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劉謙你這個該死的二貨
見楊晨沒否認,杜如晦道:“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太子現在臨朝聽政,你得罪了他,他會給你說好話?到時候即便陛下再賞識你,隻要太子不同意,陛下還是要顧忌太子顏麵,到時候就會賞賜你金銀田畝,或許事後會有補償,可你那什麽來抵擋太子?”
楊晨沒想到杜如晦連這個都想到了,確實,他拿出馬掌,是準備跟李世民做生意的,他要用馬掌,來討要一個不受太子管束的閑職,若是能封爵,自然最好,但楊晨也知道唐朝封爵位的難度。
男兒爵位馬上取,這句話來自唐朝。
東華門唱名方為好男兒,這句話來自宋朝。
一武一文,展現了兩個朝代的風氣。
在唐朝,最快的封爵途徑,那就是軍功,除此之外或者是有特別貢獻,或者是慢慢熬資曆。
楊晨自然是不想去邊關參軍的,也沒那個時間經理熬資曆,所以隻能選擇特別貢獻。
而他拿出來的馬掌,便是如此。
但今日杜如晦的話,驚醒了他,李世民再文韜武略,可親兒子的態度還是要考慮的,再說還有世家門閥的牽製。
“不過,也不是沒機會。”杜如晦突然開口,讓楊晨晦暗下去的心,中心亮起來。
杜如晦道:“我這麽為你著想,一則的確是看的好你這個小子,二則,是為了讓馬掌順利的施行下去。”
楊晨神色一凜,杜如晦的話雖然隱晦,但他卻聽出朝中的不和諧來,沒有搭話,楊晨等著聽這位老宰相的話。
杜如晦深吸一口氣,道:“我與李靖將軍已然說好,今日便會一同麵見陛下,與陛下分說馬掌之事,既然沒法在朝堂上說,那老夫也隻能做一回佞臣,私下去說了。”
“杜相高義,實乃大唐之福。”楊晨由衷的說道。
此刻他算是明白了杜如晦的苦心,這人的確是一心為了大唐,讓人敬佩。
杜如晦苦笑道:“實不相瞞,此乃房玄齡那老小子的計謀,詭計一道,老夫不如他遠矣。”
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誇讚房玄齡還是該沉默了……
當天中午,杜如晦房玄齡以及李靖,便入宮了,具體情況楊晨不知,但程咬金卻打聽到具體事情。
據說當天下午,十名大內侍衛便身背信筒起碼朝著攏州而去,李世民與三位重臣在西門樓上駐足觀看良久。
三日後,十名侍衛一一返回,驗看過火漆,打開信筒,裏麵的確有攏州刺史官印簽章,而李世民卻沒過多在意信件,而是將那十匹馬秘密帶入宮內,隨後龍顏大悅,上次十名侍衛淩樓綢緞百匹,金銀百斛。
楊晨在程家住了四天,在第四日傍晚,他在程家家將的護衛下,騎馬回到了林苑驛莊園。
長安三輔,林苑驛地處西南方,東南還有個下林苑,北麵則有個上林苑,三處要地各設有驛站,便是上林驛與下林驛。
林苑驛正是設在通往攏州的官道,二十裏驛站,駐軍建成,拱衛長安。
所以楊晨到了林苑驛,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了駐紮在林苑驛的軍團,玄武衛。
遠遠地,一行人就看到楊家莊園門前被一群黑甲軍卒堵住,一行人正在砸門。
“住手!”
楊晨臉色陰沉,快馬上前,怒聲喝道。
眼前聚集的玄武衛足有百人之多,顯然是個百人隊,為首者乃是一名校官,百人隊校官,又稱百夫長,眼前這位百夫長,看上去眉清目秀,頗有幾分書生風采。
劉永才沒穿鎧甲,他不喜歡那玩意,如果可以,他一輩子也不想碰拿東西,有辱斯文!
讀書人就該有讀書人的尊嚴,和一群丘八呆在一起已經讓他厭煩,他更不可能穿鎧甲了,如果可以,他一輩子都不想碰。
可惜劉家乃是長安頗有人望的耕讀世家,何為耕讀世家。
不過所謂的耕讀世家,以前說的是讀書過三代的貧苦百姓,如今卻相反,家中人可不必讀書,也不用耕地,隻要以讀書人自居便可,因為家中已積累了足夠的田地。
唐風好武,缺少文氣,加上李家父子是在馬背上得來的天下,自然更加重視讀書人,雖然沒有明確表示文臣地位高於武將,但眼下朝中風氣,已經頗有這個意思。
劉永才便是家中推出,將來要在朝堂上臧否天下的俊傑,所以他需要放下讀書人的架子,前往軍中曆練,留下資曆。
玄武衛無疑是個好去處,軍紀散漫出了名,還無需上戰場,自然是各大世家子侄最好的賺資曆的地方。
劉永才打量著眼前騎馬的少年,對方明明眉宇間有著稚氣,身上散發的氣勢卻很是驚人,麵對百人披甲的玄武衛,竟然依舊端坐馬上,沒有半點怯懦,這讓他拿不準這人的身份。
所以劉永才沒有如以往那般驕縱,而是上前兩步抱拳道:“在下玄武衛丙字營校尉劉永才,不知對麵何人說話?”
楊晨未曾開口,身後程家家將冷聲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此乃陛下新封長亭縣子楊晨楊子爵,還不速速拜見!”
劉永才剛聽是陛下新封的子爵,頓時一臉驚訝,他是世家子,自然知道封爵的困難,一聽眼前人還是中等的子爵,長亭縣他雖然沒聽說過,但還是急忙單膝跪地,行了軍禮:“屬下見過楊子!”
不過話剛出口,他猛的反應過來,眼前之人,竟然是楊晨,他頓時驚駭不已。
“劉永才?說吧,玄武衛為何堵我大門?今日不說出個子醜寅卯,本子爵自當稟明陛下,請陛下為我做主。”楊晨此刻也淡定下來,想起自己今早被李世民封爵的事情,他現在是有爵位在身的人了,該有底氣了。
劉永才此刻冷汗都下來了,悔不當初啊,他就不該聽從幾位好友的勸說,來楊家找晦氣為太子出氣,本以為能因此得太子青眼,卻不想,得來的卻是楊晨封爵的噩耗。
“這個,這個……”劉永才自負平日詭辯無雙,此刻卻是不知該如何狡辯。
百名持戈披甲的軍卒堵了子爵大人的家門,這事說破大天,沒有個正經理由,他劉永才很可能要被當場斬了。
冷汗一簇簇的在劉永才額頭滲出,流下,眨眼間,他已經汗出如漿,跪在那顫抖如篩糠,整個人如從水裏撈出的一般了。
“是,是有匪人作亂,聽聞進了楊家莊園,屬下帶人追捕!”劉永才終於說了個理由出來。
楊晨冷眼看著劉永才,什麽匪人,他才不信。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個人影猛的從楊家高大院牆內竄出,那人麵帶黑巾,身形壯碩,尤其胸肌發達,胸毛旺盛,一根鐵管虎虎生風,砸開兩個玄武衛士兵,便朝著遠處奔去,口中還爆喝一聲:“玄武衛的孫子,今日抓不住爺爺,你們就是一群沒卵蛋的廢物!”
劉永才先是一愣,隨即滿臉狂喜,看向楊晨的目光也不在畏懼,甚至帶著一絲挑釁的意味在裏麵。
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看,匪人自己出來了!
楊晨:“……”
劉謙你這個該死的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