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意外
從卯時等到了辰時，兩個多小時的時間，楊晨一陣納悶，朝堂上就那麽多事情可說嗎？
一旁的杜淳在之前發現楊晨的異樣後便不在和他多聊了，楊晨也樂得清淨，站在那聽著周圍人說誰誰家的大人又有了什麽功績，被李世民賞賜了多少好東西。
楊晨聽的心裏各種別扭，這些人對皇權的崇敬與畏懼已經到了骨子裏，從他們的表情言談中，都看得出。
楊晨雖然穿的是唐朝的衣裳，可這一刻卻跟周圍的人格格不入，他實在沒辦法如那些人一樣將李世民當成神來看待。
或許是現代人的思維影響著他，也或許是身為穿越者，懷揣五千年精粹的他，自始至終，也未曾看得起唐朝人。
誰知道呢，總之，楊晨此刻就有一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感慨。
就這麽醒著一直到巳時，已然過去五個小時，楊晨終於皺起眉頭來，也就是現在他身體好了一些，若是以前，站了這麽久，他肯定已經暈倒了。
就是此刻他也是雙腳發麻，兩腿很不舒服。
就在他等的不耐煩的時候，朱雀門再次開啟，然後，楊晨就看到一群聊著天扇著風的朝臣們魚貫從裏麵走了出來。
“啥情況！”
楊晨瞪大眼睛，他可記得程咬金可是說過，他今天一定能上朝麵見李世民的，可現在，人家都退朝了好吧！
人群中，楊晨看到了程咬金，大胡子壯漢一臉苦悶的表情，楊晨走過去疑惑道：“伯父，，可是出岔子了？”
程咬金鬱悶的看了眼走在不遠處的李靖，低聲道：“回家再說。”
楊晨點頭，隨著程咬金上了馬車，一路上，程咬金都是一臉鬱悶，這讓楊晨很是納悶，到底出什麽事情了，怎麽還這個表情呢？
到了程家，程家兄弟早早在門口等候，他們的身份不適合去朱雀門等待，所以等在家裏。
此刻看到程咬金和楊晨的模樣，也是一臉不解。
待到眾人進了中堂，程咬金道：“既然你之事甚為蹊蹺，我與杜相李靖都通過話，他們也知道馬掌之事，但大殿上，他們竟然不讓我說出來！”
楊晨心中疑惑，按理說是好事才對，怎麽會捂著呢？
突然楊晨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要開戰了！
隻有這個可能，畢竟唐朝有了這等助戰馬力的東西，在戰前自然要瞞著，以免被外邦學了去。
但想來想去，楊晨又覺得這不可能，畢竟，戰馬統一上馬掌，這可不是小工程，隻要回鶻或者吐蕃有細作在長安，在大唐，那一定會知道這一點的。
“老爺，杜大人來了，已經過了廊道！”
突然外麵跑進來一個小斯，著急的對程咬金說道。
程咬金豁的起身，道：“杜相上門竟然沒有送拜帖，該是來說今日的事情，你們隨我去迎接杜相。”
說話間，他已經大踏步的走出中堂，楊晨三人自然是跟在身後。
程家門廊寬闊能跑馬，眾人繞過封壁便看到了一身布衣的杜如晦。
“恭迎杜相。”程咬金先一步拱手行禮。
這是下官對上官的拜禮，楊晨不理解，明明私交很好，為何要做這些禮數。
後來程處亮告訴他，這是李世民要求的，為之國家禮儀不可輕廢，人前必須收禮，私下便可隨意。
此刻杜如晦從中門而入，身邊還跟著好幾個隨從，程咬金自然是要行禮的。
杜如晦擺擺手，道：“進去說，我知你心裏別扭，這不是特意來跟你解釋了嗎！”
程咬金哈哈一笑，讓開身位請杜如晦進門。
一行人重新回到中堂，杜如晦自然居於上首，程咬金作陪，三個小輩就都站在那沒有坐。
不過第一句話，杜如晦卻是看著楊晨說的，他麵色嚴肅的起身，雙手抱拳一揖到底，道：“小郎功不可沒，老夫代將士們感謝小郎。”
楊晨嚇的急忙躲開，朝著程咬金擠眉弄眼，示意他趕緊把杜如晦扶起來，不過他心裏還是很開心的，程咬金昨晚便是如此，今日杜如晦竟也如此，這說明他交出去的馬掌，真的是功在當代啊。
被程咬金扶起來，杜如晦朝著程咬金道：“今日不讓你在大殿上說，實則是為了這小子好。”
楊晨見杜如晦話語親切，笑著道：“小子明白馬掌的重要，所以從未交於他人，杜相放心。”
杜如晦點點頭，道：“這點我已經讓房玄齡那老東西調查過，的確如此，話說回來，程將軍，你可知今日若是你在大殿上說出這件事，那麽這小子最多也就得些田畝金銀賞賜。”
程咬金憨厚一笑，搖頭道：“沒想那麽多，我尋思著，陛下一直大方，楊小子獻策又送馬掌，怎麽也該許個關內侯。”
杜如晦撇撇嘴，道：“如果你在大殿上說，那別說關內侯，就是一個男爵，楊小子也別想得到！”
楊晨此刻心裏一陣驚訝，他沒想到杜如晦和程咬金，竟然會為他想這麽多，不感動是假的，但他也沒有誠惶誠恐的感激，而是抱拳朝著兩人作了個揖。
程咬金擺擺手，道：“你進獻馬掌，對大唐太重要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有功者賞，杜相也是如此想的吧？”
杜如晦點頭道：“不錯，馬掌關係重大，軍事上，可以提高戰馬的作戰能力，民事上，更能減少馬匹消耗，程將軍所說憑此封侯，絕對不是空話，可朝堂上那都是些什麽人？程將軍你不會不知道吧。”
程咬金一愣，想了想，問道：“杜相的意思是？”
杜如晦沒好氣的道：“裝傻！朝堂上那些人多為世家子弟，我大唐開國公侯早已確定，此時多出一個關內侯，誰會願意看到？到時候你隻要敢提，哪怕是陛下提出來，也會遭到所有人的反對，就連我也不會站出來為楊小子說話！”
楊晨沒等程咬金說話，先開口道：“杜相，我本就沒想要官職，我閑雲野鶴慣了，這馬掌……”
“這馬掌，你要是不得罪太子，還不會拿出來，對吧？”杜如晦一臉氣惱的說道。
這下輪到楊晨撓頭了，暗道果然人老精馬老滑啊，聯想能力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