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逸聞
“為何？”
劉季不明白為什麽劉耒會這麽激動的反駁。
上邊可是有人煙啊！
如果能找到一條合適的道路，就能回到部落，未來也可以減少在鼉龍澤上跟敵搶道路。
“上邊的人並不是普通野人，而是獵頭族。”
劉耒吐出了心中的無奈，讓劉季一時間詫異了幾分。
“獵頭族？你上去過？”
“遭遇過。之前被逐出來的時候在部落附近到處晃，差一點就被這些獵頭族野人抓走去食用了。”
劉耒有點後怕。
“這群人在平地上與交戰可能不是對手，但在叢林之間，他們有一種可以麻翻動物的箭。曾經就看到他們一箭將一頭野豬射倒在地。”
劉耒口中的箭，還不是姬部落那種弓射出來的。
而是跟之前遇到的吹箭巫奴一樣的手段。
“既然有這種人存在，可為什麽金刀季會不知道？”
薑榆罔聽罷之後無比驚異。
劉季沒有理由不知道吧。
“上邊的路並不好走，因為裂穀的原因，所以也不能直接抵達我們部落。因此彼此之間並沒有過多的交流。如果不是之前我被驅逐，誤打誤撞瞎逛，不然還真不見得會遇見他們。”
劉耒想了一下道：“這個部落大概三十號人，皮膚相較我們而言比較白，青灰色的眼睛，頭發則是呈現金黃色居多……”
劉季聽得比喻，腦補了一下，更震撼道：“白人？為什麽會有白人跑到這裏？”
“什麽白人？”薑斬猛拍大腿道：“這不是鬼方氏的部落嗎？”
“鬼方氏？”
劉季有點迷糊了。
鬼方這個部落名字他知道，夏商時代存在的部落。
但鬼方氏是個什麽鬼？
“就是一個草原上的戰敗者部落。”薑斬對劉季說道，“大概兩百年前的時候，神農氏還在薑水放牧，跟不滿少昊控製的有熊氏聯手，將少昊擊敗，迫使少昊逃竄。”
少昊？
劉季傻眼了。
既然是白人部落，怎麽會和有熊氏扯上關係？
“你可以理解為，少昊被我們的祖先擊敗之後，帶著幾百個部落族人向北遷徙，最終在大草原上生存了下來，還慢慢繁衍出了一個叫做昆族的部落。”
薑斬捋了捋，跟劉季介紹道：“這個時候的昆族還沒有混進來鬼方人，有熊氏則叫他們昆戎。大概在一百年前，聽老一輩的人說，昆戎賊心不死，打起了少昊氏的旗號，準備重奪祖地。那個時候我們神農氏和有熊氏已經東遷。薑水和姬水就這麽被奪走了。”
“接下來就是少昊氏妄圖挑戰我們神農氏的地位，進而被我們在大河擊敗，因此少昊氏一分為三，一部分都西逃，一部分東遷混進了東夷部落，還有一部分北遷形成遊**在草原上的鬼方氏。”
原始社會的譜係其實很複雜很亂。
劉季以為少昊氏是黃帝的兒子，沒想到古早就存在，還是姬姓部落的實際控製者之一。
不過姓氏這個東西，隻能分辨一定的祖源，具體的還是要看實際來說話。
“自打昆族一分為三之後，鬼方就一直向我們朝貢。但大概在五十年前，西逃的昆族部落帶回來了兩萬人的白奴部落。當時鬼方大驚，害怕對方會進攻他們。可誰知道這個部落是被更西邊的一群更厲害的人擊敗逃回來的。隻知道他們祖地在東邊，於是一路跑了過來。”
“得知了消息之後，鬼方氏的族長石當機立斷發動了討伐和兼並。最終東逃的部落和鬼方氏合流。他們在威山匯合。所以鬼方石決定改個姓，叫做威石。就跟你這個劉季一樣，這個劉也不知道你怎麽取的一點都不好聽。”
薑斬吐槽了一句劉季，劉季嘴角抽搐了兩下，權當沒聽到了：“因而現在的鬼方氏自稱威山氏，但在二十年前左右，賊心不死的鬼方偷襲祖地。這一次帝克沒有慣著他們，而是將他們直接打到崩潰，如今的鬼方氏已經分裂成很多部落。遷徙得到處都是。比如土、呂、蜀什麽的一堆呢！”
劉季聽著腔調不知道這些家夥分裂到了什麽地方，但大體上還是能感覺到姬、薑二姓的祖地附近，遊離著很多鬼方分裂出來的部落。
大致的活動範圍在後世的陝甘寧和內蒙西部一帶。
“也就是說，我們能看到的白人，是從西邊被帶過來的？”
“什麽白人？我們才是好嗎？那群家夥頂多就是畸形的奴隸。”
薑斬不屑的冷笑道：“神農氏每年都會抓一些畸形奴隸參加角鬥。他們隻配像個牲口一樣決鬥，看誰能活下來罷了。”
劉季有點懵。
白人？
仔細看看自己的皮膚，好像也確實是這樣。
穿越之前一直看到了一個論調，那就是黃種人此前被稱呼為白人，是近代之後，因為營養不良才看起來麵黃肌瘦的。
傳說羅馬的土著，都是黑發黑眼睛的人。
但除了薑斬因為常年在外奔波，看起來黑了一點。
倒是薑榆罔這小子，白白嫩嫩的。
膚色跟緯度和氣候的關係，還真是……無話可說。
搔了搔臉，劉季還在思考著後世各種有名的網絡公案時，薑斬卻吃飽起身：“既然是鬼方部落的人，那就應該滅了。金刀季找到了路，而你知道他們部落在哪裏，待會兒就帶我們去。鬼方氏的奴隸，都必須在神農氏的監督下生活！否則，就是殉葬最適合他們！”
劉耒看向劉季。
劉季笑道：“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鼾睡。這群人早晚可能威脅我們，既然如今人多，就一起動手吧。不過別全殺了，我們需要奴隸來修橋鋪路。”
“放心。就當是送你的謝禮了。早幾年，還沒謝謝你救我一命。”
薑斬拍了拍劉季的肩膀。
他們認識蠻早的，那個時候金刀部落去趕集的路上。
劉季在探路的時候，遇到了落單的薑斬正在被人襲擊。
結果那襲擊薑斬的人看到劉季，二話不說就動手。
估計是想要殺他滅口，保證薑斬被殺了也沒人查得出來是他們幹的。
最後自然是老套的救人橋段。
不過自那以後許久不曾有交集。
再遇到，就是劉季被按著抓去跟惡虎搏鬥了。
薑斬本來想給他一把青銅刀，結果沒送到就被薑榆罔的二哥截胡。
劉季全靠勇猛和矯健，一個滑鏟過去……
總之，這一次，薑斬決定親自上，至於神農氏其他人則看向薑榆罔。
他才是部落的未來主人。
別不知趣的隻聽老隊長的話，把自己的未來給坑了。
“那就滅了吧。”薑榆罔點了點頭：“確實不該讓這種食人的部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