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滅族
黑森林的樹很快被砍下來，然後釘了一個榫卯的架子，將樹木放在角落裏再配合防水布遮蓋。
至於能不能陰幹，之後再說，反正先不讓它們受潮腐爛就是了。
黑森林很快被清理出一條路來。
劉季遇到的斷路處是一道泉眼，附近還有陷阱，顯然這個鬼方氏的部落也是在這附近狩獵的。
“動靜這麽大，鬼方氏沒有理由不來調查一下吧？”
劉季在一棵樹上打量四周，敏銳如他卻沒有發現任何的人影出沒。
這就很令他意外了。
“不知道。”
薑斬看他下樹，轉頭看向劉耒：“你說說他們在哪裏？怎麽走？先過去看看情況。”
“那跟我來。”
不管後方的人和薑榆罔，劉耒帶著薑斬和劉季很快走向這個部落。
叢林之間路已經被踩了很多次，所以這裏並沒有遇到荊棘，很快劉季他們就看到了幾隻烏鴉煽動翅膀，撲棱棱的落在一個掛著人頭骨的木樁子上。
人頭骨下方，是散亂骸骨，上邊布滿了人類牙印。
很顯然，這群家夥真的食人。
“就是這裏了。”指了指木樁子後邊，看起來像金刀部落最早時的舍裝扮的部落，形製，劉季頗為詫異。
這一群人正在火堆邊，吃著什麽東西，然後丟出骨頭。
骨頭落在地上，被幾頭豬分分咀嚼。
“居然是赤目部落的餘孽！”薑斬的手已經抽出了一把青銅刀，眼底殺機凜冽。
“赤目部落？”
“對，他們信仰的是那個。”順著薑斬的手。
劉季看到了一個大大的豎眼，用黑色的底，紅色的眼球，來渲染出一種莽荒和厚重感。
看久了，居然會有一種不適的感覺。
“鬼方，也叫一目部落。他們信仰的神很特殊，說是有一顆不同尋常人的眼睛，是豎在眉心的。”
薑斬解釋說：“不過我們神農氏的巫認為，這其實是太陽神的變種，因為鬼方部落的圖騰，都是在眉心畫一個眼睛。而鬼方內部也因為眼睛的問題，分裂為一目神和三目神。總之鬼方的信仰也是一團亂。但唯有這個赤目部落最不受人待見。”
“食人？”劉季反問。
“對，就是食人！他們的族長說，食人可以接近神，因為吃多了人，能感覺到上天的感覺，還能雙眼變成赤色！”
劉季聽到這話忍不住吐槽道：“這他娘不是朊病毒感染大腦吧？還接近神？傻逼玩意兒！”
“什麽病毒？”薑斬聽得名詞古怪，不知所以。
“就是一種防止我們吃自己人的東西。如果吃多了，會早死。”
“是嗎？那神還是愛惜我們的。”
薑斬回應了一句。
這個時候，一個人頭骨被丟在了地上，豬們撲上去啃噬殘肉。
而赤目部落的人則是心滿意足的站起來，地上還有半條腿，膚色透白，青筋可見，並且腳踝處似乎紋了一個眼睛。
“是他們自己的人！這群家夥還真是死性不改。部落裏的人每年都要抽簽，抽中的就得侍奉神去！至於怎麽侍奉……你也看到了。不過聽老人們說，這群人最喜歡吃同部落的人，因為這樣能更快去神的世界觀摩一下。”
劉季隻感覺頭皮發麻，野蠻的部落他見多了，但是吃攜帶朊病毒的同胞還真是……
“滅了！”忍著惡心想吐的情緒，劉季彎弓搭箭，瞄準了搖搖晃晃的赤目青年。
他嘴裏不知在念叨什麽，唇角溢出涎液，突然跪在地上雙手虔誠的抬起，想要觸碰那神的指尖。
嗡！
劉季放箭。
什麽留下奴隸的想法……屁才留他們！
如果隻是因為食物不夠，人食人是沒辦法，可邊上一百多斤的明顯被馴化的豬你不吃，吃人？
惡心！
箭洞穿了青年，他疼得慘叫，可卻沒有往被襲擊的方向去想，反而念念有詞。
至於其他的一些人，並沒有理會，反而嘻嘻哈哈，感覺像是看到了幻覺。
“是個好機會。”薑斬一下躍出，手中的刀一下砍翻一個倒在地上睡覺的金發青目青年。
瞧他圓鼓鼓的肚子，估計是沒少吃！
“上！”劉季也沒閑著，喊了一聲劉耒之後，越過前頭的路，趁著這群人發病的時候，快速射殺。
劉耒也跟上，不過他是補刀。
弓箭因為材質的原因終究是殺傷力還不夠到位，不可能做到一擊必殺，所以已經有人發現他們被三個大漢飛龍騎臉了。
趕緊喊敵襲。
但沉浸在朊病毒飄飄欲仙之中這群人，壓根沒反應過來。
等到劉季他們配合幹掉了一半時，終於有一個清醒過來，喊著不知什麽語言，衝了上來。
劉季隨手抄起遺落的長矛，狠狠一投，直接貫穿了他並且狠狠釘在地上，血流一地。
“嗷嗷嗷……”
血腥氣刺激了豬也刺激了這個部落的人，他們發狂的撲上死去的屍體，不顧一切的吞噬。
就好像恐怖電影裏的僵屍畫麵。
“……”
劉季再撿起一把長矛，對準人和豬就動手。
他才不管是不是生命或者豬馴化了沒有。
它們都不能留！
必須死！
殺到最後，一個反抗的人都沒有。
但劉季卻在心頭埋下了深深的陰影。
他看著薑斬解決了兩個三歲左右的男孩子，但卻沒有阻攔的意思。
因為他們手中拿著五六歲女孩大腿骨做成的玩具，讓人看得內心火氣直冒。
火點燃了這個部落。
薑榆罔他們來到這裏，看著三個站在火前的男人，詫異的問道：“怎麽燒了？部落呢？”
“滅了。”劉季悶悶不樂的回答，“三十二個人，七頭豬，全部處理掉了。”
“啊？難道不留下來做奴隸嗎？”薑榆罔詫異無比。
“留著做什麽？食人族該殺！”劉季冷笑了起來。
他是後世的靈魂，看不慣很正常，但是就連薑斬這樣久經戰陣的家夥，在看到部落的一個屋子的時候，都忍不住吐了出來。
裏頭的畫麵……讓他心靈受到的衝擊究竟是多可怕。
“火，會淨化掉這一切的。”
薑斬轉過頭，蒼白的臉色和不對勁的表情，讓薑榆罔詫異無比。
劉季也走了，實在不想多待。
不過薑榆罔攔住了劉耒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劉耒頓了頓，看了看少年的好奇，又看了看離開的劉季和薑斬，最終隻能無奈的說道：“您看過十九具幹屍壘成的床嗎？”
薑榆罔傻眼，而劉耒的話，讓前頭走的不是很遠的薑斬聽到，忍不住發出了幹嘔的聲音。
最終扶著一棵樹狂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