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到家
這個食人族部落被消滅。
因為是在祭祀的原因，劉季和薑斬根本沒有任何的留手，甚至連他們的一些痕跡都懶得看，全部點了起來。
火光燒到了下午，隻剩下殘垣斷壁。
劉季讓不清楚裏頭發生了什麽的奴隸們清理了一下，最後再堆在一塊埋了。
來年這裏會長出不少的草木，希望時間能掩蓋這一切。
離開了此地，劉季他們順著路去走了一番，最終來到了劉耒說的裂穀處。
“這個位置……”
劉季看了一眼裂穀，不由得露出詫異的神情，這不就是上遊嗎？
“上遊？”劉耒眨巴眼睛看著劉季。
“這裏應該是能下去。”指著裂穀之後的山腳，劉季繼續說道，“從這裏往下走的就是河道，河道兩側是一片石灘，隻要不是汛期應該就能走，沿著河灘往西北方向走，就會到咱們部落後方。”
劉季的話，讓兩個巫奴恍然道：“原來是那裏！”
劉季點了點，又看了一眼兩座山隔開的水域，十分詫異道：“沒想到上遊能直接繞到這裏。如果隻要翻過一座山就能抵達此處，那此地確實是好去處。”
一條小河不應該有這麽大的水量，仔細一看兩條河的水文，劉季大致能判斷，感情自己以為的上遊也不是真正的上遊，而是這邊瀏河下遊通過地下倒灌形成的。
這裏隻能算支流之一吧。
要是來一波地震，指不定這裏就塌了，然後成了一座島也說不定。
“行了，跟我來吧。”
大致辨別了一下方位，劉季就跟走過了一樣，十分自信的領著他們下山。
路不好走，披荊斬棘。
直到夜露濕重，劉季咀嚼肉幹舉著火把，隨手拋了拋鵝卵石，將一條出來覓食的毒蛇砸爆腦袋。
“好！”
薑斬他們在鼓掌，顯然劉季這一手電射，給枯燥的趕路旅程帶來了不少的樂趣。
“還要多久啊？”薑榆罔抱怨著。
這路可不好走，劉季怎麽還這麽緊趕慢趕的？
要什麽時候才能見到姐姐？
“馬上了。”劉季含糊說著。
眼下已經到了河邊。
雖然看起來山路很近，但望山跑死馬，下山的路可不好走。
下來之後，幾座小瀑布很顯眼。
也難怪赤目部落會一直呆在這裏沒怎麽動作，這裏山好水好還有不少食物。
就比如剛才劉季他們路過，叢林裏豬叫一陣，然後跑了不少野豬。
他們人太多，野豬也不是傻子，它會逮著一個落單的人攻擊，但是不見得會對付一群人。
到底誰是菜，它們也能分得清。
“夜裏濕滑還看不見路，不如就休息一下？”薑斬看了一眼石灘，有人類活動的痕跡，地上還能看到一些石碗，遠處還有被豬和狼啃噬的人骨頭，顯然此地就是赤目部落隨意丟棄骨頭的地方。
“看不見？”劉季愣了一下，“你們都看不見嗎？”
看向幾個自家的人，奴隸們基本都點頭，劉耒他們卻並沒有這個。
“自打跟你出來打獵之後，吃了不少鼉龍，我以前夜裏也看不見，現在卻好了。”劉耒想了一下解釋道。
他被逐出部落之後，夜裏就看不到了。
但自從回歸之後，反而跟著劉季出來混了一段時間，反而好了很多。
“看來還是有不少雀蒙眼的。”劉季說。
“雀蒙眼？”薑斬聽到了不曾聽過的名詞，趕緊問道：“是有什麽鳥擋住我們看不到夜裏的路嗎？”
“不是。”劉季搖頭，“隻是一個名詞，為什麽叫雀蒙眼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聽人說的。”
“那有辦法讓我們在夜裏看到路嗎？”薑斬又問。
他是個敏銳的將軍，深知如果能治療夜裏看不到的問題，那麽未來對於部落出征而言，簡直就是添磚加瓦的勝利。
這個時代很多農耕部落都有雀蒙眼，你能夜襲，就代表了你有辦法吊打對方。
而對方卻不能在夜裏找你麻煩。
這等於戰爭寬度可以拉大了。
贏麵也更大。
劉季點了點頭道：“這是一種疾病，多吃肉和動物肝髒，或者用鬆針煮水喝，喝上一段時間就好了。”
“你還會巫術？”
薑榆罔詫異了起來。
自己這個姐夫以前可就是看起來傻不愣登的武士，怎麽還會巫術了？
“巫術？”劉季一愣就明白了。
自古巫醫不分家，遠古時代會治病的存在，基本上都是大巫。
劉季他們部落的巫比較差勁，隻會跳大神。
但神農氏的巫卻不一樣，神農嚐百草是神話傳說，具體真假無人知曉。
不過神農氏部落的巫，已經總結出很多草藥能治病，並且伴隨著神農氏的強盛，很多部落加入，帶來不少見聞，神農氏的巫也細心整理，拿著奴隸一通試驗，基本上已經將草藥學的雛形打好了基礎。
隻等著步入文字社會，一步步記錄並且發展出來而已。
當然，巫除了接觸神，更重要的責任就是傳承部落的文明、圖騰和來曆。
換句話說巫就是一個部落是否存在的證明。
劉季懂得醫術，難免不會被人認為是巫。
“不是。”劉季否認道，“我們部落有巫，叫做魁。這是我從別處聽來的。”
“哦。”薑榆罔的戒心少了一點。
劉季繼續道：“行了，繼續前進吧。火把都點起來，回頭到了部落再更換。爭取天亮的時候能到部落休息，不然這一邊要是漲潮了，可就不好走了。”
“行。”
薑斬他們將火把都點了起來，一路沿著峽穀前進著。
一大片亂石灘，對馬來說真的不好走，不過好在劉季他們在前頭踢踢推推，勉強清理出馬匹可以走的道路。
在僅有一匹馬跛了腿的情況下，劉季終於在太陽照射的時候，來到了部落下方的亂石灘。
很大一塊。
看得薑榆罔一臉詫異：“你部落在上邊？”
“對，上邊。”指了指懸崖上的洞，“從這裏上去，馬匹就拴在這裏，還有帳篷可以住人，留下幾個在，剩下的跟我上去。”
“行吧。”薑榆罔沒有拒絕，走了一天，也累壞了。
他現在隻想早點見到姐姐，然後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