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見習神探】
張思琪幾人離開沒多久張雲清和王羽佳也緩步走出小會議室，王羽佳思量再三還是忍不住問道：“雲清，你真的放心把這麽重要的案子交給思琪他們去查？我怕他們會遺漏掉非常重要的線索。”
“怎麽不放心？”張雲清解釋道，“我說了這次的行動和前幾次不一樣，即便思琪他們查過了，我之後還是會複查一遍的，現在讓他們查隻是給他們找點事情做，也讓他們對案情有所了解。你對他們應該多點信心，你忘了上次分組查案了，他們雖然沒查出線索，卻是拍了一堆照片回來，辦法是笨了點，卻也別出心裁。”
說到這裏張雲清不禁笑了起來：“我覺得在辦案方麵他們比我倆更有靈性，這也是難能可貴的。”
提起上次分組調查，王羽佳不禁想起了張雲清那些不為人知的囧事，什麽鑽狗洞、怕狗之內的，又想起張雲清緊緊地拽著她的胳膊躲在她身後，王羽佳冰凝的麵龐也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可惜張雲清並沒有注意到那叫人目眩神迷的笑容，而是自顧自地說道：“這次的案子我隱隱有一點擔心。”
“嗯？擔心什麽？”王羽佳收斂笑容不解道。
“你應該記得一號凶手在白骨案紙條上給我們留下的信息，上麵提到過當我們偵破白骨案後他將對李隊長下毒手。現在想來向嘉已經落網幾日，如果殺害楊樂的凶手就是唐濤，那麽我們說不定會很快見到李隊長的屍體，也不知道到時候思琪能不能承受得住。我現在反而又不希望凶手是唐濤……哎、人真是奇怪的動物。”
張雲清的話聽得王羽佳悚然一驚，要不是張雲清提起她都沒有想到這一點：“那我們怎麽辦？”
“沒辦法。”張雲清苦笑著搖了搖頭，“隻能按部就班把殺害楊樂的凶手調查出來。查不到李隊長在調查什麽案子，我們永遠要比凶手晚一步，能做到現在這樣算不錯了。這李隊長也真夠奇怪的，居然一點線索也沒給我們留下。一會兒審完唐濤，我們去李隊長家裏看看，鑰匙我都從物證室取出來了，希望能有別的發現。”
“行！”
車上，張昊閑來無事對張思琪說道：“思琪姐，你這麽做是不是不好啊？給雲清哥和羽佳姐創造這麽好的機會，你不覺得對不起思媛姐嗎？”
“你也能看出張雲清那小子對王羽佳有意思？”張思琪穩穩地控製著方向盤，頭也沒轉地問道。
“我難道會告訴你是你催眠時透露的嗎？嘿嘿。”張昊偷偷吐了下舌頭，抑揚頓挫道，“思琪姐你也太小看我了，不是我跟你吹，我也是經曆過好幾任女友的人了，我的觀察能力有時候連雲清哥都讚不絕口。”
“少臭屁了，我怎麽沒看出來。你這小破孩根本就不懂什麽是愛情。”張思琪嗤笑道，“最近小李不是獲得奧斯卡金像獎影帝了嗎？姐也用他的一句台詞來教育教育你，愛情這東西，既不決定於你或者對方的自身條件，也不取決於雙方的天性匹配，愛情的關鍵在於時機，你何時靠近她的身邊，何時走進她的心裏，何時滿足對方對於愛情的需要，太早或者太晚都不行，說到底愛情就是賭輪盤。你小子好好體會一下這句話，寫個十萬字的感想給我看，哈哈。我總感覺那小子心裏藏著事，似乎沒有打算現在交朋友，王羽佳未必有機會的，既然公式不成立，我又怎麽算得上對不起媛媛？”
如果張思琪知道張雲清信仰的是《狀態論》她可能就不會這麽說了，雖然現階段張雲清心目中一號凶手和他母親的案子最重要，但他不一定會堅持下去。或許隻要一個契機，張雲清就可能改變決定、從而結束單身狀態。
“思琪姐不愧是思琪姐，有見地。我也覺得雲清哥表現得非常平和，沒有要主動出擊的意思。”張昊豎起大拇指，順便把自己也誇了一下。
張思琪對張昊這個不輕不重的馬屁很是受用，但她還是咳嗽了兩聲，說道：“你有這八卦的時間還是想想我們負責的這件案子吧。可不能再像上一次那麽丟臉了，什麽線索沒查到，拍了一堆沒用的照片回去。雖然那小子和王羽佳表麵沒說，說不定都在背後取笑咱倆呢，我們不能再這麽廢了。”
“對，這次努把力，爭取這次亮瞎他們的雙眼。”張昊下意識地捏緊拳頭，給自己打了打氣，不知想到什麽，又道，“思琪姐……”
“怎麽？”
“呃，加油……”張昊有點心虛地看了張思琪一眼，因為那天晚上催眠的事，他原本是想跟張思琪道歉的，但看見張思琪不是特別開心的樣子，他還是選擇把那些話埋在了心頭，繼續等待時機。
“我知道加油，不用你提醒。”
車內漸漸沉默下來，張思琪開著車朝案發地駛去。今天他們要調查的這件積案發生在三年前，死者是一個名叫楊恒的出租車司機，案發現場在“楓濱高速公路”，距離天楓市高速入口收費站幾公裏的地方。
報告上說案發時間是在晚上十二點過左右，當時發現楊恒時楊恒已經氣絕身亡，他的左胸口被人用利器刺穿，倒在前排座椅上麵，車內有搏鬥過的痕跡，楊恒的那輛出租車的油箱被人動過手腳，油差不多耗幹，案發時車頭朝向天楓市、車尾朝向濱海市。
不過經過痕跡專家鑒定，凶手作案後調轉了車身的朝向，這是一起蓄意謀殺，凶手顯然不想讓楊恒離開天楓市。然而案發地前後幾百米又沒有測速監控，時間又太晚，當報案人發現楊恒屍體時已經是第二天淩晨了。
最讓人疑惑不解的是：楊恒遇害時他的妻子兩天前剛在天楓市第四醫院肛腸科做了痔瘡切除手術，還在住院，夫妻倆沒有孩子，楊恒不在醫院陪護、在這個特殊的時間離開天楓市是為什麽？
如果楊恒已經預感到了危險，他為什麽沒有報警？凶手選擇在出租車油箱上動手腳是不想在市內動手引人懷疑還是因為別的什麽？案發時凶手是在楊恒的車上，還是自己開車算好楊恒車子的油耗在半路截殺楊恒？
諸多疑點遺留下來無法解答，張思琪決定先去案發現場看看，然後再去找楊恒當年所在的出租車公司和楊恒的妻子了解一下情況，如果有時間還可以去醫院轉轉。卷宗上雖然有當時醫生護士給出的口供，但都是一些沒有指向性的東西。假設唐濤就是殺害楊恒的凶手，張思琪二人能問的東西就多了。
張思琪二人花了半個鍾頭來到高速公路案發現場，隻在現場待了兩分鍾就選擇離開，三年過去了，這裏還能找到線索連張思琪自己都不相信，之所以還來一次，隻是害怕有所遺漏，事實證明她的擔心是多餘的，現場幹淨得小鳥站上去都會摔跤。
基於就近原則，張思琪決定先去楊恒家找他老婆了解情況。而此時張雲清和王羽佳已經來到了看守所，準備提審唐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