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疑點梳理】
張昊陪張雲清沒聊一會兒,張思琪就從屋外走了進來,剛進門就嚷嚷道:“張雲清,你小子……想不到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人家媛媛來了,你也不陪媛媛多聊幾句,就自己躲進來了。”
“嗬嗬。”
“你還好意思笑,我聽媛媛說了,你是幾天前跟她相親的。我算了算時間正好是無頭女屍案案發那天,發生這麽大的案子,你不好好查案,跑去相親,有你這麽做警察的嗎?一點責任心也沒有。”張思琪白了張雲清一眼說道。
“嗬嗬。”張雲清又笑,這個時候還是不說話為妙,說多錯多。
“思琪姐,你小學算術學得真好,連雲清哥相親是哪天你都算得出來。”張昊在一旁壞笑道。
“廢話,我小學算術……”張思琪愣了一下,“你小子找抽是不是?幾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不敢不敢,我就跟你開個玩笑。”張昊擺動著雙手往張雲清身後鑽。
張思琪收起先前嘲諷、數落的語氣,十分認真地對張雲清說道:“小子,我可警告你,媛媛是我的好姐妹,你不準欺負她,你要是敢欺負她,我連你一塊揍。你腦子好使,拳腳功夫可未必是我對手。”
“是是是。”張雲清連聲應道。
“我聽說,從那次相親之後你沒給她打過電話?這可不行,男孩子應該主動一些,總不能讓人家女孩子來主動約你吧?我了解媛媛那丫頭,她沒有明確表示反對就說明她還是願意和你交往的,好好把握一下。”
“思琪姐,我覺得你做警察太屈才了,你應該去做媒婆。我這不也單身嗎?你也介紹一個好姐妹給我認識認識?”張昊從張雲清身後伸出了半個腦袋。
“人家雲清和媛媛是家人介紹認識的,我自己的稀飯都沒吹涼,還有閑功夫管你?還想我介紹姐妹給你,做你的春秋大頭夢。”說這話時,張思琪不知怎麽,心裏有點酸酸的。其實這兩年家裏也給她介紹了幾個,隻是張思琪一個也沒看上,要不就是缺少共同語言,要不就是貨不對板,不是她中意的類型。
“她人呢?”
“在外麵和大堂經理盤賬,快月底了,算算有多少盈利。晚上一塊兒吃飯,記得晚上表現好點。”
“嗬嗬。”如果可以張雲清真不想參加,但張思琪叫到了,又不方便推遲,看來這頓飯是免不了了。
這時,劉思媛紅著臉給張雲清幾人端了一些小吃點心進來,張思琪剛想數落她幾句讓她別太慣了張雲清和張昊,就發現一個清麗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女孩一身黑色的女式西服,目光清澈冰冷,一臉不食人間煙火的神情。
“王羽佳,你怎麽來了?”
“嗬嗬,我讓她來的。好了、人都到齊了,我們小組第一次正式會議準備開始。”張雲清麵帶微笑,說道。他這話也是在提醒劉思媛,劉思媛多麽懂事的一個女孩,聽了張雲清的話和張思琪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房間。
張雲清幾人在茶幾前坐定,張思琪的表情有點古怪,不時用眼角的餘光瞥王羽佳一眼,顯然不滿意張雲清把王羽佳也叫進小組中來。王羽佳還是老樣子,端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也沒去理會張思琪那異樣的眼光。
“王姑娘我就不用給大家介紹了,我好不容易才從王局那邊把她爭取過來的。現在我們的積案偵破小組已經成立了,因為條件有限,暫時隻能打擾思琪一下,在她的咖啡館裏開個見麵會。”其實這些廢話張雲清是不喜歡說的,但他身為組長,有必要說幾句開場白,以後能省則省。
“思琪,我知道你以前對王姑娘有點成見……”
“我哪有。”不等張雲清說完,張思琪就紅著臉打斷道,說完還不忘看了一眼一旁的王羽佳。
“沒事,你們以前隻是不熟悉,王姑娘還托我給你帶來了見麵禮。”張雲清說完從兜裏掏出了一個粉紅色的精美的包裝盒遞給張思琪,裏麵是他事先準備好的一塊女式手表。
