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司馬昭之心!
一頓飯,唐重自己忙活了差不多有一個時辰。
勉強算是在晚飯之前趕了出來。
白父去了趟唐府,見到了唐老爺。兩人就唐重的事情,談了許久。
回來的時候,白父對白先生很是感慨的說道:“爹,唐老爺他或許不是個好父親,但他真是個好人啊。”
隨後,便把唐老爺的計劃和盤托出。
白先生一聽,也是不勝唏噓。
怪不得唐老爺要想辦法維護張氏,合著她的身體裏竟然有了唐老爺的骨血。
還真如自己兒子所說,要是自己貿然行動的話,到時候拉拉扯扯的保不齊張氏肚子裏的孩子就沒了。
想到這兒,白先生還有些慶幸,得虧自己讓兒子去處理這件事。要是自己去的話,這條人命多半是得鬧出來了。
眾人就坐在平日吃飯的大堂裏麵,圍在桌邊對唐重的事情議論紛紛。
目前來看,唐重是個好孩子,就是她那個小媽,太不是塊好餅。這孩子帶著個丫鬟獨居在外,雖說平日生活有丫鬟照顧,可總歸不是那麽個事兒。
長此以往,孩子說不定會出現啥心理問題。
更何況,他住那個地方,窮人不少,而窮人多的地方往往也秩序混亂。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萬一他叫人給惦記上了,那可就不好辦了。
“要不,讓唐重上咱們家來住吧,咱們家這麽大的宅子,本來就沒住滿,空空****的,都沒什麽人氣兒。
讓唐重和他那個丫鬟過來,不是正好麽?”
師母提出了這個建議。
看上去不錯,但白先生給出了反對意見:“這辦法不行,你太想當然了。”
“你就是要跟我對著幹是吧?”
“……不是,夫人,你別急著生氣啊,你聽我給你講嘛!你看你這個火爆脾氣,真是的……”
“怎嗎!我是個火爆脾氣還真是對不起哦!娶了我算是委屈你了是吧!”
“沒有啊夫人,我沒有這個意思啊……”
“沒有這個意思?那你是什麽意思!你有話直說,別在這跟我陰陽怪氣!”
“我的意思是……哎呀!”
白先生大呼不好,他本身是沒什麽意思,可順著妻子的話往下那麽一說,沒有也成有了。
果不其然,師母怪叫一聲:“你還敢有意見了?!”
然後抓著白先生又是一通好打。
兒媳婦在旁邊看得是擔驚受怕,一隻手按在自己的心口,滿臉的憂愁。
兒子倒是相當的冷靜,他嗬嗬笑著對妻子說道:“夫人你不用擔心,你自打嫁過來之後就沒怎麽見過父親和母親在一起,所以可能不太習慣。
但對於我來說,這樣的場麵我真是見了無數次了。
你不必擔心,當作尋常之事就好。
反正我娘她下手也有分寸,你再看父親,他一邊挨打還一邊樂呢。”
白母一聽,定睛一瞧。果不其然,這老頭真是一邊轉圈一邊樂一邊告饒。
白母無語,這是什麽癖好,還真是有夠奇怪的。
折騰過一番後,這對老夫妻才總算是消停下來。各回各的座位上坐好,白先生接著說道:“夫人,我真沒什麽意見,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
你想,唐重帶的那個丫鬟,不是家裏麵硬塞給他的,而是那丫鬟主動跟著他過來的。他趕人也沒趕走,沒辦法隻好留在身邊。
讓唐重住進咱們家是沒什麽問題,可那丫鬟要怎麽辦?
你把人家接到家裏來,她來了之後,伺候誰?難道要伺候咱們全家嗎?
咱們家一來也沒有用仆役的習慣,二來,你覺得那個丫鬟對於唐重來說,還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丫鬟嗎?
就算她自己願意伺候咱們,唐重心裏會願意嗎?
所以啊夫人,這不是唐重一個人的事情,這是兩個人的事情啊。”
師母一聽,略一思索後便說道:“唔……確實是這麽個道理。
既然這樣的話,你覺得該怎麽辦才好呢?”
白先生歎了口氣道:“唉,這也是個頭疼的問題。老夫一時半會兒的也沒想出什麽主意來,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白父聞言笑道:“咱們家隔壁的房子不是在賣嗎?既然這樣的話,把隔壁的房子買下來送給他不就好了?”
“哎呀你個敗家子,你可知道隔壁那個破院子要價多少?”師母一瞪眼睛:“二十兩銀子啊!地都能買三畝了,誰腦子抽了才會給隔壁那個好吃懶做的去送錢。”
白父吃驚的道:“啥?!二十兩?他怎麽不去搶去?一個破院子賣二十兩?他瘋了吧!”
