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潰兵

聆敬陽很不情願去保定府，可是在李道力麵前，卻不能有任何不滿，李道力給他補充二十多個士兵，各個孔武有力，一看就是作戰經驗豐富的老兵，也是李道力感謝聆敬陽昨晚的救命之恩。

補充兵馬以後，李道力又給聆敬陽五天補給，這些補給很重要，讓聆敬陽帶在身上，聆敬陽補充人員和物資以後，帶上隊伍繼續往南出發，他們啟程以後，李道力和張順帶領部下肅清刺客，重築涿州城。

先鋒軍繼續趕路，李如風看著新補充士兵，很是不痛快，他拍馬上前，來到聆敬陽左側，說道：“聆哨總，昨晚損失些弟兄，著實心痛。”

聆敬陽豈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很是自責沒有經驗：“這些都是刺客惹的禍，和李都尉部下無關，也怨我，在敵我不明下，帶著你們去救裏都尉，引起兩軍誤會，白白損失一些弟兄性命，我給你賠不是了。”

李如風不是迂橫蠻之人，沒有和聆敬陽繼續抱怨，他對刺客身份很感興趣，說道：“聆哨總，說這刺客是哪一方勢力？”

聆敬陽也不知道這些刺客是哪裏來的，但在交手中，他明顯可以感覺到和刺客有差距，有一個刺客更是功夫了得，他和李道力兩人聯手都不能敵過他，還好李道力情急之下大聲呼救，附近一個哨援兵趕來支援，否則他倆還真有可能會被那個刺客殺死。

李如風也是咋舌不已，沒有想到這些刺客還有這等本事，聆敬陽又說道：“昨晚那些大火，就是那些刺客放的，我們從客棧裏衝出來，不是看見全城四處都被人縱火，這說明什麽？”

李如風，老饅頭，董大器等人陷入沉思，沉默不語，朱由檢想了一會，說道：“刺客可以在城內同時縱火，這說明城裏有很多刺客，我以為刺客至少有數十人。”

董大器摸著腦袋，有些翻白眼，說道：“這刺客在涿州城大搞破壞，有什麽重要意義嗎？”

眾所周知，涿州城在北直隸並不是一個重要關隘，在涿州城大搞破壞，並不能給大順軍造成嚴重損失，刺客在涿州城搞刺殺，更是完全沒有必要。

聆敬陽閉上眼睛，腦海裏想著昨晚刺客，拚盡全力也要刺殺李道力，李道力不過是一個都尉，在大順軍中也隻是一個中級將領，殺掉一個都尉，還有更多都尉，刺客在涿州城刺殺活動，究竟有什麽陰謀？

他百思不得其解，倒是王承恩和眾人說起，刺客在涿州城進行刺殺，會不會在其他城池也進行刺殺，刺殺目的就是阻止援軍支援保定府。

董大器看起來人高馬大，不是莽夫，出口反駁王承恩：“那也說不過去，整個北直隸都是俺們大順天下，就算沒有我們去援保定城，劉將軍的左營弟兄們，也可以輕易攻破保定城。”

老饅頭也湊合說道：“昨天我們不是和左營劉汝魁遇上了嗎，他們撤退到京城，莫非京城有變故？”

一聽說京城有變故，朱由檢和王承恩兩人心有靈犀一點通，默默地相視一笑，巴不得京城軍民齊心協力，把大順軍逐出去。

李如風被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得迷迷糊糊，和聆敬陽說道：“咱們還是繼續去保定府，到了保定府，完成差事，有時間再回來幫忙肅清刺客，諸位，這樣可好？”

聆敬陽默認他的建議，帶著部下繼續往南前行，從涿州城到保定城有一段距離，幾乎每一條路上，都有三三兩兩大順軍士兵在遊**，這些大順軍士兵充當人眼和聲音傳播，見聆敬陽等人騎著高頭大馬，早早地站在道路兩側，等他們通過以後，繼續在官道兩側遊走。

眾人繼續前行，在路上聆敬陽有一個不成熟想法，這一次刺客，會不會是清軍派來關內攪亂局勢，清軍早就有入關，奪取天下雄心，大明在北方統治被李自成顛覆以後，清軍最主要敵人不再是大明，而是李自成和他的大順軍，如果真是清軍細作，那清軍高層戰略眼光太高了，高的讓人可怕。

先鋒營一個上午長途跋涉，在一個驛站休息，聆敬陽又和眾人說起刺客，有可能是清軍派來關內攪渾局勢，眾人聽完以後，認為這種可能性不大，尤其是老慢和董大器兩人，認為清軍哪有那麽厲害？

倒是李如風，頗為認可聆敬陽想法，建奴三番五次扣關而去，每一次入關都能帶走大量人口和物資，以建奴實力，在關內留下數百細作以及刺客，不是很困難的事情。

聆敬陽又和眾人說起：“你們說建奴會不會在北直隸，阻止我軍主力集結，進而建奴主力叩關而入，打我軍一個立足不穩？”

朱由檢頗為不屑，他不認為建奴有那個本事，之前打到京城，還不是灰溜溜滾回去，昨晚刺殺李道力等人刺客，應該是忠誠大明的仁人誌士，但是他不能和其他人說起內心真實想法。

王承恩也希望昨晚是大明義士，為大明朝力挽狂瀾，眾人七嘴八舌，在驛站談天說地，李道力二十多個部下也慢慢和先鋒軍熟絡起來，眾人本都是中營將士，昨晚也是個誤會，在驛站休息一段時間後，就成為無話不談戰友。

眾人在驛站休息一會以後，又繼續往南前進，路過一個村莊，村莊裏麵人聲鼎沸，像是有大量人口聚集在一起，這些事情和先鋒軍並沒有關係，眾人繼續往前走。

一連路過幾個村子，有少數村莊熱熱鬧鬧的，聆敬陽不理會村莊發生的事情，可在即將進入定興城時，一個村莊卻傳來慘叫聲。

這裏距離保定城隻有一天路程，聆敬陽並不想多管閑事，可是慘叫聲越來越大，吸引聆敬陽側目看去，竟有一大群百姓往這裏而來，他們後麵跟著一大群手持武器，鎧甲破舊士兵，這些士兵沒有軍旗，也沒有番號，像是一群失去組織的亂兵，見人就殺，殺人以後就搶值錢東西，可憐這個村子百姓，被這群亂兵殺的血流成河。

亂兵人數有百餘人，沒有領頭將領，隻是在進行機械性屠殺，聆敬陽麾下五十餘人，每個人都騎馬，可真正有馬上作戰能力隻有李如風等少數人，大部分隻是會騎馬，聆敬陽不敢想象朱由檢和王承恩兩人騎著馬，歪歪斜斜衝鋒作戰，豈不是讓敵人笑掉大牙。

亂兵也發現老百姓往大順軍方向逃命，連忙停下腳步，手持武器往後撤，看來這些亂兵應該是殘餘明軍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