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永寧郡王
“啥？冊封，冊什麽封？！”
“小王爺，哦，不，這回您可真是王爺啦。宗正寺趙平趙大人正在門外呢，說是官家下了旨意，要冊封您為永寧郡王呢！您趕緊出門接旨去啊！”
“什麽真王爺，假王爺的！”
這正想著躲呢，可趙佶倒是想著自己，還要冊封王爺！哎，無奈啊！趙有恭隻好整理了一下衣冠，出了正堂。
剛邁過門檻的時候，就見到呼啦啦的，院子裏走進來一大幫子人，為首一人，身著紫色官服，腰帶處掛著金絲魚袋，雙手托著一件黃燦燦的物件。
“楚王之子、承宣使，有恭，接旨。”來人說罷，望向趙有恭，徑直走到正堂門前，趙有恭隻好撩開衣襟，轉身，跪下，緊接著，後邊呼啦啦的，王府中的下人們都跟著跪下了。
“朕膺昊天之眷命...今冊封榮憲楚王之子，趙氏有恭，永寧郡王，遷慶陽軍節度使。欽此！”
“臣，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宣讀完，趙平笑嗬嗬的合上聖旨，將聖旨交到趙有恭的手裏，一邊攙扶著說道“下官，恭賀永寧郡王了！”
趙有恭雙手接過聖旨，起身之後說道：“有勞趙大人辛苦一趟，多謝了！”
“永寧郡王，您這說的是哪裏話，這宗室都是官家的封賞，我隻不過就是跑個腿而已。您是楚王唯一的後人，這郡王的爵位就是遲早的事兒嘛！”趙平笑哈哈的說道，還不停的上下打量著個頭不是很高的趙有恭。
“來福，趕緊去取來謝儀，給趙大人呈上！”
聽到吩咐，來福樂得屁顛屁顛的跑開了，不一會手中拿著一個精致的錢袋，沉甸甸的，也不知道那裏麵是多少銀子。
“郡王，官家可是一直想著您呐，這不，除了這些封賞之外，還有十名小宦官和十名宮女，這可都是官家念著與楚王的兄弟情誼，還請郡王您一並收下吧！”
看著趙平帶來的那些托盤，上麵都是用著黃綾蓋著的，微風吹起，就能夠看得到那可都是值錢的好玩意。皇家出品，必是精品！
趙平說完，所有的宦官和宮女裝束的人，來到近前跪下，口中齊聲喊道：“小人見過永寧郡王！”
看著這些綾羅綢緞、金銀財寶，趙有恭心中自是欣喜，可忽然又多了這麽些的下人，那這家中的開銷豈不是更大了？！
可是，這可都是皇上賞賜下來的，豈敢不受。趙有恭的心中在滴血，可再看那來福卻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多了下人，他又可以頤指氣使了呀！
謝儀到手，趙平掂了掂，嘴角露出微笑，很是滿意，雙手一揖，告辭就要走。
“那個，趙大人，敢問這個慶陽在哪兒啊？”雖然有些心虛，可還是得硬著頭皮問。
“哈哈，王爺，這慶陽在哪兒無所謂，都是虛的！隻有這郡王爵才是實惠的！我看王爺還是趕緊寫好謝表，回謝陛下才是要緊的！”
妹的，本來嘛，什麽節度使啊，自己能掌兵嗎？！開玩笑，這大宋哪個王爺也不掌兵啊！還慶陽在哪兒，它在哪兒和自己有關係嗎？！
送走了趙平，回到正堂，那些宦官和宮女們正等著自己發落呢，而來福則是腰板倍兒直，站在最前。
“你們抬起頭來！”
太監和宮女這才抬頭，趙有恭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些下人還都是孩子嘛，可憐啊，年紀輕輕就進了宮，宮女還好，將來如果不能成為女官，到了將近三十歲的年紀就會有專人安排她們出宮，嫁給個好人家。可這宦官嘛，就是太監啊，苦命啊！
“你們都叫什麽名字？”
“回王爺，小的叫王二狗！”
“回王爺，小的叫李二蛋！”
“回王爺，奴家叫劉青雀！”
“回王爺，我叫張雉奴！...”
這番回話，來福倒不覺的什麽，還在那仔細的記呢！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我給你們取個名吧！”聽這些名字，我是真生氣。
旁邊的來福聽了，馬上就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道：“小王...王爺，這賤名好養活！”
“那這也太難聽了吧！”
前世受過高等教育的趙有恭，盡管是大學肄業，起個新名字應該不會太費腦子的，畢竟這些名字真的是無法忍受。
“你，就叫清風，你叫明月，你倆嗎，你叫綠柳，你叫白鷺...”
