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上門生意
陳叔和他妻子離婚了七八年,兩個人都是獨身一直沒有再婚或者再娶。我以為他們會和我的姥爺姥姥一樣,遲早有一天會重新在一起。結果沒有想到最後會是陳叔再娶,而他前妻再婚。
陳叔娶得是姚家村的一家姑娘,和他差了十幾歲。本來陳叔也無意的,但是是村長說的媒,說了什麽我也不知道,也沒有去問。隻知道被村長做了心裏工作的陳叔娶了那個差了十幾歲的小姑娘。
陳叔的前妻則也在前兩年,和縣城裏的一個大公司的經理再婚了。那個高姓的經理似乎也是離異的人,所以也帶著拖油瓶,相互看對了眼,就走到了一起。清官難斷家務事,我自然說不出這些事究竟是好是壞。
但是對於小梅來說,這就是絕頂的大壞事了。雖然現在的後爸對她很好,但是後爸再好也不如親爸,可偏生的現在連親爸都再婚了。小梅傷心過,痛苦過,曾經有那麽段時間,我看見她的時候,都是死氣沉沉的。
現在算是蛻變成長了,隻不過家還是不願意回去,也不願意和家裏人說話,這些事情也不願意和學校的朋友說,所以總是一個人隨便找個空地等時間流逝。我也不願意看見小梅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外麵瞎轉悠,所以就帶著小梅一起回姥爺的店鋪了。
心中思緒萬千,我衝著亭亭玉立的小梅招手迎了上去:“小梅,今天你們最後一節課不是最會拖堂的數學老師上嗎?怎麽下課這麽早?”
小梅瞧見了我以後便露出青澀的笑容,看上去有點生硬,但也如沐春風。她整理了一下自己本就整潔的校服說道:“風哥哥,我們最後一節課老師有事,就先讓體育老師上了,下了課我就直接從操場來校門口了。”
我點點頭,順手從她的手上接過來手提袋,還拿走了她放滿了書的書包。歪著頭看向她,可能是因為剛才體育課做了運動,她額頭上的劉海沾染著晶瑩的水珠:“一會兒你要不要洗個澡換身衣服再回家,不然我怕你穿著濕了的衣服會感冒。”
小梅已經不止一次夜不歸宿了,應該說是離家出走了才對。所以她在姥爺的店鋪裏還留著許多她的衣服,就是防止她再離家出走沒有衣服換。
聽到了我的話,小梅先是臉上泛起一縷羞紅,趕忙伸手把額頭上還有脖子上還殘留著的汗水都抹掉,然後才點點頭答應。
我看了一眼手提袋裏的東西,發現裏麵的東西被黑布包著,看不清是什麽東西。我指了指手提袋裏的東西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這是那個男人……帶給我的東西,好像是外國進口的糖果,我就帶過來想要跟風哥哥你一起吃了。”小梅提到那個男人不由自主的頓了一下,她還是沒有辦法接受她的後爸。
我不想要把話題變得特別沉重和壓抑,所以朝著小梅輕笑了起來:“算你有良心,有好吃的也能想起你哥。”
小梅也跟著眯眼笑著:“哪有啊,有好東西我都會帶給風哥哥啊,上次我帶過來俄國的巧克力,我一口都沒嚐,全部被風哥哥吃了。”
我沒想到這小妮子還記著這筆賬,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那個時候看書看得太入神了嘛,一口接著一口,不知不覺就沒了。”
就這樣一路上有說有笑,倒也不算無聊。很快就來到了姥爺的店鋪裏。姥爺的店鋪大開著,我帶著小梅踏進了店鋪,一眼就能看見店裏對坐著兩個人。
其中一個就是姥爺,過去了三年姥爺還是和當時沒什麽兩樣,精神矍鑠鶴發童顏,仿佛時間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什麽痕跡。
隻不過姥爺的背還是要比當初佝僂了不少,這是當時在墳地和溪山古閣的中年人惡戰時受的傷,雖然傷好了,但是背卻沒有辦法再挺直了,這在我心中也一直是一個疙瘩。
姥爺手裏拿著已經磨的發亮的銅質煙槍,正皺著眉吧嗒吧嗒抽煙。見到了進門的我這才微微點頭,然後又瞧見了我身後跟著的小梅,便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小梅來啦。”
小梅乖巧的低頭鞠躬:“姥爺好。”
姥爺笑著點頭回應:“小梅先進內堂去吧,等姥爺忙完,帶你和小風下館子吃點好吃的。”
我知道姥爺這裏來了客人,心中不由得一陣激動,這正是我學本領的大好時候,於是我把手提袋還有書包還給了小梅低聲說道:“小梅,你先進去吧。我一會兒就進去。”
小梅來店裏的次數不少,自然知道我在幫姥爺打下手的事情,隻不過具體是幹的什麽活就不太明白了。不過小梅不同於其他小孩,格外的乖巧也不會有那麽多問題,隻是聽話的背著書包,又懂事的幫我的書包也提進了內堂。
一身輕鬆的我熟稔的脫下校服外套,搬了張木椅坐在了姥爺的身邊。
姥爺對麵的人看見我沒有進內堂愣了愣,他和姥爺在看見我和小梅以後就停止了交談,畢竟很多話是不方便讓旁人尤其是小孩子聽見的。
那人指了指我然後對著姥爺遲疑的問道:“掌櫃,你這……”
姥爺擺擺手說道:“先生不用在意,他是我店裏的夥計,跟著我學了不少的本事,這孩子雖然年紀小,但眼睛好使,腦子也聰明,很多地方我都不如他,讓他聽聽也可以集思廣益。”
那人還是有些遲疑的上下打量我,顯得不太信任,仿佛是在說,這小屁孩有什麽本事?
他在打量我的時候,我也在打量他,這個人大概也就三十歲出頭,雙眼布滿血絲,頭發也亂糟糟的,看上去像是很久沒有睡覺似的。穿著皺巴巴的白色襯衣,隻不過似乎太久沒有清洗,所以看上去有些發黃。
我看不出這個男人什麽身份,隻能撇過頭問姥爺這人是什麽生意。
姥爺看了一眼男人,見男人沒有太大的抗拒,於是把木桌上蓋著的黑布掀開,我這才發現在黑布之下,放著一柄大概七八寸長的小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