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白駒過隙
上次我在樹上落下來,被姥爺用瑩藍色的熒光凝結成的絲帶拉住,才不至於摔死。那瑩藍色的光芒似乎就是陰氣的表現。
陰氣的運用在陰圈廣為流傳,前麵驅使符籙,布置陣法啊等等各種方法或多或少的都會運用陰氣。
隻不過很少有人能夠像姥爺這般可以直接將陰氣通過肉體使用出來,陰氣之所以成為陰氣,除了上麵的解釋,更因為陰氣總是摻雜著陰寒的怨氣,通過肉體釋放,保不齊就變成了人肉冰棍。
所以通過媒介諸如符籙法器之類的物件運用陰氣才在陰圈裏是常態,我也在姥爺的帶領下在他的店鋪裏見到了幾個充當媒介的物件,隻不過都沒有見過姥爺使用過。
這是隻有姥爺能夠使出來的能力,而現在我就是跟著姥爺學習這個能力。不運用媒介就使用陰氣的優勢有很多,運用媒介要比身體來得慢上好幾拍,而且一旦失了媒介也就沒有反抗的能力,也不如身體來得得心應手。
姥爺教我的方法口訣晦澀難懂,但不同於在學校裏如同聽天書的課文,對於我感興趣的東西我總是充滿了積極性。不僅僅是放學後,隻要是得空有時間我都會跑去姥爺的店鋪裏,多學多看。到了假期諸如寒暑假之類的日子,就更是如此了,我恨不得寒暑假天天都跟著姥爺待在店鋪裏。
讓姥姥都開始嘀咕起姥爺了,光在我麵前就不止一次抱怨姥爺,對他說這說那,偏生的姥爺還隻能如同做了壞事的小孩子一般,低著頭老老實實的站在姥姥麵前挨罵。
我以為這種安靜但充實的生活會一直持續下去,我會跟著姥爺學完所有的本領,然後從姥爺的手裏接過他的店鋪,成為下一個掌櫃。
然後姥爺和姥姥也安享晚年。這樣平淡的生活,把我心中對於父母的執念也衝淡了不少,假如一直這麽安穩下去,也許我真的不會再去尋找害死我爹娘的凶手,而是安心的待在姚家村這個小村子裏,平淡的度過一生。
這也正是姥爺和姥姥所期望的。
但是安穩的生活從來都是奢望,更何況是我們這些混跡在陰圈的人呢?越是擔憂風波,那麽風波和坎坷就會自己找上門來,不速之客也會跟著來到麵前。
一切的起因還是從一個來店裏的客人想要轉手的古董談起。
白駒過隙光陰似箭,距離溪山古閣找上門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年,我也從小學升上了初中,眼看著也已經初三,過了暑假就畢業上高中了。
跟著姥爺四處轉,不僅讓我的體質變好,體格變得更加壯實,連皮膚也變黑了不少。原本白淨的模樣,稍微有點小男子漢的樣子了。這三年的時間,讓我從稚嫩的孩子變成了沉穩的少年,個子也自然長了不少,超過年邁的姥爺自然不在話下,眼看著都快要比得上學校的男老師了。
這還隻是初中,等我上了高中,說不定還得繼續長。
這樣的身高自然是坐在教室的最後麵,現在是放學前的最後一節課,聽得我昏昏欲睡。雖然年紀長大了,但是對於學習和念書,依舊是讓我無從下手的難題。雖然姥爺一再說著些觸類旁通的話,但是我雖然觸類了晦澀難懂的古文乃至於天經地緯的書籍,但是完全沒有旁通到學習上。
哪怕老師用瞪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我強打起精神看起課本,也還是天書進腦,看不進去一個字。
好不容易才終於把這堂課給熬完了,當響起悅耳的鈴聲時,我這才長舒一口氣,開始收拾自己的書包。
“風哥,我們打算一會兒去打籃球,缺個人打全場,你來不來啊?”坐我旁邊的男孩拎著輕薄的單肩包,歪頭問我道。
這男孩叫丁柱,外號諧音叫頂得住。是小學的同學,也是和我一樣都是從姚家村出來的在縣城學校念書的人,人高馬大喜歡打籃球,也算是玩得來的好朋友。
這個縣城並不大,包括周圍的幾個村子幾乎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熟人,所以在初中根本不存在什麽陌生的麵孔,幾乎小學是什麽同學,初中就是什麽同學,一模一樣。這也是小縣城的好處,不存在什麽花費力氣融入新圈子,周圍都是熟人。
我頭也不抬,把桌上還有抽屜裏的課本啊紙筆啊一股腦的塞進書包裏,就站起身說道:“我有事兒,就不去了。你再找個人吧。”
丁柱有些鬱悶:“風哥,別啊,你體育課那麽猛,再找個其他人也比不上啊。”
“那叫上我不就是欺負人嗎?”我急著回姥爺那學東西,自然不想要把時間浪費在這裏,丁柱喜歡打球,我體格超出同齡人小半截,他當然想要把我拉入夥,組成個無敵的內線組合。
“今天和隔壁班的人玩兒,欺負他們不算欺負。”丁柱還是不肯放棄。
我擺擺手還是不打算去:“拉倒吧,他們有校隊的人,我去了也隻是多個背景板。”
不給丁柱再說話的機會,我頭也不回的出了教室。路上的人都三三兩兩的結伴回家,我則在校門口瞧見了我的同伴。
一個穿著校服的小女孩俏生生的站在校門口,她背著書包手裏提著一個手提袋。年紀比我要小一點,紮了個馬尾辮,顯得整潔清爽。
白淨的臉蛋上不帶一點瑕疵,既有女孩子的精致又有鄉土孩子的純樸,和我還有周圍這些半拉袖子全是沾染的泥巴零食汙跡的熊孩子簡直天差地別。
雖說我現在已經脫離了小孩子的年齡,但是心中還是保留著不少的小孩心性,尤其是瞧見這麽好看引人注目的女孩兒是在等我,我便不由得連後背都挺直了不少。
她就是陳叔的女兒,陳小梅。隻不過現在跟著她媽改嫁到縣城裏一戶高姓人家裏,現在改名叫高小梅了。對於我來說,她姓高還是姓陳區別不大,不過小梅自己倒是很介懷自己現在的高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