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根植入骨髓的皇權思想
程咬金動作太快，楊晨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彎腰了，這時楊晨才恍然，將你躲開，同時扶著程咬金的胳膊，道：“伯父莫要折煞小子了，小子受不起啊！”
他拉不起來程咬金，那粗大的胳膊真的快要比的上楊晨大腿了，這是個真胳膊上能跑馬的漢子。
於是他求助的看向程處默程處亮兩兄弟，誰知道那倆貨，竟然也如程咬金一般，朝著楊晨一躬到底！
哭笑不得，楊晨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好在程咬金誠心誠意，鞠躬之後就起身了，他哈哈一笑，好爽的拉著楊晨讓他坐在了上首右位。
左為尊，程咬金坐在左邊，但楊晨此刻卻是跟他平齊了，這又讓楊晨一陣難受。
“別在意這些，我聽說杜老兒那以工代賑的法子，是你想出來的？”程咬金坐下後拿起桌上的擂茶自己倒了一杯，說道。
楊晨點點頭，將在祁水邊上碰到杜如晦的事情說了一遍，程咬金道：“奇怪，他身為中書省光祿大夫，沿河查看民情水情，這不該那老兒做的事情啊？”
程咬金是真沒想明白，楊晨聽後卻是一愣，隨即苦笑，看來他以為的偶遇，實則是杜如晦安排的，目的看來就是想見一見他吧。
“不說這些，說說你這馬蹄鐵，到底怎麽想出來的，這等好東西，為何不早些進獻出來，兩年前我率南軍與回鶻苦戰，那時候多少戰馬就是因為不耐久戰折損的，若是能早些有馬蹄鐵，回鶻何至於如此猖狂！”程咬金痛心疾首的說道。
楊晨並未在意程咬金的話，他知道程咬金不是在責備他，雖然短短見麵數分鍾，他卻看得出，程咬金這麽大的歲數，依舊有著一顆赤子之心。
想了想，楊晨說道：“不滿伯父，這馬蹄鐵，我也是才發明出來不久，您應該知曉，我家以前開酒肆，接觸不到馬匹，後來家道中落，更是不可能在意馬掌。
我是前不久收服的我家的護院劉謙，他帶來了一匹馬，我無意中觀察馬掌，發現有磨損痕跡，就想著人能穿鞋子，馬是否也可以，於是在研究之後，才發明了馬蹄鐵。”
“原來如此。”程咬金點點頭，突然他看向程家兄弟，一臉怒容的道：“你們看看人家楊晨，才接觸馬掌多久，就研究出馬蹄鐵，你們跟戰馬在一起多久了，哼！”
麵對程咬金突然的發難，兩兄弟都見怪不怪了，齊齊起身抱拳道：“孩兒知錯。”
楊晨見兩人動作行雲流水，表情整齊劃一，就知道他倆平日沒少經曆這樣的事情，心裏為兩個苦命孩子默哀。
聊了一會，程咬金就讓人收拾客房，此刻已經是寅時，等卯時便要去宮外等著上朝，楊晨最多還能休息一小時了。
待到程處亮帶著楊晨到了客房，程處亮道：“我教你的都學會了嗎？”
楊晨道：“沒問題，保證不出錯，放心！”
程處亮滿意的離開了，楊晨趟**一陣鬧心，怎麽他睡過的床就沒好的呢，身下的木板床竟然也會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一小時很快過去，楊晨迷迷糊糊中被僥幸，洗臉漱口，柳樹枝子他用不習慣，也就放棄了，在程家隻是簡單吃了一個包子，水是不能喝的，這是規矩。
以前李世民上朝的時候總有人內急，李世民就下令以後早朝誰敢內急，直接杖責三十，罰俸祿半年，於是，眾位大臣都想到早上不喝水的對策。
寅時，就是現代的五點至七點。
上朝的時間就是早上五點，當楊晨和程咬金到了朱雀門的時候，剛好到寅時，楊晨早早在朱雀門外下車，站到路旁，程咬金則進入了朱雀門，與一眾文武大臣一起等在門外。
遠遠地楊晨就看著那一片姹紫嫣紅，以及嗡嗡的議論聲。
唐朝官服顏色很多，比如三品以上的紫，四品的深緋，五品淺緋，六品的深綠等等。
楊晨淡然的站在那裏，同樣站在他身側的，還有一群仆役護衛，這群人到是聊得很嗨。
“春伯，您今天怎麽親自來送房大人了？哦是嗎，那您知道今日有什麽大事嗎？原來如此，看來一定是大事，房大人都那麽緊張。”
“呦，林哥，待會大人下朝後，摘星樓走起？瞧您說的，自然是小弟我請客了！哈哈，好說好說，聽說摘星樓新來的一批姑娘，個頂個的漂亮，待會可得好好品嚐一下，哈哈哈！”
“哼，姓邵的，離我遠點，我家大人說了，讓我們離姓邵的遠著點，你家那位敢坑我家大人，今日殿上我家大人就要在陛下麵前說道說道！”
不一而足，拉關係的，吵架的，比比皆是，楊晨感覺進入上朝的那些大人都沒有留下的這群人精彩。
這時候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抱著刀走到楊晨身旁，拱手道：“楊公子。”
楊晨疑惑的看著青年，感覺麵熟，但沒想起來在哪見過。
青年一身勁裝打扮，懷中抱著刀，該是個練家子。
楊晨問道：“你認識我？”
青年點頭，笑道：“我家大人在祁水邊遇到楊公子時，我陪在大人身側。”
祁水邊，那就是杜如晦的隨從護衛了，可楊晨記得當初杜如晦身邊隻跟著一個老實巴交的好像農民一樣的人。
想到這裏，楊晨一下睜大眼睛，仔細一看，果然與那天那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形象有六分相似！
嘖嘖，易容啊您！
楊晨急忙抱拳道：“嗬嗬，原來如此，敢問兄台高姓大名？”
青年一愣，高姓大名？仔細咀嚼，發現這是一句恭維之詞，他露出笑容道：“不敢當，我名杜淳，大人不棄，取字正氣。”
“杜，杜淳！嗬嗬，好名字！”楊晨幹笑兩聲。
杜淳很健談，開始和楊晨聊天，當得知楊晨在此等候，或許可以入宮麵聖的時候，杜淳明顯呆滯了一下。
楊晨也不是故意顯擺，實在是不好撒謊，畢竟是杜如晦的門人，能得杜如晦取字，說明很看中。
“怪不得我家大人經常誇讚楊公子，這般年紀便有機會入宮得見天顏，當真好福氣。”杜淳由衷讚歎的說道。
聽到這話，楊晨深深感受到了這個時代人們對於皇帝的崇拜與敬畏，那是發自內心，根植在骨子裏的。
他不免深思，現在他或許不怕李承乾，可將來呢？雖然他知道李承乾將來會謀反，會失敗，可關鍵他來了！
蝴蝶煽一下翅膀海就笑了，楊晨這麽大一隻，真的不會發生奇怪影響？
楊晨不知道，但他卻害怕了，一旦曆史走向受了他的影響，李承乾謀反成功了，或者沒有謀反，直接順利成章的做了皇帝。
那麽，楊晨以後的日子怎麽過？
“楊公子，楊公子，你怎麽了？”
這時候杜淳的聲音將楊晨喚醒，他左右看了看，感覺後背冰涼，那是出了冷汗的緣故，他勉強露出笑容，道：“沒事，嗬嗬，沒事。”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前方突然傳來一道尖銳的聲音：“卯時一刻，早朝，百官入宮！”
隨著這聲音出現，朱雀門緩緩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