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啞巴下落
撈油人的一生，無非就是兩樣東西，一是屍油，二是金錢，為了生存，換取那一片人體精華，提煉而成，販賣成錢。
這麽多年，我也見到過我爹大賺一筆，也看到他身陷險地，如今，我隻想帶著我娘好好活著。
第二天一大早，當我醒來的時候，看到我娘準備了些稀飯和野菜，對於農村人來說，這已經是最大的奢侈了。
我一看，老癢還沒起床，隻好簡單的吃了點。
“九生，娘今早和佟爺子說了，讓娘幹些手工活，這樣咱們也好留在這裏。”我娘笑道。
我點點頭，心裏頭頗為無奈，她沒啥心計，隻記得別人的好，哪想到被人家利用呢。
吃完飯後，我一想，接下來好像沒啥事做，當即就在寨子裏頭轉悠了一圈。
直到外頭的時候，我忽然看到不遠處的山腳下，狗蛋正慢慢悠悠的走上來，那狗臉很滿足。
這把我氣的，死狗跑出去一晚上不知所蹤，肯定是又偷吃去了。
當即，我從一旁拿著棍子要衝上去，狗蛋汪汪大叫的躲開。
“死狗，你幹什麽去了？”我質問道。
“汪汪……”狗蛋非常的不滿，衝著我狂叫。
“哎，你大爺的，跟我叫嚷是不。”我氣的一棍子掃過去，正中狗蛋的尾巴，這家夥立馬張開獠牙要撲過來。
對於這死狗，我早有準備，一腳踹過去，然後立馬拔出刀，狗蛋見我動真格了，立馬耷拉著腦袋。
見此，我開始質問這死狗去哪了，狗蛋也不多說，而是扭頭朝著山腳下跑，我急忙跟在後頭。
這山頭乃是佟爺子管轄，平日裏倒也沒有什麽鄉民上來，我跟著狗蛋下了山後，來到了一處農田邊上的小河。
大老遠的，隻見那小河邊上有一個農夫正在釣魚，戴著鬥笠，低頭沉思著。
狗蛋跑過去，在那兒搖晃著尾巴，我急忙走過去一看，頓時大為驚訝，這農夫我認識，正是劉半仙，劉子鎮有名的神棍。
“劉半仙，怎麽是你？”我驚訝道。
劉半仙拿開鬥笠，伸了個懶腰，抬起頭看著我：“等了你一晚上了，再不來，我都快坐化在這裏。”
我滿肚子的腹誹：“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劉半仙回答：“我這輩子算盡人事，又有什麽算不出來的。”
這話有點說大了，但是想想，的確如此啊，劉半仙的確是厲害，當即，我低頭看著狗蛋，這玩意恐怕早就知道了，一直待在這，而後才上來通知我。
沒辦法，我隻好坐在劉半仙旁邊，他仿佛一個世外高人一樣，饒有興致的釣魚，和我談著一些不著邊的話題。
大概半個小時後，我終於是忍不住了，問他來此有何用意。
劉半仙才正色說：“那地方找到了嗎？”
我點點頭說：“找到了，我估摸著棺材會被人帶走，但是百生族的後人被抓走了，有可能是開啟棺材的鑰匙。”
對於劉半仙，我沒有絲毫的隱瞞，因為我知道，這裏頭，隻有他有辦法，或許能推算出啞巴的下落。
果然，劉半仙聽了後，回答說：“唉，那一族多災多難啊，若是成長起來，也算是個大族啊，造化人間。”
看來，劉半仙也知曉一些，我隨後問了些有關於棺材的事，但是很顯然，劉半仙不願意多說，應該是忌諱什麽。
片刻後，劉半仙才起身說：“九生，其實我並不是想見識什麽寶藏的秘密，而是想真正的挽救這一族。”
我一聽，有些驚訝：“為什麽？”
劉半仙解釋說：“我這一手卜卦之術，說起來也和百生族有些淵源，作為回報，我自然想要報答。”
這裏頭的故事，顯然是神秘的，也令人好奇，但是我看劉半仙不說，倒也不催促，畢竟這是人家自個的事情。
“那好，我就問個事，啞巴在哪裏？”我直接開門加上，劉半仙笑了笑，低頭看著狗蛋：“其實它知道。”
我低頭一看狗蛋，這死狗立馬做出抬頭高傲，非常驚訝。
“死狗，你既然知道，為什麽不帶我去找啞巴？”我氣得一腳踹過去。
狗蛋又露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不過我也懶得理會，隨後，劉半仙和我說了一些事情，原來省城的確變天了，比劉大帥之前更亂，因為無人管理，現在各路頭子都在進入省城裏頭，劉半仙勸我暫時不要進去了。
一來，這兩日西北寶藏的秘密已經泄露出去，有很多人在追楊小天的下落，還有一部分人在找我和老癢，想要知道裏麵的情況。
“九生，我也要離開一段時間，日後你自己小心點。”劉半仙說道。
“您要去哪裏？”我問道。
