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三司會審
不癡招了,徹徹底底的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一切,其中牽扯的人物之多,範圍之廣,令秦淩雲都有些側目。
這裏麵大多數事情並沒有證據,不過好在這次的事情確實如他猜想的那般,是由吏部侍郎徐文康指使他做的。
其中包括20多名死士,雖然是由不癡豢養,但這些錢財,全部都是徐文康提供給他的。
不癡手中握有他們之間的書信往來,同時還有錢財往來記錄。
這些死士現在正在城外的一處道觀之中,那裏是他們的老巢,除了他們自己,就隻有不癡知道,連徐文康也不清楚。
將關於徐文康的口供給不癡畫押,其他那些沒有證據,或者隻有少量證據的證詞,秦淩雲收入了懷裏。
既然不足以致命,那就先不拿出來打草驚蛇,相信徐文康那裏還有大量的致命證據。
那,才是他想要的東西。
不癡,隻是一個用來釣魚的餌。
徐文康是肯定跑不掉了,不過既然大家是一家人,那其他人多少也得吃點苦頭,雖然不能做到整整齊齊,起碼也得跟上節奏。
秦淩雲分別給兩名大內侍衛安排了任務,一名去盯緊徐文康,一名去找尋不癡所留下的證據。
當日下午,轟動一時的不癡一案在大理寺進行了公審。
三司的大佬通通到場,他們中有些人已經收到消息,不癡已經招供出幕後之人。此刻心中惴惴。
門外的圍觀百姓個個翹首以盼,尤其是那些幫秦淩雲盯著刑部的,期盼著這個案子不要這麽快就審完,多審一天,他們就能多賺一天的錢。這個年節可以說就好過很多了。
不管其他人如何想,秦淩雲埋著八字步,一搖三晃的走向主審官的位置。
“帶人犯!”
坐等之後,秦淩雲也不與其他之人打招呼,隻是朝左都禦史秦宏逸點了點頭,立即吩咐帶不癡上堂。
很快,不癡被架了上來,精神萎靡的跪在地上。
秦淩雲一臉嚴肅的凝視著不癡,大聲喝道:
“犯人不癡,將你上午與我所說的話,在複述一遍給在座的幾位大人聽吧!”
“是!小人不癡,乃是這臨安城禮佛寺的一名出家之人,此次先後兩次做出刺殺監察禦史秦大人的行為,皆是由吏部侍郎徐文康指使……”
“轟!”
不管堂內還是堂外,此刻聽見不癡交代出徐文康,頓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你放屁!莫不是你被人屈打成招,想攀誣朝廷命官?”
刑部尚書還未開口,他的扶手刑部侍郎鬱子平率先發難。說完,還特意瞥向了秦淩雲。
秦淩雲不以為意,嗬嗬笑道:
“鬱大人,何必這麽激動,不癡所說之事咱們所求也是要證據的,沒有證據,本官當然不會隨意升堂會審。”
隻見秦淩雲從袖口之內拿出一疊書信和一本賬冊,大聲說道:
“這,就是不癡與徐文康的書信往來,字跡我已經查過了,與徐文康的字跡一致。這一本,是不癡與徐文康隻見的賬目往來,有豢養死士的武器裝備,有不癡帶領死士作案後劫掠孝敬給徐文康的財物。
這麽多年下來,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人禍,簡直是駭人聽聞!”
說完,他將這些證據交給秦宏逸過目。
秦宏逸接過信件和賬本,開始還是慢條斯理的觀看,到後麵確實越來越快,眉頭越皺越深。不待他看完所有,已經是氣得在桌子上猛拍。
“豈有此理,徐文康身為吏部侍郎,居然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這與禽獸何異!”
刑部尚書伍鵬心中暗歎一聲,看樣子徐文康是保不住了,裝模作樣的接過證據也翻看了起來。
不同於秦宏逸的嫉惡如仇,他看完之後沒有什麽反應,也沒有表態。
最後才輪到大理寺卿鍾宏義,他與伍鵬一樣,看完之後還給秦淩雲,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情緒。
“如何?各位大人現在可還有異議?”
秦宏逸最是激動,聞言出聲道:
“本官建議立刻派人將徐文康給抓捕歸案!”
鬱子平這時又站了出來,陰陽怪氣的說道:
“誰知道這些信件是不是找人偽造的,徐大人的官評,在這臨安城可以說得上算是頂尖的。秦老大人,你可別被一些毛頭小子給糊弄了。”
秦淩雲眯著眼看向鬱子平,對方也毫不示弱的向他看來。
突然,秦淩雲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最後直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鬱子平不明所以,皺著眉頭問道:
“秦大人,何以看著本官發笑?”
秦淩雲好不容易止住笑聲,一臉歉意的說道:
“抱歉,本官實在是沒忍住,所以才會有些失禮。”
“你還沒回答本官,本官身上哪點值得你如此發笑?”
秦淩雲雙目一眯,冷哼一聲道:
“本官發笑,是因為你的愚蠢!你的蠢氣止不住的散發出來,想壓都壓不住。”
鬱子平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秦淩雲。
“你!”
“閉嘴!”
秦淩雲大喝出聲,打斷鬱子平的廢話,接著說道;
“知道為何說你蠢嗎?你恐怕還不了解這次本官破案的經過,我來給你訴說一下,聽完之後,你就知道我為何發笑了。
自從不癡被抓之後,我就在對他用刑,第一天這和尚還算硬氣,扛了過去,可是第二天還沒開始,他就想招了。
但是刑部的獄卒眼疾手快,用破布將這和尚的嘴給堵上了,本官當時就知道,這刑部裏麵恐怕也有同謀,所以隻當沒看見。
就在第二天我審完不癡之後,有些人終於按耐不住,下差回家喬裝打扮一番,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大搖大擺的就往吏部侍郎徐文康的家中走去。
你走動就走動吧,偏偏還不走正門,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抓著這個契機,我將徐文康的名字念給了不癡聽,結果這貨以為我知道一切,怕自己失去最後的籌碼,這才將知道的一切都給竹筒倒豆子一般,全交待了。
至此,本案終於算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那麽問題來了,鬱大人,你說我剛才發笑是應該還不是應該啊?”
鬱子平臉色一片煞白,額上冷汗直冒,指著秦淩雲大吼道:
“你,你血口噴人,我何時去過徐大人家中?說話可得講證據,你可有證據?”
秦淩雲微笑看著心虛嘴硬的鬱子平,淡淡說道:
“我何時說過是你了?說你蠢你還不承認,還自己跳出來蹦躂,別急,除了徐文康,你也沒跑。要證據?等我抓住徐文康審審就知道了。”
不再理會亂蹦躂的鬱子平,秦淩雲看向刑部尚書伍鵬,這位才是刑部的一把手。
“伍大人,還得麻煩您派人去將徐文康抓捕歸案。”
伍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慢條斯理的說道:
“就憑這和尚的一麵之詞,加上一堆不知道真假的證據,就想讓本官去抓捕朝廷命官?此事請恕本官難以做到。”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