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下一個目標(二)
“最愛的男人?”李西城匪夷所思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沈若,江孜,兩個女人之間有一個共通的聯係,那就是沈若口中,那個她曾經最愛的男人。
“江孜的父母都在外地,雖在三年之前也曾在江北小住過一段時間,但那也是為了尋找江孜,尋找無果之後,兩人就返回外地繼續做起了生意,而他們如果知道自己女兒已經被殺,是絕不可能善罷甘休的,再說方凡,即使前麵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方凡不是殺死沈若的凶手,那麽這一次呢?方凡現在應該還在二隊拘留室吧?所以方凡的嫌疑也可以排除,那麽沈若口中,那個被江孜搶走的男人,就有很大的嫌疑,我想,這個男人應該很愛江孜,所以……”
“這個男人是誰?”李西城直接問道。
“這個,你要看方紅進入手術室之前,有誰曾經光明正大的進過手術室,而這個人應該是最後一個離開手術室且在方紅死亡之後,一直沒有在監控視頻範圍內出現過的人,隻可惜現在整個醫院內的監控都已經不能……”
“誰說不能用了?”突然,一陣低沉的男聲推開了監控室大門,我抬頭一看,一下就愣住了。
隻見靳岩喉口包裹著一塊厚厚的紗布,血漬也開始往外滲透,隻是還沒等到開口說話,他就抱著電腦從我身旁將椅子抽出,而後又直接坐在了那監控九宮格麵前,低聲說道:“我現在不太能說話,在我工作的時候不要和我說話,給我五分鍾。”
說完這句話後,靳岩麵無表情的打開筆記本,隨即確認這監控終端的電源並沒有被拔掉,又將他的電腦連接到終端之上,不到三十秒,這台終端監控係統,竟就這樣在我們麵前亮了起來。
“瞧瞧,這技術,得虧沒去做黑客,不然浪費了一塊好料子。”李西城見監控器重新亮了起來,當即得意洋洋的抱著雙臂道。
我無奈的白了李西城一眼,能在這個關鍵時間吹牛皮的,估摸著也就隻有李西城了。
不過話也說回來,靳岩的這個技術,也算是沒的說,能在這麽一點時間內將監控係統恢複成這樣,我想江北應該也沒有第二個人了。
沒過一會兒的功夫,靳岩直接拍停了其中一個畫麵,隨即又將畫麵放大,緊接著,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就這麽出現在了我們的視野之內。
“這個人,應該就是既方紅上一台手術最後一個離開手術室的人。”靳岩摸了摸自己的喉嚨,略顯艱難的說道。
“這裏……是哪裏?應該不是手術室正門吧?”李西城側身擠過我,直接來到了這監控畫麵之前,低聲問道。
然而,就在李西城問出這句話的下一刻,我伸手直接調取了今天下午方紅案案發時的監控錄像。
方紅的那一台手術是從兩點十二分開始的,所以,我直接將畫麵切到了十二分,那時,手術室內正站了三名護士及兩名助理醫師,而方紅並未出現。
直到十四分的時候,其中一名護士緩緩倒地,然後又是另外的護士及助理醫師,等到十八分時,方紅這才從手術走廊內走入手術室。
也就在方紅走入手術室的那一瞬間,一名穿著白大褂,頭戴手術帽,麵戴口罩的男人直接就從方紅的身後將其推入手術室。
方紅被推到在地的那一刻,臉上露出了極度驚恐的表情,她親眼看著那個男人關上手術室大門,還來不及叫喊,那個男人順手就從口袋裏麵拿出釣魚線,勒緊了方紅的喉嚨直將她整個人都拖到了手術室中央。
期間,方紅一直都在掙紮,而在二十三分鍾時,我看見方紅自這個男人身上抓下了什麽東西,直送入口中,下一刻,方紅再也沒有任何說話的機會了。
一整個殺人過程猶如行雲流水一般的順暢,他甚至在離開之前,還曾矗立在攝像頭之下三四秒,但始終沒有抬頭。
到了二十五分,這個人才緩緩地從手術室內離開。
按照這個男人的離開路線,我們追到了手術室後門,但奇怪的是,自這個手術室後門離開之後,這個男人就再也沒有進入過我們的視野。
包括在這其中,和這個男人相像的身形及走路姿勢,都沒有任何發現。
也就是說,這個男人要麽就是完美的避開了所有監控的視野,要麽,就是在這手術室後門的監控範圍到下一個長廊的監控範圍內,消失了。
想到這裏,我拿出筆記本,直接就在筆記本上畫了一個地形圖。
手術室的後門直接連接醫生辦公室,而在醫生辦公室內,並沒有任何監控,直到長廊……
“醫生辦公室?”
“醫生辦公室?”
靳岩和李西城見罷,立馬異口同聲的說道。
我看了一眼手表,道:“案發時間距離現在還不到半個小時,凶手應該還來不及處理那件帶著血漬及掉了一顆紐扣的衣服,李隊,能不能申請搜查令……”
“不用了,局長說事急從權,我們先搜,再去申請調令也是一樣的,靳岩,你先回病房……”
“靳岩,你能幫我查個資料麽?那份資料就在區檔案庫裏。”李西城的部署還沒有說完,我直接開口,正對著靳岩說道。
“把你要的資料信息給我,我現在給你查。”靳岩直接說道。
我點了點頭,順手將三年之前那一樁販賣死嬰案的標題寫給了他,繼而說道:“我要這裏麵唯一一個存活著的資料,沒有意外,這個人今年應該已經出獄了。”
“好,給我三分鍾。”靳岩說完,直接轉身,那一雙纖細的手指,更在電腦上飛快的遊走。
“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對於我的打斷,李西城也沒有著急,隻是拿起手機,給張晉布置起了任務。
“在三分鍾裏麵,我很難跟你解釋這一切,我隻能告訴你,沈若江孜的矛盾,是從這一起案件開始的,而三年後,沈若身死,也是凶手想要將這一案件結束,在當年的這個案件中,那名未成年是唯一的存活者,但,你要知道,當年的這一起死嬰販賣案,抓到的幾乎都是銷售者,並沒有任何貨源提供者。”
“沈若和江孜,就是貨源提供者?”李西城頓時皺眉,朝我問道。
我搖了搖頭,道:“不,沈若和江孜,兩人之間,隻有一個是貨源提供者,正巧了,我的一個同學在三年之前也曾在新華醫院生產過,隻可惜孩子早產,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是死胎,但奇怪的是,當沈若喊他去認屍時,那一具死嬰竟是一具大約七八斤重的成嬰。”
“狸貓換太子?”李西城驚訝的說道。
“恩,當年替我朋友他老婆接生的,正是這件案件的被害人方紅,而沈若,則是照顧病患的護士,所以,這件事情方紅不可能不知道,按照這樣推論下來,當年應該是江孜知道了一些什麽,被沈若賊喊捉賊不說,竟還將其滅口了,但,我並不認為凶手這麽做,僅僅隻是要為江孜報仇。”
說到這裏,李西城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前者看了我一眼,順手就出門打起了電話。
如果我推測沒錯的話,這個凶手,應該也是當年和沈若一同盜屍的同謀。
不然,他為什麽要在三年之後才殺死沈若和方紅?
要報仇的話,方紅的目標這麽明顯,早就應該死了不是麽?
“怎麽樣?”我半撐在監控台上,看著靳岩電腦上的亂碼,低聲問道。
突然,他雙手停頓了一下,拍了拍回車鍵,一份資料瞬間就顯現在了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