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法慧已被點了穴道，縱有萬般本事，現在卻也奈何不了楚樂。
但意外仍是發生！
法慧忽然張口，呼地吐出了一口濃濃的白霧，噴在楚樂臉上。
楚樂大驚，向後一跤跌倒，惶恐萬分道：“你……你向我噴了什麽？”
法慧陰惻惻地道：“不就是你想要的六佛散麽？”
楚樂大怒道：“這……這六佛散不是長期吸取才會有效嗎？你現在噴我，豈非無用？”
法慧桀桀怪笑：“嘿嘿嘿，這是柳一告訴你的吧，他說的不錯，但那是針對內功宿衛達到一定程度的武者而言。”
“如你這般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尋常人，隻要濃度足夠，六佛散一樣能迅速起效。”
“你你你……”楚樂伸手戟指，驚怒交加，“果然是個無恥之徒！”
法慧哈哈大笑：“那姓秦的小姑娘是個信義之士，再加上他們擔心我之前在院中灑下的就是六佛散，此刻已將屋外的人全都撤去。”
“再過一時三刻，六佛散便能起效，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逃得過去。”
說著，法慧臉上已浮現出猙獰殺機：“哼，你一個黃口小兒，我要控製你又有何用，等下讓你解開我束縛，便將你碎屍萬段，也好解了我心頭之恨！”
“你這個壞蛋，你是個大壞蛋！”
楚樂似乎已經嚇壞了，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真是狡猾狡猾滴，哎呀呀，完了完了，我要被你控製了，這下可怎麽辦啊？”
“再過一會兒，你就能叫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了？那……那我豈不是要任你**了？”
楚樂哭喪著臉，抱住胸口，作出驚恐沮喪的樣子。
法慧獰笑著盯住他。
但他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他已經發現楚樂雖然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但實際上分明並不怎麽害怕。
“不對，你……你……到底搞什麽鬼？”
楚樂已經站起身來，伸出手在剛才被法慧噴過的那半邊臉頰上不住地扇風，好像是想要把臉上的藥粉風幹一樣。
法慧露出驚疑不定的神情。
他再傻也看出楚樂的不對勁。
楚樂停止動作，低頭看看他。
“哎？你看出來啦？”
“你……你小子，難道早有防備？”
“廢話，你以為我沒點準備，敢接近你這樣的用毒高手？”
楚樂撇撇嘴，從懷裏取出了一副手套。
法慧瞪大了眼睛，看著對方好整以暇地戴上手套，然後伸手到腮旁，開始一點點揭臉上的麵皮。
“你……這是……人皮麵具？！”
“談不上談不上，”楚樂將揭下的麵皮疊起來，用布包好，揣入懷中。
“我有個朋友，極通藥理，為我製作了一種藥漿，糊在臉上之後，能擋住任何迷藥的滲入。”
“不僅如此，這種藥漿還能吸附住你噴出來的藥霧，我回去之後，便可以讓他用特殊的方法刮取下來。”
“當然，我剛才也屏住了呼吸，不然的話，多少還會吸入少許。”
楚樂輕拍布包，向法慧真誠一笑，拱手行禮：“不管怎麽說，這配方能到手，還是得多多感謝大師你啊。”
“你……”法慧眼裏幾欲噴火，隻苦於穴道被封，無法動彈。
而楚樂笑嘻嘻地看著他，心中也不免是落下了一塊大石。
這幾日他沒少和商玉虎聊起這詭異的六佛散。
楚樂覺得最想不通的是，天下間怎會有這種讓人受控的迷藥。
因為迷藥本身是無法辨識主體的。
如果大家都在迷藥的範圍之內，如何能確定其中一人為主，其餘人為仆呢？
商玉虎畢竟是醫藥世家，雖然行醫經驗不如乃父，但也是從小熟讀藥理，對這方麵頗有研究。
很快就想到了一種可能。
那就是，這藥並非是和檀香一樣點出來的，而是通過某一個人，釋放出來的。
迷藥最初應該是不具備迷心效果的，但在與人體互通之後，變會使其口氣體液等發生變化，隨後對人產生迷心的效果。
楚樂對商玉虎的這個推斷覺得極有道理。
於是商玉虎開始推斷這迷藥中，可能含有的一些材料。
之後才想到了這個在臉上塗藥漿的法子。
楚樂也並不確定一定能成功，但剛才當法慧讓他湊近些說話時，他便知道，這個計劃，成功的概率很大了。
“你小小年紀，竟然如此奸詐！”法慧怨毒地瞪著他，“你到底是誰？”
“我已經說過了，我是誰並不重要。”
楚樂回身坐到椅子上，笑盈盈地看著他：“明日我便能將這藥粉的配方提煉出來。”
“法慧，你現在可以選擇，禿鷹的事情，是你現在告訴我，還是明日我給你噴上之後再告訴我？”
法慧痛苦地閉上眼睛，不發一言。
楚樂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
他看得出來，法慧不肯說。
而且，法慧和傳聞中禿鷹身邊的那些死士不同。
他對禿鷹的忠誠，並非拜這六佛散所賜。
楚樂也不禁心生無奈。
不管怎麽說，法慧是青蓮寺法心的師弟。
他即便想要嚴刑逼問，秦月多半也不會願意。
畢竟她和法心禪師交好。
在安排這一切之前，她就替法心等人向楚樂求過情。
務必饒過這個法慧，待到一切過後，交還給青蓮寺處理。
楚樂思忖再三，還是叫來秦月，讓她將法慧暫時關押起來。
秦月問道：“法心那邊，該如何交代呢？”
楚樂也對此頗為頭疼。
這就是他之前覺得這個計劃有些缺德的原因了。
畢竟他與秦月打算對付這個法慧的事，法心是完全不知道的。
如此一來，便把秦月陷入了不義。
不過秦月倒也爽快，揮了揮手道：“再說吧，畢竟此人是大梁來的賊人。”
“我們雖是江湖中人，但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既然發覺此賊通敵叛國，我又如何能坐視不理。”
“即便被人誤解，我們隻要問心無愧，卻又何妨？”
這一番話讓楚樂頗為感動。
雖是女子，但秦月相比法慧這樣的男人，胸襟氣度卻猶如雲泥之別。
然而說完這番話之後，秦月卻用一種古怪的目光開始打量起楚樂來。
“賢妹，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
楚樂忽然有些心虛。
秦月眼波流轉道：“樂大哥，你想要抓那個禿鷹，不會是為了那個六佛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