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回宮
“嗬嗬嗬嗬……我怎麽會呢……”
楚樂幹笑幾聲，剛想分辨，卻被秦月抬手製止。
“行了行了，你一這麽笑我就知道你要鬼扯。”
“哎這……賢妹，你怎能如此說你大哥？”見被揭穿，楚樂多少有些惱羞成怒。
“你也知道，這六佛散效用詭異，無論是在大梁還是在大江，落在任何一個壞人手裏，有百害而無一利！”
“所以我當然要查個清楚，最好是能研究出解藥來，免得再有人受其所害，對不對？”
楚樂一臉的義正辭嚴。
秦月不屑地撇嘴：“既然如此，咱們可說好了，若你真能研究出解藥，那這方子，得給我一份。”
“啊？”
“放心，我隻要解藥的方子，不要六佛散的方子。”
秦月眯起眼睛，“丐幫在萬花樓的暗子，我會撤走，其中有幾個好苗子，我打算留在身邊。”
“SO……不，我是說，所以呢？”
“那幾個丫頭都是天生的花容月貌，千嬌百媚，萬一樂大哥你哪天看上了，偷偷迷她們怎麽辦？”
“啊？我去……那怎麽可能？你大哥我是這種人嗎？”楚樂怒道。
秦月看了看他：“難說，樂大哥可是一肚子的壞水。”
“哎賢妹你這話就有點人身攻擊了啊。”
楚樂連聲抗議，並絞盡腦汁轉移話題，“我之前讓你抓蝗蟲，教那些難民炸著吃，烤著吃，放胡椒粉加鹽，味道絕美，是不是解決了你丐幫的一大困難？”
“那東西……”秦月聞言，臉上頓時顯出作嘔的表情，“我到現在也不信那東西能吃。”
楚樂不信道：“你少來，我上回拿來的幾個，你一個都沒吃？”
“一個都沒吃，嗯……不過四大護法都很喜歡，都被他們吃光了。”
秦月撇撇嘴，仿佛當時那幾個老叫花子啃著蝗蟲的樣子，讓她至今心有餘悸。
“他們還交代話出去，讓所有丐幫弟子捕捉蝗蟲，進貢給他們。”
楚樂腦海中閃過百萬丐幫抓捕蝗蟲的畫麵，背脊一涼。
這個世界，不會以後就沒有蝗蟲了吧。
這時秦月忽然麵露驚惶：“樂大哥，你這滿肚子的壞水，是不是吃蝗蟲吃的？”
“不行，我得盯著那四個老叫花，不準他們跟那個法慧說話，免得他們也去套那個什麽六佛散的配方。”
“萬一他們也跟你一樣，盯上我身邊的人怎麽辦？”
“不可能！”楚樂斷然否定了這種可能，“把妹子迷成禿子，哪個男人那麽傻？”
“哼，你果然動過這個腦筋！”秦月瞪了他一眼，氣哼哼地轉身離去，把楚樂一個人丟在屋裏。
楚樂有些懵。
嗯？我暴露了？
算了，不去想了。
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楚樂打算上榻休息。
此時夜已深，東宮顯然回不去了。
商玉虎還在和羅延一起行動，參與審問青蓮寺諸僧。
估計這小子也要忙到早上，就等著他明天回來，一起回宮好好研究一下那六佛散吧。
然而睡到淩晨時分，卻有個小乞丐著急忙慌地跑了過來，把楚樂給叫醒了。
楚樂正睡得迷迷糊糊的，險些叫出“誰敢驚擾本太子休息”這句話來。
還好他很快意識到自己身在丐幫，也想到天還未亮，趕緊起身穿好衣服，跟著小乞丐跑了出去。
他很快看到了秦月，還有受傷的餘同，以及四大護法。
還有法慧。
死了的法慧。
這天晚上，法慧以內功強衝穴道，致使氣血逆流，重傷而亡。
楚樂皺緊了眉頭。
現在他對禿鷹這個人，越來越感興趣了。
之前他總覺得，會用六佛散這種迷藥的人，馭人之術的上限不會很高。
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多少顯得有些LOW。
就以秦月這般的女中豪傑為例，言語之間，分明便看不上這六佛散。
可法慧卻寧死也不願出賣禿鷹。
這顯然不符合他的推斷。
楚樂不禁開始腦補，這法慧離開青蓮寺後，究竟在大梁，遭遇了什麽呢？
是什麽讓這個大江的僧人搖身一變，成了大梁刺客忠心耿耿的門徒？
……
早上，一夜未睡的商玉虎終於回來了。
得知計劃順利，商玉虎雖然疲憊，卻也是顯得極為亢奮。
此外他還帶來了一個消息。
有一個小和尚，在與法慧閑聊時，聽他提起過東郊流雲寺裏的一些事。
楚樂有些意外。
流雲寺是江都附近最大的寺廟。
不過，那裏可沒有武僧，都是些吃齋念佛的正經和尚。
連叫花雞都不吃的那種。
之前羅延也去查訪過，但是一無所獲。
而現在，同樣已經得知了這個消息的羅延，一夜未睡，便已帶著人匆匆趕過去了。
楚樂雖然著急，但這時也沒辦法。
他終究還是缺人手啊。
秦月隻能在暗中給予他一些助力，但明麵上，除了商玉虎他完全無人可用。
總算六佛散的配方這時也有了頭緒，於是楚樂便和秦月打過招呼，讓她派出丐幫弟子，密切注意流雲寺那邊的情況。
自己則與商玉虎急切回宮，準備正式開始研究六佛散的配方。
回到自己的房裏，楚樂看到玉伢兒倚在榻上打瞌睡，竟分明是一夜沒有睡下，不由也是頗為心疼。
玉伢兒是知道楚樂昨晚外出是有急事要辦的，但她終究是放心不下，根本睡不著，便在榻旁翻看小柱子剛完成的繪本。
直到早上，才終於扛不住，昏昏睡去。
見到楚樂平安歸來，玉伢兒眼眶泛紅，立即撲入了楚樂懷中。
“乖玉伢兒，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幹嘛哭啊？”楚樂安慰道。
“奴婢擔心殿下啊。”玉伢兒抽噎道，“雖然不知道殿下是去辦什麽要緊的事，但想來如此緊迫，終究是讓人不安。”
楚樂心中感動，柔聲安慰道：“放心吧，有你哥哥在，沒人動得了我。”
“殿下又拿他搪塞我，”玉伢兒哭唧唧地抗議，“哥哥雖然有些武藝，但如何能比得過大梁那些頂尖高手？”
“你和哥哥……都是我最親的人，若真有個閃失，我可如何是好？”
這話倒是沒錯。
若昨晚上真有個閃失，玉伢兒這些在東宮裏的人，就會和上一批東宮的人一樣。
統統死路一條。
楚樂這時想想，倒也有些後怕。
他好生安撫了玉伢兒一番，感慨道：“這次夜晚出宮，確實凶險了些，卻也實在是事出有因。”
“不過，總算還是有些收獲，也不枉此行了。”
“好了，你快些休息一會兒吧，昨晚上必是沒睡好，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
“啊，真的？”玉伢兒聞言有些驚慌，趕緊去照鏡子。
楚樂又勸她休息，但玉伢兒不肯，要給楚樂準備洗漱。
楚樂隻好說自己也沒睡好，也要睡一會兒，把玉伢兒硬拉上榻。
兩人又溫存片刻，玉伢兒實在是撐不住了，這才沉沉睡去。
直到晌午時分，楚樂被外麵的一陣喧嘩驚醒，起身向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