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廉政公署
曾強既然向桂元慶攤牌了,那賭約事件也到了收尾時刻。
不是他不想再繼續戲耍,實為打擊太師為首的文官集團,而是讓災民看到充足的糧食儲備,更有利於安定管理。
“張尚書,今日午時一刻,你親自帶人去四號糧倉,接收十萬糧食。”
聽了曾強的話,除了桂元慶,整個朝堂的文武官員都懵了。
“陛……陛下,糧從何來?”
張宗澤都有點結巴了,這太意外了。
曾強板著臉:“朕從哪裏籌集的糧,還需要向你交代嗎?你隻要確認合不合法,夠不夠重量就行了!”
“微臣……遵旨!”
張宗澤退下的時候,不由自主看了劉淵一眼。
劉淵低著頭,但猙獰的麵目還是清清楚楚。
“老師。”
“臣在。”
“幫朕擬旨,就說朕不負眾望,在十天內就合理合法地籌集到了十萬,呃,十二萬災糧,真是宅心仁厚,英明偉大。”
說到這裏,曾強俯視眾人,笑道:“既然之前眾愛卿那麽相信朕,提前公告天下,朕也不能讓你們寒心,自然要做出回應。”
“陛下英明。”
在武官的帶頭下,文官隻能跟著敷衍。
“還有,朕之前不是說要查貪汙腐嗎?所以將成立一個新的衙門,名字就叫廉政公署。”
“丁部,又名血滴子,以武力鎮壓一切負隅頑抗的罪犯。”
“丙部,又名錦衣衛,掌管刑獄,同時有偵查、巡視、緝捕之權。”
“乙部,又名東廠,有刑獄審訊、社會監視、監察百官之權。”
“甲部,又名西廠,協助乙部探查臣民的言行舉止,主職為監察乙丙丁三部。”
“陛下,萬萬不可呀!”
吏部尚書趙玉飛尖叫著跳了出來。
“陛下,廉政公署職能與多個衙門重合,實屬冗餘,有違祖製,隻能臨時,不能永久呀!”
曾強冷笑:“與哪些衙門重合了?把重合的取締就行了呀。”
趙玉飛一滯。
禦史台不幹了,二把手禦史中丞站了出來。
“陛下……”
他才剛剛說兩個字,曾強就笑著開口了:“哦,對了,禦史台,也有督察百官之責……”
“可是這一年來,你們幹了什麽?除了彈劾朕,還是彈劾朕!可曾見你們揪出一個貪官?一個腐敗?”
曾強突然厲聲質問,嚇了中丞一大跳。
“陛下,這一年,我大蜀百官誌存高遠,一心為公,未曾有犯法之事,禦史台怎麽彈劾?”中丞努力分辯。
“成都轄下,威遠縣的周扒皮周大縣令,強搶田地二千畝,毀家十二所,殺九人,傷無數,民眾告禦狀三次,哪次不是被你們禦史台擋在了門外?哪次回去不是屍骨無存?”
“萬春縣錢縣令,不愛錢財不愛田,隻愛人妻!竟然在縣內實行‘**令’和‘祝壽令’,不僅新婚女子要先陪他睡,每當他過生,還要10名人妻一起伺寢,這就是你口中一心為公的父母官?”
“還有……”
曾強可是做作了功課,把桂元慶遞上來的資料全都記在了心間,一經發難,就滔滔不絕,連連數落出近十條貪汙腐敗。
禦史台從上到下,無一不是冷汗直流,那中丞已經全身顫抖,穩不住身形了。
武皇這個廢物,完全被鎖死在了宮中,怎麽會知道這麽多事情?
曾強突然起身,指著禦史中丞道:“來人呀,拖出去杖斃!”
“啊!”
之前那兩個禦史腦袋開花的模樣頓時出現在中丞腦中,嚇得他慘叫著跌坐在地,褲襠濕了一片。
“陛下!”
這次是劉淵和張成一起站了出來。
“哦!”
曾強笑了,輕輕坐回龍椅,淡淡地說道:
“對,他不一樣,他是三品官,隻要沒犯重典,就不能打死他。知道了知道了,那就辭官吧,落個體麵的下場。”
“陛下。”
禦史大夫走了出來:“辭官太過輕率,微臣等回去,一定嚴查衙門,找出真正玩忽職守的官員,加以嚴懲。”
這幾日,已經死了兩個禦史,如果中丞再出事,他這個一把手,在禦史台,就什麽威望都沒有了。
“好呀。”
曾強竟然一口答應。
禦史大夫和眾官都是一愣。
武皇怎麽又變得這麽好相與了?
曾強卻笑了,指著中丞:“禦史要督察百官,所以必須威嚴正氣,無所畏懼,但他,竟然在朝堂上嚇尿了,你們覺得他還有臉做禦史嗎?”
“讓他平調的話,別人也會當麵或者背地裏,談論他的傳說,他受得了嗎?”
呃……
眾官回頭,看著坐在地上的中丞,那裏已經在散發著尿騷味,而本人已經匍匐在地,抖得像隻受傷的鵪鶉。
“辭官回老家吧,聽不見嘲諷,至少可以掩耳盜鈴。哈哈哈!”曾強說完大笑。
殺人誅心!
文官們一陣心悸。
兩個廷衛上前,將中丞扶了下去。
也有兩個太監拿著抹布過來,跪在地上,將沾了尿的地方擦了個幹幹淨淨。
“陛下,還是說回廉政公署的事吧。它不僅與禦史台,還與吏部對官員的風評定級、兵部的緝查、牢獄、禮部的情報偵查也出現了職權重合,難道要全部取締嗎?”
“從古到今,五部皆在,隻有改革,哪有取締?這不是有違祖製是什麽?”
等金鑾殿打掃幹淨,吏部尚書趙玉飛繼續他的話題。
“廉政公署是朕的私軍,所有人員直屬於朕,支出也由內帑負責,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曾強擺擺手,說道。
“陛下乃一國之君,整個蜀國都是您的,五部也是你的直臣,私軍就是冗餘!”
曾強冷笑:五部要真都掌握在我手中,我吃飽了撐著,建個廉政公署?
“廉政公署沒有花國庫一分錢,沒給國家帶來一點負擔,何來冗餘?”
“陛下,那要是有一天,廉政公署和五部職責重疊,聽誰的?”
曾強懶得和趙玉飛再一問一答,嘲諷道:“你剛剛才說,五部皆是朕的,聽誰的有分別嗎?朕一定是覺得五部辦得不好,才讓私軍介入,你說,聽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