“誰叫你這個爹住在這兒呢,人家是效仿孟母擇鄰,賣的不是院子,賣的是你爹這個鄰居。
不過這賣了好幾年了也不見有人買,看來你爹這個鄰居也的確是不值這個價。”
“夫人你這說的什麽話你看看……”
“怎麽,我還說錯了?我哪裏說錯了?”
“……”
正當兩人眼看著又要打起來的時候,唐重已經端著菜過來了。
“啊哈哈哈哈,冬瓜湯來嘍。”
唐重雖然有著三十多年的人生經驗,可目前為止他的身體也就隻是十三歲小孩的水平而已。
那盛放著冬瓜湯的大碗足足有一個成年人腦袋大小,甚至比這還要更大一點,唐重端著,隻覺得吃力無比。
白父見狀趕緊上前接過,幫唐重端到了桌上去。
而跟在唐重後麵,白嬰左右手也各端著一盤菜走了過來。
白母也上前從她手裏接過,放在桌上。
唐重把冬瓜湯交給白父,轉頭又回了廚房。
所有的菜他都已經準備完畢,最耗時間的冬瓜湯做完了,接下來他就可以兩個灶台火力全開的炒菜了。
一共也就剩下六道菜,更何況白母也來廚房幫忙,唐重不一會兒就把剩下的六道菜炒好,跟白母一塊分了幾趟端到了廳裏去。
八菜一湯,一頓豐盛的飯菜就這樣做好,眾人無不驚歎於唐重的廚藝。
俗話說看一道菜做得好壞,要從色香味這三方麵去判斷。
唐重用豬油炒菜,菜香自不必說,那肯定差不了。
菜色這方麵,唐重做得倒是差一些。
畢竟他以前也不是專業的廚子,做飯的時候從來都沒講究過還要看好不好看。
能吃就得唄,還要啥自行車呢。
不過即便如此,對於白家人來說也是眼前一亮了。
畢竟在這個時代,炒菜也不是很普及,隻有洛陽那種大城市的名廚,才會把菜炒的十分好吃。
唐重剛剛就發現了,這家裏的鍋根本就不是炒菜的鍋,拿來燉菜倒是沒什麽問題,可嵌入灶台裏麵的大鍋拎起來都費勁,更別提翻炒了,隻能不停的拿鏟子翻個。
冬瓜湯、拍黃瓜、燒茄子、芹菜炒肉、韭菜炒雞蛋、涼拌黃花菜、水煮生菜、菠菜拌豆腐、茭白炒肉。
這八菜一湯,唐重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而且帶來的味精,也足足用得隻剩下一小把了。
雖然唐重覺得有些菜放的太久導致不怎麽新鮮而影響了自己的發揮,但能成功的把這一桌做出來,說明自己的水平還是沒有退步。
他不免有些得意,畢竟他也沒什麽大能耐,做菜這件事,算是他為數不多的長處。
“哎呀,這花樣可真多,真不錯。”
師母情不自禁的說道:“哪怕是在洛陽的時候,都從來沒吃過這麽豐盛的一餐啊。”
“嘿嘿,夫人,我跟你說什麽來著。
我就說,當時我看到這孩子在那切菜,我一眼就看出來,他不是頭一次,而且還十分熟練。
你看那切菜時候那刀,就唰唰唰幾下,把那菜都切的整整齊齊,絲是絲,片是片的。
你說就這個手法,這個刀工,他能是初學者嗎?
那我說的時候你還不信呢,還是人家自己堅持你才答應的……”
白先生說到這兒,很自覺的閉上了嘴。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妻子竟然沒有如他料想中一般揍他。
“今天唐重這頓飯是孝敬你的,我們也算是跟著你沾了點光。
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這頓飯一吃,我今天就放過你一馬。”
師母哼了一聲,引來眾人齊聲哄笑。
白先生十分高興,大手一揮道:“今天是個好日子,老夫要破戒飲酒!”
說完,自己站起來,在眾人的目光中,吭哧吭哧的跑到牆角,跪在地上挪開一塊地磚,費勁巴力的從裏麵拎出兩個拳頭大小的壇子來。
手掌扣著袖子,撣去壇子上的灰土,用腳將地磚歸位,白先生捧著壇子十分唏噓的走了回來。
“自打老夫下定決心從事教書育人的工作後,就覺得既然為人師表,就要以身作則。
因此,從此之後戒了酒,再沒喝過一次。
而今天,老夫的好徒弟唐重,坐了這麽一桌子的美味來孝敬老夫,老夫實在是心緒激**。
倘若不飲酒,那便是白白浪費了這桌好菜。”
說罷,把壇子放在桌上,用手指摳掉封蓋。
頓時,一股濃鬱的酒香撲麵而來。
白父的眼睛,亮的像黑夜裏的狼,都冒著綠光。
他也有些激動的說道:“爹!您這酒怎麽也得放了十年往上了吧?這可是不安全啊!快給兒子倒一杯,讓兒子替您嚐嚐有沒有毒!”
