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憤怒暴走朱祐樘

弘治皇帝兩口子,每天都在關注李牧。

尤其是聽說,周倉的狗腿被人打斷之後,弘治皇帝又氣又喜。

喜的是,有人給他出了一口惡氣。

氣的是,周正這狗東西在朝堂上罵他也就算了,現在又搶他的平價糧,這就忍不了了。

“何鼎!”

弘治皇帝下意識的開口,卻發現沒有任何回應。

疑惑間,身邊的小太監提醒道,“陛下,何大總管身在詔獄。”

槽!

弘治皇帝心裏立刻爆了粗口。

正要說讓人把何鼎放了,可一想到媳婦哭的梨花帶雨,最終還是忍住了。

可偏偏,別的太監都沒何鼎用著順手。

所有的奏疏、四寶用具什麽的,何鼎都放在最趁手的位置。

甚至是,弘治皇帝隻要到了文華殿,所有的奏疏都按照輕重緩急的順序一一放好。

簡單說,何鼎能做大總管,也是有原因的。

再看看現在,弘治皇帝用什麽都不順手。

原本放茶碗的地方放了硯台,原本放硯台的地方放了奏疏。

總之,越看越亂,越看越揪心。

一肚子氣無處發泄的時候,一名錦衣衛走了進來。

“陛下,定遠侯次子李牧,攤上人命官司了。”

“什麽?”

本來就是一肚子邪火,現在更是火冒三丈。

詢問了緣由才知道,安陽侯府的管家被人打死了。

周家的狀紙,有理有據。

順天府把案子丟給了宛平縣衙,縣令甄虎也接下了這個案子。

第一時間派人去了定遠侯府抓人。

帶人搶糧被打實屬活該,但你要害朕的好賢婿,就是你周正的不對了。

此時,周正也進了皇宮麵聖。

對著弘治皇帝就是一通嚎啕痛哭。

顛倒黑白,聲淚俱下的控訴李牧行凶。

不知道的,還以為周正死了親兒子。

“姐夫,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一個小小的裏正就敢打死人,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不叫姐夫還好,這一聲姐夫徹底激怒了即將暴走的弘治皇帝。

曹尼瑪,姓張的兩個妹夫害的貼身太監入了詔獄,現在你又誣陷朕的好賢婿?

“姐夫,這個李牧就是個禍害,在李家村開賭場放高利貸,完全沒把大明律疏放在眼裏。”

“姐夫,好歹我也是你妹夫,在京城也一直安分守己。打死了我府上的家奴,這就是沒拿皇親當回事兒,沒拿你這個皇帝當回事兒,其心可誅!”

周正哭的傷心無助,一把鼻涕一把淚,演技一流,不愧是做言官的。

用到朕了,知道朕是你姐夫了?

你他媽帶頭罵朕的時候,想過朕是你姐夫嗎?

弘治皇帝努力的壓著怒火,臉色漆黑。

“對了,聽說還有個叫朱壽的家夥,和李牧也是一夥的,他們兩個在李家村大肆囤糧,要發國難財。

姐夫,朱壽那個狗東西,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赱出來的,心黑的要死,一兩茶葉賣百兩紋銀……”

朕就是你口中的王八蛋!

弘治皇帝險些一口氣沒上來,麵目猙獰的盯著周正,牙齒咬得吱嘎作響:

“按照你的說法,李牧和朱壽無視皇權、無視大明律法,還哄抬物價,囤積糧食要發國難財,這些都是大罪,理應誅九族對吧?”

周正聽聞臉色一喜,用袖子胡亂的擦了一下鼻涕和眼淚:

“姐夫,李牧是功勳子弟,我建議仗責二百,刺配遼東。”

隨即,周正的麵目猙獰,從牙縫裏麵又擠出來一句話,“還有那個準備發國難財的朱壽,一定要誅其九族!”

誅尼瑪幣!

老朱怒了,一步躥下龍案。

對著周正就是一頓大腳丫子。

眨眼之間,就把周正打得鼻青臉腫。

一把揪住周正的脖領子,狠狠就是十幾個大鼻兜。

“李牧向來安分,從來不招惹是非,你不去搶他的糧食,他能打你?”

“朱壽雖然打小頑劣,但現在已經改變了很多,朕告訴你,他不是發國難財,是在救國!”

“你這個孽畜,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囂張跋扈欺行霸市搶男霸女,你當朕不知道?”

“今兒,朕就要大義滅親!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弘治皇帝一個漂亮的過肩摔,把周正掀翻在地,對其就是一頓瘋狂輸出。

打了一陣之後,弘治皇帝愣了一下。

換做平時何鼎會攔著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可今天伺候的小太監,早就嚇得躲在桌底了。

沒人勸就沒台階下,肯定要一直打下去,真把周正給打死就不好了。

唉,兩個小舅子,忒特麽畜生了,把何鼎給朕還回來!

就在弘治皇帝左右為難的時候,李東陽和孔聞韶來了文華殿。

看到這一幕,李東陽急忙上前勸諫,“陛下,息怒息怒,有話好好說沒必要動肝火。”

見有人勸阻,弘治皇帝心頭一喜,“賓之,朕的妹夫什麽德行朕最清楚,別攔著,看朕不打死他!”

“……”李東陽:我沒攔著啊。

但很快,李東陽懂了,一把抱住弘治皇帝的腰,“陛下息怒,再打就真的打死了。”

弘治皇帝也是借坡下驢,氣呼呼的瞪著周正:

“媽的,皇親國戚沒一個好東西。”

“執勤郎,把這個孽畜拖出去杖責二十,從今天開始在家禁足一年。”

“讓錦衣衛給朕看好了,他敢走出安陽侯府半步,老子撤了他得爵!”

金衣金甲的執勤郎走了進來,三下五除二的就拖出了文華殿。

周正懵逼了,感覺自己要崩潰了。

我特麽是你妹夫,李牧和朱壽那兩個狗東西算什麽?

你瞎?誰特麽和你是親你不知道嗎?

媽的,冤枉,老子比竇娥還冤!

弘治皇帝氣呼呼的坐在龍椅上,讓人給李東陽和孔聞韶賜座。

打了周正一頓,什麽火氣都撒出去了。

“二位愛卿,來此何事?”弘治皇帝正了正衣襟。

孔聞韶曬率先開口,“陛下,臣是來為何鼎求情的。”

“求情?”弘治皇帝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孔卿家,朕記得你和張延齡是親家吧?”

“陛下,親戚歸親戚,禮法歸禮法,何鼎懲治他們沒錯。”

“相反,還是何鼎救了他們兩個,沒有何鼎,他們兩兄弟又是戴龍冠又是強(爆)宮女……”

“別說他們是陛下的妹夫了,就是您親弟弟,也隻有殺頭的份兒。”

“這……”

弘治皇帝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朕也不想殺他,可現在張延齡和張鶴齡就在後宮哭訴呢,朕也很為難。”

“陛下,臣可以說服他們倆,放過何鼎。”孔聞韶一躬身,“臣,有這個把握!”

“賓之啊,你什麽意思?”

李東陽笑了,“孔大人去拉,老臣過去打,一拉一打,大家都有麵子。到時候讓何鼎多賠點兒銀子,好好的道個歉,這事兒也就解決了。”

“行。”弘治皇帝一抖衣袖,他也想借助這個機會,懲治一下張家兄弟,“再告訴他們兩個,以後沒有朕的召見和允許,再敢自由進出後宮,朕杖斃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