盒子一出現立刻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張昊也將腦袋湊到張思琪身前,想看看裏麵是什麽東西。
王羽佳則是用古怪的眼神刮了張雲清一眼,顯然是這小子自作主張買的東西,她忍不住偷偷踩了張雲清一腳,疼得張雲清直咧嘴,愣是沒有哼出一聲。
“羽佳,謝謝你,我有好久沒有收到過禮物了,手表很漂亮,讓你破費了。以後你喜歡什麽告訴我,我也買來送給你。”正所謂無功不受祿,張思琪顯得很不好意思,不過能收到禮物她心裏還是很開心的。
“沒事,你喜歡就行。”王羽佳嘴角揚了一下,含笑點了點頭。
張雲清在心裏長舒了一口氣,既然帶組,團隊建設總是要搞的。但真要把大量的時間花在這上麵,那就別做事了,張雲清隻希望兩個女孩的關係能變得好一點:“好了,閑話少敘,我們說正事吧,這次無頭女屍案還留有不少的疑點,叫大家開會就是想將這些疑點梳理一下,我先說,如果有遺漏的地方你們補充。”
笑容在張雲清的臉上消失,張雲清一邊梳理自己的思緒一邊說道:“這次案子留下了幾個重要的問題,第一,一號凶手是怎麽知道女死者郭秀梅電話號碼的?又是如何知道這個號碼能夠撥通的?第二,唐濤的證詞到底有沒有問題?第三,李隊長的筆記本是不是被一號凶手拿走了?第四,一號凶手將女死者何琳的頭帶到哪裏去了,又是如何處理的?第五,蔣尚晨在口供中說,一號凶手觀察他很久了,但他卻不認識這個人,隻覺得聲音有點耳熟,一號凶手是如何了解到蔣尚晨的……”張雲清將案件留下的疑點一條接著一條敘述出來,周圍幾人都聽得十分認真,也漸漸跟著張雲清的思路進入了案情之中。
“這次對蔣尚晨的審理暴露出來了很多的問題,他在證詞中提到,他殺人之後一號凶手讓他清洗過女死者的身體,還換上了一條由一號凶手提供的裙子,就是我們在案發現場看見的女死者身上穿的那條。一號凶手讓蔣尚晨用斧頭將女死者的頭砍下來,斧頭是積案卷宗上提到過的,奇怪的是無頭女屍案的卷宗上並沒有明確記錄凶手有替女死者清洗屍體的事,一號凶手又是從哪裏得知的?”
張雲清眉頭緊鎖,說到這裏就卡了殼,這裏麵有不少他解決不了的疑問。
“小子,你懷疑唐濤給我們的證詞有問題?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唐濤和一號凶手早就認識,那很多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張思琪道,“你想想,唐濤認識常師傅,一號凶手認識唐濤,一號凶手自然就知道一些卷宗上沒有記錄的細節,同時他也知道女死者郭秀梅的電話號碼能夠打通。”
“可是在審訊唐濤時我注意觀察過唐濤,他不像在說謊。”張雲清用力搖了搖頭,他堅信自己不會看錯,“而且你們想想,就算一號凶手和二號凶手唐濤一直都認識,我們至今還沒有查到對唐濤不利的證據,唐濤為什麽要出來自首?一號凶手讓他來自首他就來自首,他不像這麽愚蠢的人,難道隻是因為國內的量刑變了,唐濤自首可以減輕判罰,還是他的真擔心家人的安全?”
“對啊,唐濤現在有錢有身份有地位,換做是我,就算有人來威脅我要我投案自首,我也會再三考慮。如果一號凶手和唐濤一直認識,一號凶手逼迫唐濤出來自首他就不怕唐濤把他給抖出來?”張昊搓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
“難道一號凶手手裏攥著唐濤什麽把柄?”張思琪提出了一個近乎合理的假設。
“還有一種可能性。”張雲清和一直都沒有發言的王羽佳同聲說道。
張雲清微微一笑:“你先說?”
“你說吧。”
“你說,我想聽聽你的看法。”張雲清推遲道。
“唐濤被催眠了。所以在審訊他時你這個心理學家卻看不出他在說謊,因為他自己也忘記了他認識一號凶手的事實。”王羽佳冷冷地說道。
張思琪和張昊聽了王羽佳的分析對視一眼,都忍不住想笑,催眠?這也太玄了吧。影視小說作品中倒是常見,隻感覺離現實生活有點遙遠。卻聽張雲清驚喜道:“沒錯,就是催眠,我怎麽會把這事忘了,還是王姑娘聰明,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