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牧場的風水局中局
我打通了秋道人的電話,把牧場的情況,包括下午遇到的地狐全都向他進行了細致的描述。
聽完之後,秋道人有短暫的沉默,他說:“首先為師老懷安慰,你已經懂得用你所掌握的知識和道術,來判斷遇到事情的最有效的處理方式,並能拿出相應的道術進行化解,恭喜你,你成長了。”
我沒想到上來就是給自己這麽一通誇獎,這太不秋道人了,他不是應該先指出我的弊端,然後說一些可圈可點的話,不要我把尾巴翹起來,自視過高,把我搞得都不會了。
“沒,沒您說的那麽好啦,都是正常操作。”
我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被抓花的臉在發燙,下意識地撓了撓頭說:“但是,師父我現在麵臨的情況,實在看不破,更不知道怎麽解,您還是說說這是什麽回事,以及接下來我該做些什麽……”
秋道人說:“不懂就問,不管作為學生還是徒弟,都是優良的品質,其實這也不怪你不懂,而是我之前出去帶你就沒有接觸過,這屬於風水局,而且還是連環局,用我們專業的話來說,這被稱作風水局中局。”
“風水局中局我知道,但這是什麽樣的兩個局呢?”
在《搬山道術》中,我看過幾眼關於這方麵的介紹,這風水局分為大局、中局和小局,上麵說了解了這三個局,方能大結地,中結地以及小結地。
書中原話是:“尋龍既知龍格,至於將成,必須論局。夫局者,一圈也;故有大局,有中局,有小局。自本身之始祖,於朝山之始祖,各處纏護,合成一圈,是為大局;自本身之少祖,與朝山之少祖,合成一圈,是為中局;自本身父母山,於朝山之帳幔,各出手腳,合成一圈,是為小局。”
然而,風水局又分為天之局、地之局和人之局。
天之局,屬於上應日語和九天星辰,吸收寰宇之靈氣,養地方;地之局,那是依靠山川河流,以地上之物而滋養地脈;至於人之局,便是人為布置而成,可借一點天也可借一點地,但所借都是皮毛,故此靈氣也最弱。
秋道人說:“按照你說的,那個牧場周邊早就形成一個地之局風水,而牧場的修建導致這個風水局被破壞了,從而才會發生樹靈遷徙,妖狐欲奪人之陽氣這些事情,但在你所在的牧場,又有人故意為之,弄了個人之局,如果不出為師所料的,你和你同學現在所住的木屋,便是這個人之局的眼位。”
“我們在眼位怎麽了?”我不解地問。
秋道人深吸了口氣,罵道:“蠢貨,你們處於眼位,如果風水局是好局,你們今晚將睡的安穩,明早起來神清氣爽,反之你們這一夜很難度過,甚至會發生危及生命的詭異現象。
“這麽嚴重?那我們哥倆該怎麽辦才能避禍呢?”我很是擔憂地急了起來。
“是你們命裏該有這一劫,躲是躲不過去的,如果你們執意要離開,那風水局中的煞氣也會隨著你們離開,半路也會出事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秋道人說著,停頓了半晌道:“我這邊倒是想到了一個可以避禍的法子,你們兩個不要睡床,把被褥撲倒地上席地而睡,另外在自己的頭上放一碗水,腳下放一碗米,什麽米都可以,沒米的話用百步土也可代替,裏邊插上三炷香,但記住千萬不要點燃,就插著就好。”
他說的我都可以理解,其中的百步土就是走上一百步挖出來的土,不過想打廚房門也沒鎖,肯定有大米,也用不著黑天半夜地跑那麽遠找土。
“謝謝師父,我記下了。”我說完,便是掛了電話,然後把秋道人所說的破解之法,跟黃偉光說了一遍。
黃偉光聽了之後,便是不太願意接受地皺起眉頭說:“老大,這牧場是我舅弄的,如果你說這裏有人為布置的風水局會讓我們兩個很危險,那布局的應該就是他請的人對不對?”
“我可沒這樣說,隻是單純的就事論事,反正現在就是這麽個情況,至於是不是你舅請人弄得,那你要問他啊!”
我雖然嘴上沒說,但心裏卻也是這樣想的,畢竟剛來的時候,聽王樹仁親口說的,他已經找人布置過了,可晚上又以強硬的態度把自己的女兒帶走,這難得還不能說明其中有貓膩嗎?
“我還是不信。”黃偉光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酒也醒了大半。
我說:“這已經不是信不信的問題,他可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親外甥非要跟我睡,而不是我和任靈萱睡。”
“我舅不會害人的。”黃偉光忽然就怒了。
“行行行,不要說這個了,那都是猜測,我們先熬過今晚再說,到時候自然見分曉。”
我知道這跟他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索性也就不繼續談下去,讓事實去說話,到時候自然會有定論,畢竟用術法或者風水害他人者,不論成功與否,自身也會遭到反噬的。
接下來,我們就按照秋道人說的,把被褥搬到地上,開始在自己頭頂和腳下放兩個碗,一個放清水,另一個放米加插三炷香。
可能是我們的動靜太大了,任靈萱出來看情況,東子就跟著跑了出來,然後鑽到了我們兩個木屋的床下,說什麽也不跟她回去。
任靈萱沒有強求,看了我一眼,便轉身回去睡覺,而做好一切的我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熄燈睡覺。
一熄燈,東子就往我的被子裏邊鑽,我摟了它一會兒,就比咬了好幾個疙瘩,這小家夥看起來幹淨,但不可避免的身上有跳蚤,為了能睡著,隻能將它推出去,讓他窩在被子上麵睡。
“老大,你這樣就行了?”黃偉光有些睡不著,黑燈瞎火的和我聊天。
我回應他說:“我師父雖然平日不靠譜,但這種事情上我還沒有見過他失手,八九不離十吧!”
“那有人這樣說自己師父的,我看你就是好日子過的太久了,出來人家當師父的說你幾句,你就不高興了。”黃偉光懟我。
我說:“你不知道他有時候辦的事情,真的太不靠譜,拜師第一天就讓我看小說,第一頓飯就把他自己喝的不省人事,而且手還特別黑,向雇主黑錢是能黑多少算多少。”
“你快得了吧,聽這麽一說,人家也沒怎麽著你吧?”
“怎麽就沒有,有一次一個地仙都附了靈萱的身,差點出大事。”
我們兩個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聊了一個多小時,折騰了一天都累了,加上晚飯確實沒少喝,便是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但是,在睡夢中,我開始做夢,夢到我和黃偉光排著隊,走出了木屋,外麵起了大霧,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向密林的深處,那種真實感,甚至讓我誤以為是真的。
在深處有一個看不清楚,但能夠感覺到就站在前方怪物,正等著我們兩個。
我認為自己可能是夢魘,想要強迫自己醒來,怎麽都無法睜開眼睛,卻能感受到四周一切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