這些人正愣著呢，旁邊的來福忽然大喝一聲，“幹什麽呢？王爺給你們賜名，你們趕緊謝恩呐！”
眾人馬上又叩頭，齊聲喊道，“謝王爺賜名！”
“行了，你們都隨管家下去吧，聽管家安排！”這種事，自己可是沒空管。
看著這些人的背影，尤其是那兩個小宮女的模樣還是挺不錯，趙有恭心想，莫不是這趙佶想讓著自己沾上女色？繼續像自己那個便宜老爹一樣的自甘墮落？！
對，就是在自己老爹人生中的最後幾年，為了不引起趙佶的反感，整日沉迷於酒色，不然自己也不會來到這個世上，嗬嗬，這還是老娘說的呢！
... ...
在大內的延福宮中，年近四十的徽宗趙佶，此時的手中拿著畫筆，勾勒著一幅春日百花圖，旁邊則伺立著剛才的那位宗正知事趙平。
“那孩子對你說了什麽？”
“回官家，永寧郡王問下官，慶陽在何處。”
“你告訴他了嗎？”
“回官家，下官並未言明，隻是告訴永寧郡王盡快上表謝恩！”
“還有別的嗎？”
“我走後，聽說永寧郡王給幾個下人重新起了名字。”
“哦，起的什麽名字啊？”
“聽說叫清風，明月，綠柳，白鷺什麽的。”
“哈哈，清風明月本無價，可惜隻賣四萬錢。綠柳白鷺俱自得，近水遠山皆有情，這是文忠公和蘇子美的對子呀！隻是用在了下人的身上未免有些可惜了，想不到我那侄子倒還是個念舊的人！”
... ...
趙有恭沒想到徽宗趙佶念叨著自己，這可好，本來想著逃跑，遣散下人就是為了省下一些開銷，這下好了，皇上又給送來了十個宦官十個宮女，這是要監視自己，腐化自己啊！真是愁人啊！
這空****的王府之中就自己一個主子，至於好幾十人伺候自己一個人嘛？難道大宋有錢，沒處花的嗎？！
此時搞定了下人們的來福又來了，手中托著一件緋紅色的朝服，嬉笑著說道：“王爺，這可是官家禦賜的郡王朝服，您試試，看看合不合身？”
說罷，來福將這身郡王朝服在趙有恭麵前展開，隻見上麵繡著一條四爪蛟龍，怒目圓睜，甚是猙獰，這就是蟒袍了，比起皇帝穿的龍袍，這龍的身上少了一隻爪子。
“去去去，我在家裏，穿它作甚！”
“王爺，您可是擔心來了這麽多下人，今後每日的花銷？！”來福一眼就看穿了趙有恭的心事兒，麵帶得意的神情問道。
“你是管家，我沒錢就得管你要！”趙有恭一陣的不耐煩。
“王爺，我可是打聽清楚了，先王是親王，您是郡王，雖然低了一檔，可每月的月俸也有280貫，春、冬衣服各賜綾20匹、絹30匹、冬棉100兩，每月還有祿粟100石，每月柴草1200束，每年炭1600秤，鹽7石...”
“等等，有這麽多的嗎？看來我這謝表得趕緊寫啊！”
“王爺，眼下剛過完年，等過了上元節，就會有王府屬官到任，這謝表您就讓他們這幫屬官幫著您寫就好了！”
“王府屬官？有幾人？”
“至少兩人，最多四人！還有各班雜役若幹！”
“啊？還有雜役若幹？那又是多少人？我這點俸祿夠嗎？”
“王爺，這您不用擔心，王府的屬官都是有俸祿的，也就是朝廷開支！”
嗯，這話還算是平靜了一下我的心情。
“不過，這府上雜役的開銷還得是從王府上支出！”來福麵帶囧色說道。
“奶奶的，你就不能把話一次都說完嗎？！”聽了來福的補充，趙有恭險些噴出一口老血，額，不對，來福怎麽在抹眼淚？怎麽？把他罵的傷心了？不至於吧！
“你哭什麽？！”
來福擦了擦眼角，帶著哭腔：“王爺，自從先王走了之後，府上好久都沒有這麽熱鬧了，我這是高興的哭呢！您成了郡王，小的這是為王爺您高興呢！我們楚王府終於要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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