劉半仙搖搖頭，也不多說什麽，而是扭頭離開，戴著鬥笠，穿著樸素的衣服，真的宛如一個農家老頭一樣，行走在鄉間的農田裏頭。
這老頭我還真的看不透，總覺得特別的神秘，或許是我涉世未深的緣故吧，看不透人心。
一直等到劉半仙遠去後，我才回頭看著狗蛋，這死狗此時不理會我，搖著尾巴。
“等回去後，帶我去找啞巴！”說完，我也趕忙往寨子走。
回去後，老癢已經起床了，我把狗蛋帶到他的身邊，然後四處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偷聽後，於是將劉半仙的事一說。
老癢特別的驚訝：“你是說啞巴，狗蛋能找到？”
我點頭：“是，有可能是上次啞巴滴血在狗蛋身上，所以它有了感知的能力。”
這世道，有很多事都是無法理解的，我們倆簡單的商量了下，隨後問狗蛋離啞巴有多遠
狗蛋搖晃了下腦袋，汪汪的叫了兩下，我估摸著應該是不太遠，倒也確定下來，決定今天晚上就動手。
當然了，這事不能告訴佟爺子，如今我對他不太信任。
我娘呢，畢竟是個農村婦女，也不摻和我們的事，不過倒是和寨子裏頭的人相處的不錯，倒是令我稍稍心安。
當天晚上，我和老癢偷偷帶著狗蛋溜出了寨子，趁著黑夜來到了山腳下，然後徒步走了約幾裏地後，來到一處河邊，坐上一艘早已經停放在那的小木船，前往啞巴處。
其實西山老鬼在西北的名稱不太好，畢竟幹的都是齷齪的事，所以他們大多都是落在一些深山野林裏頭。
這一路上，狗蛋倒是挺聰明的，狗鼻子時不時的嗅嗅，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終於是找到了一個荒廢的小村子。
那村子早已經破敗許久，數十棟茅草屋，連個燈光都沒有，一到這，我也不敢打馬燈，生怕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不過狗蛋到了這後，就開始漸漸的慢了步子，同時也不敢再叫，我眉頭一皺，感覺這裏頭有貓膩，於是忙警惕了幾分。
果不其然，我倆剛走了沒幾步，忽然就看到了前方的屋子上，掛著一個古怪的玩意，帶著點血腥味，於是忙湊過去一看。
黑夜中，我看到了一個心髒，已經停止了跳動，懸掛在屋簷上，心頭猛地一跳，同時，老癢也發現了一具屍體。
那是一具男屍，光著身子，喉嚨早已經被割開，死狀嚇人。
老癢立馬怒罵道：“肯定是那醜女人幹的，你大爺的，還真是啥玩意都要。”
男屍的樣子，一看就知道生前肯定是經曆過非一般的折磨，我急忙繼續往裏頭摸索過去。
片刻後，我倆深入到了這村子裏頭，在一處破敗的土廟中發現了異樣。
那兒，有一堆篝火，燃燒的火堆子旁，坐著五六個人，分成兩邊。
坐在土廟跟前的正是那西山女土鬼，在她的身前，坐著五個男人，一個個都是神色嚴肅。
“我說五位，事情商討到現在，難道還拿不定主意嗎？”女土鬼說道。
“前輩，不是我等嫌麻煩，而是想驗證一下是否真假，十萬大洋不是個小數目。”坐在跟前的一個中年男子說道。
一聽到十萬大洋，我立馬雙眼一亮，開啥玩笑，這麽多錢，這幫子人是想幹什麽。
西山女土鬼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她立馬起身說：“我話已經放這，那孩子可是關係到寶藏的秘密。”
五人頓時猶豫了一番，但很顯然，他們不太想願意出手，一個孩子要十萬大洋，比一個軍隊的軍餉還要高，真的是駭人聽聞。
那土廟裏頭，我隱約看到了一個身影，心頭一緊，應該就是啞巴了。
這個可憐的孩子被關押在裏頭，著實令人心疼不已，當即，我低頭對老癢說：“趁著他們在商量，咱們進去看看。”
老癢點頭：“成，這樣吧，我引開他們，你自個進去。”
這村子其實沒有人煙，要想弄出點動靜，還是很容易的，當即，老癢忙帶著狗蛋悄悄從旁邊摸過去。
幾分鍾後，隻聽到遠處傳來一聲狗叫，同時一個馬燈亮起，原本還在商討的眾人立馬警惕了起來。
女土鬼憤怒道：“你帶了人來？”
那五人一臉迷茫，忙搖頭說：“沒有，我等並沒帶任何人來幫忙。”
女土鬼臉色陰晴不定，她一咬牙，忙回土廟，不一會，就拿著家夥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