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店狩獵
先前的日曆,從月頭到月尾排得滿滿當當,隻有四月份,紅圈停在十五號,也就是許銀元跟她最後一次聯係那天。
“人應該是在見客戶的途中,又或者是客戶家裏出事的,這個人約她的人嫌疑非常大。”
寧遠洲把台曆拿到手裏,跟一旁的小警員道。
細細往回翻,他發現孟娟每個月服務的人都不一樣,紅圈的下麵用水性筆記錄了對方的姓氏,幾乎這小半年來都沒有重樣。
不知道具體名字,光憑一個姓氏,短時間肯定找不到真人,孟娟在一個星期前就死了,凶手肯定會物色新的美人盂人選,這才是壓在大家心裏的頑石。
……
晚間,富家女公孫春難得從老爸手裏逃出來,早上的相親對象居然是個病秧子,也不知道家人怎麽想的。
雖然帥哥臉長得不賴,但身條比林妹妹還弱,她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怎麽也做不來伺候人的活。
從專車上下來,已經習慣了泡吧消遣的她,挎著小包,穿著性感的衣服,小跑著進了夜店。
這裏燈光灰暗,各類男女在酒精的催發下萌生了很多腎上腺素,舞池裏恬躁的音樂配上狂熱的勁舞,將正個場子的氣氛掀到最**。
“美女,賞臉喝一杯?”
公孫春在池子裏搖頭晃腦,正在興頭上時,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她昏沉的轉過頭,來搭訕的男人笑眯眯的,長得挺白淨,不過跟早上相親對象比起來,顏值肯定差點。
“好啊,我嘴巴很刁的哦!”
庸實的家庭環境把她保護的很好,姑娘正處在好奇的年紀,認為能呼朋引伴就是自己的魅力所在。
公孫春拿著架子,躲開了男人搭過來的手,吧台裏還有別人,那些個身段火辣的女人已經被搭訕的男伴灌得有些微醺。
她們紅著臉,把頭靠在男人肩上,對方的手不老實的在她們的腰間遊走。
“美女,我混夜場這些年,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人!”
男人仰起頭,一飲而盡,他的話也不知道有幾分真假,但隻要是誇耀的,公孫春都信。
她早就在父親無度的寵溺中忘記了危險,傲嬌的喝完那杯酒,當即就感覺有點上頭。
“唔……”
她不適的眯著眼睛,用手扶住脫力的腦袋,男人這時趕緊靠過來,把她一把抱在懷裏。
調酒的小哥見狀淺淺一笑,又一位不勝酒力的小姐,要被當成挺屍撿走了。
公孫春進去也有一會兒了,司機坐在門口等,他對這些年輕人的玩意提不起興趣,抽完半包煙,妻子打來電話催他回去。
人跟人不能比,自己的女人在家挑燈夜讀,隻為今年考個好大學改變命運,而老板的女兒天天流連夜店,照樣能出國鍍金。
將近酒店的時候,司機終於忍不住了,他給公孫春去了幾通電話,開始是沒人接,後來直接關機了。
他強忍著怒火,擼起袖子進去找人,在夜場傳了一圈,都沒看到這個大小姐的身影。
最後一問酒保才知道,人早被一個陌生男人帶走了。
在夜場失蹤可是大事兒,小姐的名節不能壞,司機做不了主,隻能通報老板。
電話裏的人一聽這,當場就炸了鍋,把司機劈頭蓋臉罵了一頓,殊不知他也是被公孫春威逼著過來的。
老板的意思是他會想辦法,讓司機先去附近的酒店找找看,女兒在溫室裏養了太久,出門連自保都不會,這個做老爸的也有責任。
另一邊,秦臻剛洗漱好準備就寢,樓下薑紅梅就接了通電話,火急火燎跑上來。
“秦臻,你還沒睡吧,出事了!”
“你公孫叔叔的女兒,在濫情酒吧被混混帶走了!”
她的分貝越來越高,秦臻被炒得腦仁疼,不等他回話,對方直接擰門進屋,把電話扣到他耳邊。
聽筒那頭,公孫老板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屋裏走過來走過去。
他嚐試去報警,可警方說人口失蹤沒過24小時不會立案。
這事兒掏錢也辦不來,情急之下,他想到了秦臻,這個後生進來和公安局交道打得多,或許能想到辦法。
“小秦呐,可算找著你了,幫叔一個忙……”
“叔,您先別急,人是什麽時候被帶走的?”
雖然嘴上不樂意,但一個妙齡姑娘在夜店失蹤,秦臻也不能放任不管。
“這,這個我也不知道啊!”
“誰跟她一塊去的?”
“我們家司機,他就一榆木腦袋,這麽晚把孩子帶到那種地方……”
公孫老板扒拉一大堆,就是不知道自我反省,秦臻當著薑紅梅的麵,白了他一眼,耐著性子要到了司機的電話。
“小秦,叔可就全指望你了,你一定,一定把這個妹妹平安帶回來!”
掛掉電話,秦臻揉著鈍痛的太陽穴,得虧今早那姑娘沒看上自己,攤上這些折磨人的嬌妻,非得折壽不可。
找人這事兒倒是不難,聯係上寧遠洲的時候,對方頗為吃驚。
“喲,秦教授,古董我得結了案才能歸還……你隻管把心放肚子裏……”
“不是這個,是我私人,有件事想麻煩你!”
“什麽事?”
“家裏長輩一個朋友的女兒在濫情酒吧玩的時候,被人帶走了,九點左右不見的……算了,你在局裏麽?我直接過去一趟。”
秦臻聯係到剛剛發生的美人盂案,心裏隱隱有種預感,這公孫春極大可能不是被普通撿屍的人帶走的。
驅車到市局的時候,外頭的雨又下大了,寧遠洲憂心他的身體,特意出來迎。
秦臻把車停在院裏,門口的台階濕滑,他一個沒站住,腿彎一軟,差點摔磕在水泥地上。
幸好寧遠洲手疾眼快,把他攙住了。
“你怎麽瘦成這樣?”
寧遠洲把傘偏向他那邊,另一隻手從他腋下穿過,隔著外套都能摸到突出起的背脊骨。
“進去再說吧。”
秦臻偏過頭,兩人離的很近,對方嘴裏的煙味特別重,嗆得他咳嗽不已。
辦公室裏,得閑的張林昆正在嗑瓜子,見寧遠洲攙著秦臻一點點往裏挪,臉上忽然多了一抹幽默的笑意。
寧遠洲把人扶進辦公室,特意挑了一把軟點的椅子。
進來屁股還沒坐熱乎,外邊又接到一通報案電話,這次是在銅鑼巷,有人反應在巷尾的垃圾站發現了一口醃菜缸,缸裏裝著一具女屍。
“說不定是另外一個失竊的壇子,一起去看看!”
秦臻吃了塊巧克力,自覺血糖恢複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