白先生瞪了他一眼道:“兔崽子你淨說點不中聽的話!你急什麽!
老夫今天把它拿出來就沒打算把它放回去,人人有份,少不了你的。”
說完,白先生又伸手點了點唐重、白嬰、白鹿三人接著道:“當然,你們三個小的除外。”
“啊?”白鹿不大樂意:“爺爺,我也想喝。”
“你個小孩子喝什麽酒,好賴都喝不出來,給你喝太浪費了。”
白父擺擺手:“去去去,別湊熱鬧,吃菜,吃菜,這一桌好菜你不吃呢。”
“是呀,大家快動筷啊。”
從飯菜端上來到現在還沒人動筷,眼瞅著一道道菜冒出來的熱氣不見了,唐重趕緊催促道:“吃呀,怎麽不吃呀。”
“好,那咱們就開吃。”
白先生給幾個大人一人倒了一杯酒,然後舉起杯子道:“今天雖然是老夫的徒弟孝敬老夫,才來做得這一桌美味。但老夫也要感謝他。
若不是他,老夫恐怕這輩子都吃不上這麽豐盛的一桌。”
說完,白先生一仰頭就把杯中酒喝了個精光。
另一邊的白父喝的就比他節省的多,嘬一小口,然後一臉享受的咂巴嘴,然後再嘬一小口,如此循環往複。
師母還有白母二人雖是女子,酒量卻也不見得差到哪兒去。
不過倆人也不是那種嗜酒如命的人,喝上一口意思意思,等口幹了再喝就是。
眾人是一邊喝,一邊吃,一邊大呼好吃。
尤其是白母,喝了口冬瓜湯之後,就忍不住向唐重問道:“唐重,你這冬瓜湯是怎麽做的?怎麽味道如此鮮美?你放了什麽了?”
“啊?有嗎?”唐重揣著明白裝糊塗:“我也沒特別放什麽啊,可能是您家裏食材比較新鮮?”
白母搖了搖頭道:“成品的味道跟食材的關係應該不大吧,我也是做飯的人,我很清楚。”
“那我就不知道了。”唐重搖了搖頭,自己也盛了一碗喝了一口,裝模作樣的道:“我覺得和我平日裏做的沒什麽區別。”
“哦……”白母拖著長音看了眼唐重,隨後笑了笑,便也不再多問。
她覺得唐重是把這冬瓜湯的做法視為秘方,不肯告訴自己。既然這樣,那她也就不強求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這人麵獸心的家夥是因為惦記她閨女,才不肯把味道的秘密告訴她。
假如讓她知道了,也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
除了冬瓜湯,其餘的菜也很受歡迎。
唐重的拍黃瓜做得不多,這玩意又下酒。因此很快,黃瓜的痕跡就從盤子裏徹底消失了。
就連唐重放進去的碎蒜都被白先生用筷子夾著一起吃到肚裏去了。
整個盤子比狗舔過的都幹淨。
“師弟啊,你這手藝真是沒得說。全洛陽城所有的廚子我不敢說,但十個裏頭肯定是有十個手藝比不上你的。
一百個裏頭說不定才能挑出來一個能跟你掰掰手腕的。”
白父喝的臉頰微紅,開始對唐重進行吹捧。
唐重那是相當受用了,整個人笑得見牙不見眼,嘴上還說道:“哪有哪有,伯父您過獎啦!”
“哎!叫什麽伯父!你是我父親的徒弟,我是我父親的兒子。你就是我的師弟,我就是你的師哥。
你要是不嫌棄,以後你叫我大哥都沒問題!”
“那怎麽行呢伯父,雖然輩分如此,可您的年紀擺在這裏。小侄雖然書讀得不精,但禮數還是知道的。叫您大哥,叫您師哥,那才是亂了輩分呢!萬萬不可。”
“你客氣什麽!”白父大手一揮:“以後你就叫我大哥!我的兒子就是你侄子,我的女兒就是你侄女!”
唐重一聽這話真急了:“不行啊!伯父!唯有此事萬萬不可啊!”
白鹿一聽這個也急了,這小子腮幫子塞得滿滿的,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說道:“對啊!爹!這怎麽能行呢!他跟我還是同窗呢!要是這麽論的話,我以後見了他豈不是要叫他叔父了!
雖然他這飯菜做得好吃,但也不至於因此叫我在他麵前矮上一輩啊。
爹啊,您快別喝了,您這是喝醉了。”
“兒啊,爹沒喝醉,爹現在反而相當的清醒啊。”
白父意味深長的說道。
“行了,你們有什麽好爭的,各論各的不就成了嗎?
你樂意管人家叫師弟就叫,他樂意管你叫伯父也讓他叫。至於你們幾個小的之間,也是樂意怎麽叫就怎麽叫,不就行了嘛!”
