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祖父下落

黑夜中,兩人消失的挺快,我一個人站在祖宅裏頭,感覺此地特別的陰森,尤其是那口水井,更是冒著森冷的寒意。

塵封的水井裏頭到底埋葬了什麽玩意,我整不明白,一切都隻能等老爹回來再說了。

隨後,我急忙來到祖宅外頭,坐在老槐樹下,那件破衣服和假發依舊在地上,趁著空隙,我撿起來仔細一看。

這兩樣玩意在民間很是平常,不過細微觀察後會發現,破舊衣服上有一股難聞的氣味,就好像魚腥味一樣。

整整一個多小時,我爹都還沒有回來,老癢這家夥該不會出事吧,我越想越是擔憂。

就在這時,從山坡下跑上來一個人影,慢跑著,我一看,立馬緊張的站起來。

結果人到跟前仔細一看,竟然是我娘,她麵色焦急,滿臉虛汗。

“九生,快,你回去看看,你爹不行了。”我娘急得哭了。

“啥,我爹剛不是。”我一想,這不對勁啊,不過看我娘那著急的樣子,無奈我隻得趕忙往家裏頭跑。

一路上,我娘一直都在哭,那身子哆嗦著,不過走到山腳下的時候,我猛然間一想,不對,我娘身體不太好,不可能大老遠的跑到山上來。

想到這,我身子發涼,此時,夜色很黑,隻有手裏頭的馬燈亮著,我娘就站在身後。

隱約間,我聽到後頭傳來略微陰冷的催促聲:“九生,快走啊!”

我沒有回頭,而是悄悄的摸向了腰邊的黑竹刀:“娘,我問你個事,我爹今晚上吃了啥?”

後頭,我娘略微停頓,而後悠悠答道:“走吧,你爹在家等著呢!”

見此,我二話不說,扭頭一刀砍了過去,隻見我娘的身子忽然如氣球一般萎縮,然後掉在地上。

黑夜中,我隻看到一件人皮迅速被什麽東西給拖走了,隻留下一堆白色的粉末和一個稻草人。

果然,這不是我娘,這是假的,我心裏頭頓時起了一身涼意,他娘的,這要是下手,那我不是完蛋了嗎。

細思極恐下,我心裏越來越害怕,這是有人在針對我們陳家,到底是誰呢。

當下,我又趕回了祖宅,在那兒等了大概半小時後,我爹終於回來了,隻見他全身是血,麵色鐵青的走來。

一到跟前,我嚇得忙上去問道:“老爹,你沒事吧?”

我爹盯著遠處,罵娘道:“瓜娃子的,這老癢被鬼猴人皮附身,把老子折騰死了。”

我怕看我爹兩手空空,就明白失敗了,他這身子骨本來就受傷,怎麽可能追的過人家呢。

當下,我將剛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我爹聽了後,頓時兩眼一瞪。

“洪老大,要斷我陳家血脈,老子跟你沒完。”我爹氣得一口血噴了出來,嚇得我急忙上前攙扶。

隨後,我倆離開了祖宅,等回去後,他也跟個沒事人似的,洗漱完後就上床睡覺。

這一晚上,我輾轉難眠,說真的,事情太撲朔離迷了,老癢去了哪裏,那個水井裏頭的布袋子中,裝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第二天一大早,當我還在睡夢中時,老爹過來一把將我拽了起來。

“走,老子有事告訴你。”我爹麵色平靜。

看他那樣子,我也不好多說什麽,隻好穿起衣服,跟在他的後頭,走時他還帶上了一把鐵鍬,我倆離開村子,順著一條小路,來到了村子東邊的一處亂墳崗。

那墳地是村裏一些無主老人下葬,墓碑殘破,雜草叢生,陰氣濃重。

“老爹,帶我來這鬼地方幹什麽?”我非常的好奇。

“帶你看看老癢昨天晚上帶走的玩意。”我爹說著,鐵鍬往旁邊一個墳包子狠狠一挖,嚇得我一個激靈,雖說這墳地沒有後人來,但也不好意思挖人墳頭吧。

不過我也沒阻止,挖了大概有半米多深後,隻聽咣當一聲,泥土裏頭露出了一口棺材。

那棺材平平無奇,隻不過上麵被灑上了一層白色的石灰粉,這玩意一般來說能遮掩一些氣息,我立馬有了心思。

於是急忙上前幫忙,最後將棺材板掀開,裏頭露出了一個布袋子,和昨晚上老癢拿走的類似。

“老爹,這是?”我驚訝道。

“實話告訴你吧,這是你祖父的心髒。”我爹此時麵色凝重,非常鄭重的將布袋子取了出來。

我一聽,當時就懵了,心髒,這怎麽可能呢,祖父早已經死去多年,為什麽要挖他心髒,再者這麽多年了,不是應該腐爛了嗎。

不過我似乎明白了什麽,猛然間想起了一件事。

撈油人中一直流傳著一件事,那就是當年祖父在大西北深處挖到了一個屍油,據說非比尋常,後來因為賊人惦記,祖父竟然將屍油給喝了。

不過很多人都在懷疑,喝屍油的確挺嚇人的。

“老爹,難道和當年的事有關?”我問道。

“不錯,屍油匯聚心髒,你祖父死後就要求將心髒挖出來埋了,這麽多年來,我怕賊人惦記,故意泄露心髒在祖宅處。”老爹說道。

聽到這,我頓時也明白了,原來老癢昨天拿走的竟然是一個假的,不得不說這事他考慮的太周到了。

老爹將布袋子遞了過來,我略微顫抖,這可是祖父的心髒啊,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呢。

“老爹,這有何意義?”我問道。

“好好保管,這玩意關鍵時刻能救你一命。”老爹臉色鄭重,看的出來,他也很緊張。

說實話,帶著一個心髒在身邊,要多別扭就有多別扭,無奈隻得收下,不過我想到了老癢,這家夥該咋辦呢,難道就這麽消失了嗎。

好在老爹倒也明白,等到回去後,他從屋子裏頭取出一件壽衣:“今晚上,你去救老癢。”

我心頭一驚,倒也不多說,一切都聽老頭子安排。

當天晚上,老爹從村子裏頭找了一個驢車,上麵放了一個破舊的草席,讓我躺在上麵,穿好壽衣,隨後他在壽衣上塗抹了黑狗的屍油,其實這玩意有時候比黑狗血還好使喚,最後就是在車上放了個紅燈籠和一罐狗屍油,再掛著一串三清鈴。

一切都準備好後,老爹笑道:“撈油人的活以後要熟練,今晚上就靠你自個。”

說白了,這一趟他是不準備前去了,我滿肚子的腹誹,老頭子也不可靠,這不是把親生兒子的命拿來玩嗎。

不過想到老癢的處境,我也不多說了,希望他沒事。

當即,老爹一拍驢屁股,木車晃晃悠悠的朝著村子外頭跑去,黑夜中,一驢一人,還有一盞紅燈籠,在晚上格外的詭異,這要是有誰半路遇到,非得嚇死才怪。

但大西北的農村,三裏無人煙,倒也沒啥可怕的。

這一路上,我也挺緊張的,身上的狗油很是油膩,還有股燒焦的臭味,不過隨著路程的顛簸,也漸漸的感覺到有些疲憊,索性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