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開墾和跳大神
“食！”
大家端來一些芋頭、筍、魚蝦分而食之。
粟這種保命用的糧食，一般情況下都是回家之後再吃的，所以他們這些壯勞力，往往就是在河岸邊上挖一些芋頭，果腹充饑，再來就有竹林挖個筍來吃。
今天打獵組的運氣不好，沒有打到獵物，不過果子倒是摘了一些。
一百多號人吃完，就隨手去河裏喝了起來。
劉季看到之後，眉頭直皺。
他看到了一個大肚子的中年人正在喝水，並且整個人臉頰都瘦削了起來。
“吸血蟲病嗎？”
劉季不敢肯定，但好在部落裏的人都是在野外排泄居多，駐地附近一般不會解決大號。
但如果是吸血蟲病，那劉季就敢肯定他們現在就是在南方了。
等中年人過來，劉季問了一下他的肚子怎麽這麽大。
“最近長了起來，也不知道為什麽，巫也不明白。”中年男人苦笑道，“就是重了一點，跑不快了，隻能在開墾的時候來做事。”
“明白了，一定會有辦法的。”劉季安慰了一句。
等吃飽了之後，也不喝水，就開始讓人忙起來。
野性時代，鬼知道喝涼水會得什麽寄生蟲。
還是忍忍，待會兒去竹林裏砍幾段竹子做竹筒，裝燒開的水再喝。
“你們幾個跟我來，學我的動作起壟。”
去了一片早幾天就燒過的地，劉季開始拉來十幾個人忙碌起壟，其餘的人去燒荒。
學著動作，破壁翻土，接著去河邊淤泥多的地方下簍子。
將淤泥攤在田裏，也不攪拌，而是幹曬。
劉季將淤泥澆上去，須就開始問：“季，為什麽要這麽做？”
“自然是加肥，就跟我們燒荒之後，將上邊的灰拌到土裏一樣的道理。”劉季解釋說。
淤泥，尤其是河邊和塘基裏的淤泥，很多時候都是寶貝。
大量的腐殖質附著，隻要弄上來曬曬殺殺裏頭的病蟲害後，就可以拌進土裏肥田。
在堆肥法沒有出來之前，這算得上是沿河的農民最常用的辦法。
隻可惜，如此做的後果就是，濕地萎縮，河道調節被破壞。
但為了生存，後遺症很多時候隻能選擇性忘記。
須他們一臉：哦……
反正隻要對增產有用，他們就會記下來。
這都是千百年的經驗總結，代代傳承的技術。
沒有任何一個時代的技術是憑空出現，都是需要總結和傳承，並且確定是對生存有用的，才會以最快的速度普及。
否則，隻會被淘汰和遺忘。
黃昏，大片的坡地被燒完，滾滾濃煙過後，土地還是炙熱。
這個時候大家也就看了一眼天色，準備回去了。
“唔哦哦哦……”
森林中的號子不斷傳來，一隊外出捕獵的隊伍回來了，幾個人用木棍扛著一頭死去母野豬，以及兩頭慘叫的小野豬興高采烈的回來。
“季！你上次挖的陷阱，真的抓到野豬了！”
捕獵的隊伍領袖叫做雉，他的父親曾經抓獲了一隻顏色絢麗的野雞，故而炫耀了大半年，就連兒子的名字都是紀念他的榮耀。
隻不過去年冬天，他的父親沒有熬過去，就這麽走了。
部落也遷徙離開來到了此地。
但雉也算是繼承了他父親的手藝，幾把標槍丟得是又準又快，算是難得好手。
“是嗎？”劉季看了一眼野豬，去跟姬部落講道理之前，原身確實去森林裏挖陷阱。
具體原因還是因為原身發現了野豬腳印，便想要用陷阱坑上一兩隻回來補補。
畢竟須十二了，他也才十五，都是長身體的半大小子，正是需要蛋白質的時候。
結果挖好之後就開打，他還受傷差點完蛋。
一時間忘了去看。
“是多久前掉下去的？”劉季擔心死太久，野豬肉會變質。
“不久不久，我們剛過去，就看到這豬絆到了你丟的滑石，直接摔進去了。然後這兩頭小豬崽也傻呼呼的跳進去，雖然沒死，但也受傷了。希望能養養吧，不然隻能提前吃了。”
原始人的樸素理念，能吃的絕不浪費，劉季表示很讚。
“那行，今天就到這裏，先回去吧。”
“走嘞！”
眾人興高采烈的回去了，因為這一頭近兩百斤的大野豬，足夠部落每個人吃上肉了。
回去，果然是讓不少五六歲男孩女孩跟著圍觀，發出嗚哇哇的慶祝聲。
“這可是季挖的陷阱抓到的野豬喲！”須踩著一塊石板，對著圍上來，驕傲的向部落的人們炫耀宣布。
“季！季！季！”
眾人大喜，不停的呼喊著劉季的名字，甚至幾個壯漢還上來將他拋高。
熱鬧非凡，堪比過年。
這也是原始人的幸福，隻要能有滿滿的食物，就能開心快樂。
巫從山上下來。
他對於季，內心裏也不知該說什麽。
如今的季，威望在上升，這對於他來說，也不算好，也不算壞。
因為他年紀也大了。
跟劉季爺爺一個輩分的老家夥，他要退下來是遲早的事情。
隻是巫想要傳給自己的孫子，魁。
但季的年紀和威望，讓他很無奈。
尤其是，冒那個家夥，居然還在暗中保佑季。
明明將死之人，卻一下就恢複了正常身體狀態。
想了一天，巫覺得除了冒的保佑，不然季怎麽能恢複得這麽快。
倒是魁，他因為受傷了沒有下山。
畢竟季跟著姬部落打仗差點死了，部落裏不少年輕人也不可能全須全尾的退回來。
魁傷了左手兩根手指，這對於如今的季來說，其實已經構不成挑戰了。
劉季看到了巫，笑吟吟的說：“巫來得正好，這肉你來分吧。”
巫愣了一下，往常分肉都是首領，怎麽今天給自己了？
“今天收獲了一大頭豬，應該先獻給神靈。”劉季對身後的人說著話，“所以巫您來分最合適。”
眾人也紛紛點頭：“一定要獻給神靈，請神靈保佑我們！”
“好。”巫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季為什麽突然轉性的讓自己分，但這也算是好事。
至少季，還敬畏著神靈。
那自己的巫，也能穩如泰山。
很快，篝火點起，巫舉著權杖，在全部落無論男女老幼，傷殘健壯的勇士麵前，又唱又跳，接著往火堆裏拋灑一些粉末，火焰開始變換，如磚紅色，黃綠色，藍綠色等等……
看得眾人拜伏，而劉季則是嘴角抽搐：“焰色反應！好真實的跳大神！”
“看來自己想要自保，也不是很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