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誰在搞鬼
聽見那小年輕這麽說,劉奎一下子懵住了。
剛再次確認了一下,得到的還是同樣的答複。
那小工友見劉奎神色不對,忙問他發生了什麽,劉奎搖搖頭,讓工友早點兒休息,便轉身走了。
離開工人的房間,劉奎站在自己的門口。他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左右看了看,樓道的走廊裏還是非常安靜。
左右都不見一個人。
這一層除了住著劉奎和剛才那間屋子的四個工友,還住著一個煮飯的阿姨。
考慮到她是女人,老餘便也讓她一個人住一間。
這個女人的年齡有五十來歲,是老餘前兩年從勞務市場找來的,負責做飯和打到樓道裏的清潔。
她平時很少說話,做事什麽的還算認真靠譜,飯菜的味道也不錯。
雖然住在隔壁,但劉奎平時跟她沒什麽交流。
大家見麵,也隻是點頭打個招呼,那女人也很少來找他,她一個人住著,非常安靜,幾乎聽不見她的動靜。
此刻,女人住的那間屋子門口也是緊閉的。
劉奎原本想去問問她,但頓了頓後,還是沒有去敲門打擾她。
進了自己屋子,劉奎又看了一眼門外,剛才那人影所在的地方,此刻是空****的,燈光照在地上,透著一股涼颼颼的冷意。
關上門,劉奎又試著關了燈。
他在朝窗外看去,這一次,再不看到那個人影了。
躺在**,劉奎盯著窗戶。腦子裏想來想去,他還是不認為自己剛才是看錯了。
劉奎嚴重懷疑,還是隔壁那四個人在搗鬼。
之前因為分工不均的事兒,他就跟那四個人中的一個產生過衝突。
當時,還差點兒打了起來。
兩人心裏一直有隔閡,平時見了麵連話也不說。
可如果真的是因為這個而對自己懷恨在心,要報複的話,就隻是站在窗外嚇唬一下他劉奎,這招也太低級了吧。
就這麽躺了一會兒,劉奎也沒思考出個所以然。
過了一會兒,他睡著了。
半夜,劉奎睡得迷迷糊糊的。
他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睜眼,他看見一個人走了進來。
借著外麵透進來的燈光,劉奎隻能大致看清那個人的外形,至於他容貌如何,因為是背著光的,劉奎一時間看不太清楚。
進來那個人手裏拄著一根拐杖,走路很慢。
拐杖一下下打在地上,發出有力的聲響,聽得劉奎卻是心驚膽顫。
他想起身看看這人到底是誰,可卻渾身酸軟無能為力,任憑他使盡了力氣,也沒辦法站起來。
眼看著那人朝他一步步走近,劉奎想起身,卻根本動彈不了。身體像棉花一樣軟,劉奎張嘴想發聲,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慢慢的,那人來到了劉奎的床邊。
他站住了,就停在床的那一頭,在劉奎的腳邊。
側了側身子,他換了個方向站著。
這一次,樓道裏透進來的光線清晰地照出了他的麵部的輪廓。
劉奎想大叫,卻發不出聲音。
站在他床頭的人,是一個雞頭人身的怪物,而這,不就是老餘帶回來的那尊石像嗎?
石像,能動了。
而且,還走到二樓,來到自己的房間,站在床頭,就這麽怪異的看著自己。
它想幹什麽!?
雞頭上帶著的眼鏡裏閃著光,那黑豆一樣的眼睛,模式一切,仿佛君臨天下。
那一刻,劉奎躺在**,石像站在他的床邊。
兩人就這麽互相對持著,走廊上亮著光,房間裏很安靜。
劉奎感覺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恐懼,他嚇壞了。
他的額頭已經冒出冷汗,而石像還是直挺挺地站立著,定定地觀察著劉奎,氣溫也越來越低,劉奎的身體開始顫抖。
他想大叫,嗓子像是被什麽東西掐住了。
那石像站在他的腳邊,一定也不動。
就這麽對持了很長時間後,那石像突然轉身,又像剛才進來一樣,慢慢地離開了房間。
隨著那石像的離開,門也“嘣”地一聲關上了。
劉奎的喉嚨一下子鬆開了。
他大口喘著氣,一下子從**撐了起來。
擦了一下額頭,手心是濕漉漉的。
劉奎騰得一下從**站了起來。接著,他起身,快步就出了門。
站在走廊往下看,院落裏的原先放著石像的地方,是空空一片!
與此同時,劉奎聽到了一個聲音。
轉身,他看見那石像在樓梯口閃了一下,看它的動作和身形,應該是往樓下走去了。
遲疑了一下,劉奎大步跟了上去。
那石像行走的速度很快。
行走在通往雞舍的小道上,劉奎隻覺得耳邊不斷有風灌過來。
兩旁地上種著的植物和雜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空氣中的艾草的味道很重。
劉奎一路跟著石像,一直來帶了雞舍門口。
站在雞舍的門口,石像停住了。
劉奎也停住了。
隻見石像伸手,正要去開那雞舍的門,卻突然一個轉身,直直地盯著身後的劉奎。
就在這時,一個驚雷打過來,劉奎看見它臉上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
那一瞬間,劉奎隻覺得天旋地轉。
他一頭栽倒在地上。
在失去意識之前,他看見那石像再次來到了他的身邊。石像弓著身子,低頭俯視著它,臉上的神色詭異莫測……
劉奎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他發現自己依舊躺在**,身下的床單上,已經被汗水弄濕了。
輕輕坐起來,他大口喘著氣。
外麵的天色已經亮了,劉奎聽見隔壁傳來工友說話的聲音,顯然,又是新一天了。
在**坐了一會兒,劉奎起床出了門。
從二樓往下看去,昨天那尊石像,依舊立在原地,紋絲不動。
原來,昨晚隻是一個夢。
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劉奎回屋洗漱後,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正要離開。
就在轉身的那一瞬間,他意識到了什麽。
回頭,他再次看向鏡子裏。
他呆住了,因為他發現鏡子裏自己的頭發上,沾著一片綠色的葉子。
摘下來後,放在鼻息處聞了一下。
劉奎心裏一驚,這正是那些種在通往雞舍小路上的艾草葉子。
昨天晚上,他分明是洗了頭才睡覺的,如果沒有出門,頭上怎麽會沾上這個東西?
莫非?
想到這裏,昨晚那種令人窒息的恐懼,再次向他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