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線索】

“三十五到四十五歲是我根據諸多因素考慮得出的推論,但我覺得範圍還是太寬,凶手的實際年齡應該在四十歲上下。然後凶手是固定職業者,有穩定的經濟收入,國內2010年左右的數據顯示,月收入在三千五到四千的群體幸福感最強烈,凶手的收入不會太高,但生活算得上優渥,有交通工具和私人住宅。”

“凶手是什麽職業?”張思琪急切道。

“這個說不好,凶手的控製欲望極強,具備一定的反偵察能力,從他反複留下同一張紙條來看,凶手也熟悉人的心理,他可能是一個老師或者一個心理谘詢師,他可能有退伍軍人的經曆。”

“心理谘詢師、心理醫生這個靠譜!漢尼拔知道吧?漢尼拔就是心理醫生,他……”張昊正說著就發現張思琪用一種如刀的目光看著他,張昊的嘴角連抽兩下,“好了我不說了,雲清哥你接著分析。”

“凶手是本地人,有自己的家庭,可能有兩個孩子,這一點你們不用問,就當我胡說好了。凶手善交際,是妻子眼裏的好丈夫,鄰居眼中的好先生,凶手不抽煙、很少飲酒,有極強的自製能力和表達能力。凶手在自己的單位是一個中層幹部,職位不會太高。在周圍人眼中表現得也並不是很突出。”說到這裏張雲清停了下來,“暫時就到這裏吧,我提醒你們,破案還是得從案件的線索出發,我的畫像隻能當作參考。”

張思琪和張昊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聽完張雲清這番話,兩人腦中對凶手有了一個基本的輪廓,不再像之前那般模糊。

張昊不禁感歎道:“雲清哥,要是真如你所說這個凶手有家庭有孩子,生活也過得不錯,他又何苦再出來作案?”

“正因為他這些年過得不錯,所以他才會對積案偵破小組如此敏感,他得到的東西越多就越害怕失去,積案中有他以前犯下的不可彌補的錯誤,然而他的選擇卻是將錯就錯,這也從側麵反映出他的內心並不正常,隻是……他還有沒有犯別的案子沒被人發現呢……”張雲清說著陷入了沉思。

“對了,思琪。”張雲清想起了之前的一條線索,“你師父有沒有一個隨身攜帶的公文包?”

“有啊,這你都知道?我記得他有一個便攜式的黑色公文包,平時我跟他出去辦案,他都夾在腋下或是拿在手上。”張思琪一邊比劃著公文包的大小一邊說道。

“案發後你有沒有見過?”張雲清追問道。

張思琪撅著嘴仔細回憶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沒等張雲清開口,她又一驚一乍道:“對啊,這麽重要的細節我之前怎麽忽略了,我師父把很多工作上的事都記錄在公文包的筆記本裏的,如果能找到這個筆記本,我們或許能夠知道我師父最近在調查什麽案子。也不對,從我師父家裏搜回來的東西沒有他的公文包,這個筆記本很有可能被凶手拿走了。”張思琪說完一臉鬱悶,剛看到一點希望又被自己的推理湮滅,這確實叫人鬱悶。

“有沒有這種可能性,李隊長調查積案的時候無意間接觸到了凶手,凶手趁他不備將他劫下,順便拿走了公文包。所以李隊長家裏沒有被人翻動的痕跡。”張昊提出了又一種合理的解釋。

“可是凶手難道不擔心我師父除了筆記本之外還有其他對他不利的線索嗎?那他為什麽沒有翻動我師父的家呢?還是說他根本不知道有這麽一個筆記本,或者他知道,卻又不敢翻亂現場,怕引起我們的懷疑,隻能戴上手套將他翻動過得地方還原。我們之前推理凶手可能看過我師父家裏的積案卷宗,但三十五本卷宗一本不少,凶手顯然也顧忌我們會借此查到他……好煩啊!”

張思琪不停地撓頭,分析到最後快把自己給繞暈了,然而提出這個問題的始作俑者張雲清卻是在一旁傻笑,他很樂意看到張思琪和張昊如此專注地思考案情。張雲清在國外可都是和專業團隊配合的,那裏麵的人無論知識結構還是文化背景遠非張思琪幾人可比,現在不是回國了嗎?張雲清隻能靠自己,爭取也能將張思琪和張昊培養出來。

“好了,這個問題想不明白就不用再想,隻要記住這個筆記本很重要就行了。張昊,我也有一件事情問你,八年前無頭女屍案的女死者電話有多少人知道?”積案卷宗上是沒有這種細節的,凶手又是怎麽知道的?難道三號凶手和二號凶手真是同一個人?可是具張雲清的推測二號凶手和三號凶手並非同一個人。

“雲清哥,這你可難倒我了。我跟師傅的時間長,這號碼我是知道的。但除了當年辦案的警察和女死者的親朋好友,知道號碼的人應該很少吧。而且那還是張沒有任何通話記錄的號碼,說不定是凶手給女死者更換的,也難怪它這麽多年都沒有響過。”張昊解釋道。

“沒錯,仔細想想,我們平時相互交流案情,也不會細化到如此地步。常師傅就算與人聊天,也不會把女死者電話號碼說出來吧。然而擄走李隊長的這個凶手卻是知道女死者的號碼,這是為什麽?”張雲清輕咬起下嘴唇思考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幾人的背後響起,來者是刑警隊副隊長陳江:“第一種可能性,擄走頭兒的凶手是八年前無頭女屍案的凶手,但他未必是今天上午無頭女屍案的凶手;第二種可能性兩件無頭女屍案的凶手是同一個人。”

“陳副隊長,你什麽時候冒出來的,跟個鬼似的。”張思琪鬱悶道。

“哈哈,我站一會兒了,正好聽見你們在分析案情,就沒打擾你們。我來有兩件事告訴你們,第一件,從今天早上拋屍現場拓下來的腳印已經鑒定過了,腳印都屬於同一個人,年紀在二十到二十三歲之間,男性、身高一米七五,體重在50公斤左右,第二件。”陳江頓了頓,將頭扭向張雲清,“雲清,王局請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好的,我去去就回。”張雲清跟張思琪幾人打了聲招呼,上樓去見王強。

“陳隊,你剛才說這次的凶手隻有二十歲出頭?按照那小子的分析,擄走我師父的凶手是個中年人,也就是說這案子是多人作案了?”

“沒錯,按照我和王局的分析,這件案子可能是模仿八年前的無頭女屍案,但本案的兩個凶手可能和八年前的無頭女屍案存在著某種我們不清楚的聯係,凶手對拋屍現場的細節了解得太清楚了,他有可能看過頭兒拿回家的積案資料,有可能就是八年前的那個凶手。王局把雲清叫過去是想聽聽雲清的意見,看看能不能將幾件案子並案偵查。”陳江解釋道。

“喔。”張思琪點了點頭。

“另外局裏決定成立專案小組,由王局親自擔任小組組長,我和雲清任副組長,把工作分配一下。現在最重要的任務還是把頭兒營救出來啊,這都快兩天了……不過思琪你也別太擔心,頭兒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陳江肅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