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淺嚐水泥的滋味
“這便是水泥？”
李世民看著眼前黑乎乎的一坨東西，神色有些迷惑。
“回稟陛下，根據那萬年縣的百姓說，以這水泥摻雜砂石，和之以水，便會成為混凝土。此混凝土堅固無比，萬年縣的各種設施便是這一材料製造而成的。”
那禁衛自己也是一知半解，隻能將聽來的東西轉述給李二。
“那你便來試一試！”
“是！”禁衛隻能硬著頭皮趕鴨子上架。
“且慢！”工部尚書李孟嚐又一次站了出來。
“請陛下給老臣一個機會，老臣願親自嚐試這一材料。”
“朕準了！”
李二自不會反對，而那禁衛也是鬆了一口氣，抱拳退下。
隻見那李孟嚐伸出一根手指，粘了一些水泥灰，隨後將手指放入嘴裏，又砸吧砸吧了一會兒。
“果然裏麵還是有石灰石。”
李孟嚐皺了皺眉頭，似乎感覺哪裏不對，又蘸取了一些水泥入口：
“原來是這樣！”
滿朝文武都十分困惑，這水泥，難道和糯米灰漿相似，是可以品嚐的？
想到這裏，侯君集立刻就不淡定了。
要知道自己此番狀告秦凡，不就是為了這水泥嗎？
於是立馬上前，也有樣學樣地品嚐起水泥來。
然而，剛一入口，侯君集瞬間變了臉色！
“呸！呸！這根本不能吃！李孟嚐，你坑老子！”
那李孟嚐本就和侯君集不對付，此時也是露出一臉譏諷的表情。
“誰告訴你這水泥是用來吃的了？”
侯君集臉色漲紅：“不是你這老匹夫先吃的嗎？我看你是故意作出如此表情，好欺騙陷害於我！”
李孟嚐仿佛見到了個傻子：
“我嚐，那時在分辨這水泥的原料，我怎麽知道你這麽蠢，居然真的上前來吃？”
“真當這是什麽美味佳肴不成？我看你也別叫侯君集了，叫豬君集得了！猴子可沒你這樣蠢的同類！”
原本便惱羞成怒的侯君集當即捋起袖子，就要和李孟嚐幹一架。
而滿朝文武也是笑成一片！
“豬君集！”
“哈哈哈哈！！”
“潞國公府是不是應該改養豬了啊！”
……
然而，畢竟是在朝會上。
“太極殿上，吵吵鬧鬧成何體統！這要是傳了出去，還不被街坊百姓笑翻了！”
李世民也是憋著笑說出了這番話。
無他，在這些年的養尊處優以來，侯君集的身形的確與某種動物越來越像了！
但無論如何，朝會是要進行下去的，於是他開口問道：
“行了，說說吧，你們都嚐出了些什麽門道？”
工部尚書李孟嚐拱手抱拳：
“回稟陛下，微臣嚐出了石灰，還有一股泥味。”
“一股泥味？”李世民反問。
“不錯，其細膩程度堪比燒窯用的黏土！或許這也是此物名為水泥的原因吧！”
說完，李孟嚐便轉頭挑釁道：“潞國公，不知你嚐出了些什麽？”
侯君集本還在側耳聽聞那水泥的秘密，可忽然又被老對頭推了出來。
此時，見到滿朝文武看向自己戲謔的目光，他隻覺一陣頭暈目眩。
然而，不僅是滿朝文武，就連龍椅上的陛下也將目光投了過來。
無奈，侯君集隻能胡扯道：“此物味道與蜃灰頗為相似，至於其他，微臣嚐不出來。”
“閣下還嚐過蜃灰？”
李孟嚐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來。
“看來潞國公還真是興趣獨特呢！”
便是一向剛正不阿的魏征，也不由感慨了一句。
“聽說豚也愛吃貝類，那蜃灰，好像就是貝類做成的。”
不知有意無意，長孫無忌也是恰到好處地補了一刀。
侯君集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怒瞪長孫無忌。
可長孫無忌卻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好像在說：你可別這樣看我，老夫隻是在科普罷了！
不管怎麽說，這次朝會他這麵子算是丟大了。
說不好就要被冠上蠢笨如豬以及異食癖兩個頭銜。
李世民倒是樂得看見侯君集吃癟，隻是那案子還沒理清，於是他又對著工部尚書問道。
“愛卿以為這水泥，功效如何？是否真如輔機所說的如此神妙！”
李孟嚐戀戀不舍地將目光從侯君集那難堪的臉上收回，還有些意猶未盡。
“陛下，微臣不知！這水泥效果如何，要試了才知道。不過其成本，倒是與丞相大人說得相差無幾！確實隻要蜃灰的十分之一。”
“那就試試吧！”聽了工部尚書的一番話，李世民也是微微點頭。
於是，那李孟嚐便和起了水泥。
還真別說，雖然那禁衛沒有帶來各種材料的混合比例，但李孟嚐這工部尚書也不是白當的。
調試了幾番，便製出了粘稠度恰到好處的水泥漿來。
李世民揮了揮手，一旁又有太監端來一塊石板和一些卵石。
李孟嚐會意，將卵石以水泥砌在了石板之上。
“聽聞這水泥隻需一夜功夫，便可幹燥，幹燥以後，堅硬程度不下於石頭！”
長孫無忌這般道。
“好！那便等上一夜，明日上朝！朕與諸君共同驗證這水泥之效果！”
“看看究竟是確有其事，那秦凡魚肉百姓，草菅人命。”
“還是那盧氏子誣告忠臣！”
當即，李世民下令退朝。
水泥的功效要明日才能驗證。
但那流言是否為真，卻不需要等到明日才能知曉。
李二先是喚來了那前往萬年縣取水泥的禁衛詢問情況。
可禁衛隻顧著取水泥，卻沒有詢問那件案子。
於是，隻能實話實說道：“臣這一路，並未有所聽聞任何房塌人亡的消息。倒是那些百姓，對於萬年縣的縣令多有稱讚。”
李世民點了點頭“朕知道了，下去吧！”
“是！”
等到那禁衛退下，李世民當即召來自己的心腹護衛。
“杜君綽！”
“臣在！”
“朕命你火速趕往萬年縣，暗中調查此案的情況。”
“同時，你派一些人悄悄跟隨潞國公和那萬年縣令，此案出結論之時，朕要知道他們都幹了些什麽！”
“臣領旨！”
杜君綽悄然離宮。
與此同時，一批武藝高強的禁衛自宮中而出，分頭前往潞國公府以及萬年縣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