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微服私訪
郇梅看到春紅從裏麵出來，身上竟然濕漉漉的。
“春紅，大人洗好了嗎？”芍藥問道。
春紅一臉緋紅，扭頭說道：“已經好了。”
郇梅趕緊走進裏間，她一看，你媽，你這是洗澡還是打水戰？
一個時辰的時間，弄得滿地都是水，連床鋪上都濕了好幾片。
“大人，你洗個澡就像打仗一樣，那麽長時間，滿屋都是水哎。”
李績麵色一紅，笑而不答。
芍藥和春紅，從外間暖屋拿來新的被褥，兩個人給小姐的被褥鋪好，掩門而出。
郇梅打開床頭櫥櫃，從一個盒子裏拿出一個藍色瓷瓶。
這藍色瓷瓶裏麵就裝著老太太所說的冷香丸。
李績看著小姐將一顆丹藥丸放進嘴裏，也不知道小姐服的什麽藥丸，反正是奇香無比。
他就在一旁微微笑著。
郇梅看著李績一臉的壞笑，心想，大人又要折騰了。
她真的很詫異，你媽，你那大力神丸是什麽配方？抓不到看不見的，這麽神奇。
春紅端來一盆熱水，轉身將門掩上。
翌日，李績來到滎陽郡衙門。
李艾、宇成已經在門外候著。
李績問道：“單將軍去瓦崗已經有好多時日了，可有什麽消息啊？”
李艾答道：“回大人，單將軍派人回信說，翟法曹還是舉棋不定，首鼠兩端。”
李績一拍桌子，大聲說道：
“現在都到火燒眉毛了，張須陀已經被我部吃掉，隋軍顯然沒有抵抗的力量了。”
他問李艾：“法曹的意思還在觀望什麽？西唐已經虎視眈眈，東都王世充也有賊子野心。”
他忽然厲聲嗬斥道：
“這個法曹，辦事磨磨唧唧的，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媽你在等誰？”
他用嚴厲的目光看著李艾，猛然喝道：
“管家李艾聽令！”
李艾一看李績麵露凶光，眼含殺氣。
“末將在！”
李艾啪哧一聲跪在地上，俯首聽命。
李績朗聲說道：“我命令你火速前往齊郡聯絡郝孝德、王薄兩位首領，讓他們入夥結盟。”
他停頓了一下，喝口水，接著說道：
“隻要他們願意助我李績一臂之力，死死咬住東都不放，我攻克洛口倉就會馬到成功。”
李艾怯怯地問道：“如果兩位首領不願意投靠我們，這怎麽辦？”
李績眼一睜，一股烈火突然從胸腔裏升起。
他嘿嘿地笑了幾聲。
右手猛地攥緊、鬆開，攥緊、鬆開，反複好多次，突然他的手猛一收緊。
“管家，不戰而屈人之兵，是孫子的上策。但是，如果他們輕視我李績。”
李艾和宇成頓時渾身發抖，寒毛直豎。
這時，一聲斷喝傳來，“我十萬大軍就要踏平長白山、把齊郡翻個底朝天。”
“遵命，大人。”李艾領命而出。
李艾走後，李績帶著宇成想到滎陽城裏看看，他的意思，自己主政以來，滎陽的匪患得到有效地控製了。
你媽，這些富商巨賈也不能就這麽眼皮托著。
要不是郇府的一些積蓄支撐著，我李績也要吃糠咽菜。
這倒好，你們天天摟著嬌妻美妾美美的睡覺快活，錢就像流水一樣，流進你們的錢袋。
我李績落到什麽？最起碼你們也得繳納一些保護費吧。
官府不要，你們就尼瑪裝拉憨，憨臉刁心，跟我李績玩心眼。
奶奶的，我李績整死你！
李績一邊想，腦海裏忽然出現昨夜裏郇梅小姐的話。
她說道：“大人，郇府的開銷很大，眼見就要入不敷出了 。”
這句話就是提醒我李績，你得想辦法了。
不一會，小姐又說：
“要不然再將郇府的丫鬟侍女賣掉一批，我不能要大人你受委屈。”
李績當時差點感動得哭了。
你看看，你看看，郇府的老爺就不在了，一個小姐的胸襟有多寬廣，難道你些這龜兒子眼瞎了，還是你媽故意裝逼？
李績一聽小姐的話，他實在不想再賣那些仆人女婢了。
人家是天天想法到江都去挑選靚妹佳麗充實後院。
我倒好，天天想著賣人，你媽，那些首領會怎麽看我？
“小姐，我看這些仆人女婢都是你用慣了的，一開始管家李艾也在集市上賣了一批。”
他用手摸著小姐凝脂般的肌膚，憐惜地說道：
“我看，就別賣了，等有了收入，咱再到江都去買一批丫鬟過來。”
小姐忙說：
“咱得有來錢路才好。郇府的庫銀還剩下不多了，好幾處的地租都收不上來。收成不好，這地租一年不如一年。”
李績忽然意識到，人生不僅僅是風花雪月，柴米油鹽醬醋茶，才是主流。
當家才知糧米貴，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小姐剛要溫存，李績一把推開。
他看著美若洛神的郇梅，悄悄地問道：
“你知道滎陽城裏有哪幾家大戶？”
郇梅不解，就伸出指頭，一個一個數著。
“一家，兩家，三家……”
她忽然大聲喊道：“最大的大概有五家，其他的戶也很富有，就是有點吝嗇。”
李績心想，鐵公雞我李績不怕，難道這些大戶不怕盜匪嗎？
“大人，前麵就是朱雀大街，咱們到那去看看。”
宇成冒失的一句話，一下子打亂了李績的思緒。
他一愣神，馬上說道：
“看看，有沒有特色酒館，咱倆去喝幾杯。”
李績和宇成沿著朱雀大街向右側走著，不遠處，一座酒樓矗立在前麵的岔道口。
宇成三步並作一步走，不一會來到酒樓前。
他一看匾額上有四個大字“望山酒樓”。
為什麽叫望山酒樓呢？
這是大街又沒有山？
不一會，李績來到酒樓前。
他一看宇成不進去，反而嘴裏不住地鼓搗著。
“宇成，你小子怎麽不進去？”
“大人，你說這酒樓為啥叫望山酒樓？”
李績一聽，哈哈大笑。
“這你就不等了吧！”
他告訴宇成說：“滎陽郡西望洛陽，南眺中嶽嵩山，北臨九曲黃河，東接鄭州。”
宇成豁然開朗，他笑著說道：
“大人我明白了，這酒樓正處在朱雀大街中軸線的北側，望山的山，就是嵩山嘍。”
李績點點頭，“好小子，腦子夠靈活的。咱們走吧，上幾個特色菜嚐嚐。不過，你得叫我老板。”
宇成心裏清楚，李大人是微服私訪。
李績抬腳就要跨進店門，忽然傳來一聲吆喝：
“先生裏麵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