師母聽他們吵吵嚷嚷的,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麵對這個女人,在這家裏的人基本都沒什麽反駁的勇氣。
平日裏話不少的白先生,喝了酒之後反而沉默寡言起來。
倒是師母一直在說個不停,她的兒子兒媳婦就一邊吃,一邊應和著。
唐重身邊就坐著白嬰,方才忙著應付其他人,都沒時間跟白嬰說話。
這時候,唐重才湊過去,對白嬰問道:“怎麽樣,喜歡吃麽?”
白嬰的小嘴上吃的都是油,她平日裏可吃不著這麽美味的飯菜。
剛才沒人管她,她也樂得大快朵頤,但現在唐重來了,她急忙紅著臉用手帕擦了下嘴。
然後把嘴裏的菜咽下去,才很淑女的說道:“嗯,我喜歡吃!謝謝你把菜做得這麽好吃哦!我奶奶和我娘就沒有這個手藝。”
“嗬嗬,喜歡吃我以後就天天做給你吃好了。”
白嬰臉更紅了,她放在大腿上的手攥著手帕,垂著頭說道:“這這這這怎麽好意思天天麻煩唐公子呢……”
“哎!你這說的是什麽話!”唐重一擺手道:“我是先生的弟子,先生的家人那就是我的家人啊。給家人做飯吃,怎麽能算麻煩呢!”
“哦……”白嬰回應了一聲,但聽上去似乎不是那麽有興致。
隨後唐重便開始給白嬰夾菜,白嬰推辭不成,隻好吃了起來。
更何況唐重燒的菜確實好吃,她推辭的態度,也不是那麽堅決。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飯桌上的菜肴已經都見了空。
唐重沒吃什麽,隻是喝了點冬瓜湯,吃了幾粒肉丸子。
剩下的時間,他都在忙著給白嬰夾菜,和跟其他人說話。
他這態度,放在桌上的大人眼裏,多少是有點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意思。
不過,白先生本著的是不幹預原則。隻要自己的孫女高興,她就是下嫁給一個乞丐,白先生都隻有捏著鼻子認了。
而師母則是越看唐重越順眼。
出身富庶,卻沒什麽紈絝子弟的惡習,反而謙遜有禮,還很接地氣,這讓師母覺得,唐重是個能過日子的人。
隻是兩人現在年紀還小,唐重家庭情況又稍微有些複雜,所以她也不想過多幹預,順其自然就是。
至於白嬰的父母麽,從白父方才要求唐重喊他大哥的話裏就聽看出他的態度,而白母對此則是無所謂。
她巴不得這死丫頭趕緊嫁出去,免得成天在自己耳邊聒噪,煩自己。
總得來說,唐重這一次白家之行,是大獲成功。
不僅讓白家人十分滿意,同時也達到了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看著白嬰揉著肚子的嬌憨模樣,唐重便知道,她估計這輩子都忘不了自己了。
天真的小綿羊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邪惡的大灰狼盯上了,她隻是覺得自己好久都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飯菜了。
這讓她不禁想到,要是唐重每天都來做飯的話,自己豈不是天天都能吃到美味的飯菜?
不過想也知道不太可能,所以她又有點難過。
一壇子酒喝光了,白先生喝的有點多。忽然來了興致,在眾人閑聊之時,突然站起身來,高聲吟誦道:
“白酒新熟山中歸,黃雞啄黍秋正肥。
呼童烹雞酌白酒,兒女嬉笑牽人衣。
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爭光輝。
遊說萬乘苦不早,著鞭跨馬涉遠道。
會稽愚婦輕買臣,餘亦辭家西入秦。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發什麽酒瘋,坐下!”
見他這樣,師母翻了個白眼,拉著他就坐了下來。
師母沒讀過書,沒什麽文化,不知道這首詩的含義。
可當這首詩落在唐重和白父的耳朵裏麵,兩人都不由心中酸澀。
白先生是一個很典型的讀書人,他自幼勤奮讀書,長大後做了官,便想要造福一方百姓,青史留名。
然而現實卻又給白先生狠狠的上了一課,告訴他想要做清官,並不是一件那麽容易的事情。
後來進了刑部,偶爾也抓過幾個貪官汙吏。抄家時看著那車載鬥量的贓款,白先生隻覺得手腳冰涼。
而且京城官員,官官相護,結黨營私。早上抓緊來的貪官,中午說不定就要放出去。
逐漸對體製感到失望的白先生憤而辭官,但他內心,又何嚐不想把這個官做到底呢?
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空有滿腹經綸,卻無明君相事,或許這就是自古以來,讀書人最大的遺憾之一吧。
也正因如此,借著酒勁,白先生用這首詩發泄了心中的憤懣之情。
而唐重和白父,都對白先生空有一身好武藝卻無處施展的境遇感到痛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