！豪格怎麽說？他此行到底是何目的？”
“一個後金的貝勒竟然偷偷摸摸跑到我大明的京師重地來了，這可是送上門來的“厚禮”啊.........”
“之前朕知會皇太極讓他親自來京見朕，他沒敢來。”
“沒成想，這皇胖子不敢來卻把自己兒子推了出來！”
“皇上說的是，臣也對此事百思不得其解。”駱養性也是一臉的疑慮，回道：“按理說，大明與這建州女真正處於和談停戰時期，他們大可以請求朝廷允許他們出使京城。”
“到時候，他們完全可以讓豪格以使臣的身份正大光明的入京..........”
“嗯，這話有理。”朱由檢盤坐在龍**，想了想，再次問道：“你們是怎麽發現豪格蹤跡的？他們入京多久了？”
“回皇上，此次之所以能夠順利抓獲豪格，實際上還是托了陛下之福.........”
“哦？托了朕的福？”
駱養性隨即回稟：“正是！白天的時候，皇上微服出宮所歇腳的那間茶館便是關節所在。”
“當時，隨駕的親衛在二樓戒備之時發現豪格等人形跡可疑。”
“據說，當時樓下茶客們大談朝廷新政所帶來的諸多好處。”
“當有人嘲諷羞辱女真建奴的時候，豪格身邊的一名隨從失了態還將手中的茶杯直接捏碎。”
“所以，在場的親衛便多留了心派人跟了上去，王公公還特意讓人將此事通知了北鎮撫司。”
“正因皇上的微服出宮才使北鎮撫司可以將豪格等人成功抓獲。”駱養性繼續回稟：“我們已經查實，豪格等人是昨天下午才到的京城，不到一天時間便被我們擒獲！”
“哦？這麽說豪格等人當時就在朕的樓上？”朱由檢對此大為感歎：“沒想到，朕此次出宮倒還能有這麽大的意外收獲，真是上天眷顧啊..........”
駱養性隨即恭維道：“皇上乃真龍天子，自然吉運高照！”
“百姓們議論新政，茶樓.........”朱由檢列出了這兩個關鍵詞，慢慢琢磨著：“不以使臣身份入京非要偷偷摸摸溜著來.........”
稍一思量，朱由檢好像抓住了這其中的玄機：“朕也許知道皇胖子此番派豪格偷偷入京的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