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加密象雄語
很多學者認為,在原始時期,由於生產力不發達,根據自然崇拜所產生的原始信仰,天然承擔起對民眾的保護之責。
可以確定,在原始苯教早期,苯教徒是依靠儀規祝禱來替人消災解惑、祭祀神明,這種做法跟薩滿跳神的做法相互類似。
甚至有傳言,西伯利亞薩滿、草原薩滿、東北滿族、雪域薩滿其實都來源於苯教,是象雄文明在地外交流後的“變體思想”。
“古麗婆婆說,雪域薩滿文跟象雄文意義互通、拚寫相近、可以互相翻譯,我想這種說法也不是捕風捉影。”
元迦曼說完這些話,把鄭原手裏那張文件拿到眼前,不斷在每個文字符號間瀏覽。
鄭原還是第一次看見她那麽安靜,靜靜坐在一旁,想看看她到底能研究出什麽!
夜半已過,鄭原正在打盹兒,突然感覺眼前書桌被拍了一下,他猛地睜開眼睛:“嗯……怎麽了,翻譯出來了!”
小神巫失望沮喪地搖搖頭:“我已經把古象雄文全部詞語翻譯出來了,但是這些詞語組成的句子,我卻一個都不認識。”
“啊,都翻譯出來了,你怎麽會不認識?”
鄭原奪過她手中的筆記本,上麵寫滿密密麻麻的薩滿文。
她為了方便對照,還把漢文的意思也標在旁邊,他看到這些漢文隻感覺驢頭不對馬嘴。
“怎麽會這樣,你不會是翻譯錯了吧?”
元迦曼像是受到羞辱,蹭一聲從座位上站起來:
“怎麽可能,我剛才說了,象雄文和薩滿文意義互通、拚寫相近,但是隻能翻譯到字麵意思。”
“如果象雄文用了某種加密寫法,那麽薩滿文也隻能拚出來加密寫法後的意思,相當於詞語都正確,就是組不成邏輯通順的句子。”
“想知道這文件寫了什麽,還要對組合起來的句子進行解密,可解密的方法你知道嗎?”
鄭原被她說得都迷糊了,趕緊搖搖頭:“我連古象雄文都不認識,我怎麽會知道他們是怎麽加密的。”
“那也就是說,沒有解密的方法,即便把全部內容都翻譯出來了,也沒什麽卵用?”
“是的”
元迦曼正想點頭,突然想到翻譯時的意外情況,趕緊又解釋:
“不過我在翻譯的時候,發現有兩個詞不屬於古象雄文體係,它們好像是被外來吸收進去的,指代的應該是一個人名,我給你看一下。”
她把泛黃原件拿在手裏,用手指向文件最下麵的一行古象雄文。
鄭原仔細看著這行古文字,大概隻有小拇指長,兩個詞語中間,還跟著一個明顯是冒號的圓點。
他嘴裏慢慢嘀咕:“heinrichhalor,海因利希·哈洛。”
元迦曼點點頭:“是,這個人名是海因利希·哈洛,這人後麵還跟著簽名的日期1948年6月20日。”
“可咱們知道海因利希·哈洛是誰嗎?”
元迦曼的話,劈頭蓋臉砸到鄭原腦子裏,都快把他炸蒙了。
他腦海裏仔細回想哈洛的名字,似乎在哪裏見過,卻又想不起來什麽細節。
她又解釋道:“我猜測,你阿爸很有可能是海因利希·哈洛的孩子。”
“隻不過,他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把他的孩子給遺落在巫族草原了。”
“如果要按照我這樣理解,這份文件大概率是個出生證明,可以證明你阿爸的出生年月。”
“你說的非常有可能,我總覺得我在哪兒見過這個名字,你容我好好想想!”
鄭原站起身把後窗打開,巫族草原夜間很冷,熱氣順著窗戶向外飄散。
他揉著腦袋,全然不顧鼻子被凍得通紅,或許是幹冷起了作用,鄭原一拍腦袋轉身興奮道:
“我知道了,當初我們第一次去塔蠟山穀,你把我拿回來的鬼佬背包砸在胖子身上,我撿起來的文件裏就有海因利希·哈洛的名字。”
元迦曼將信將疑:“是嗎,你別記錯了!”
“怎麽可能,我這就把那個背包拿過來,我們看看裏麵到底有什麽東西。”
鄭原想不到,他在塔蠟山隨便撿起來的背包,居然能跟眼前的出生證明聯係在一起。
兩個線索屬於八竿子打不著腳後跟,真的能匯合到一起嗎!
想到這裏,鄭原瘋了似的回到李凱門睡覺那屋,把鬼佬背包拿到書房。
“黑色照片集、萊卡m3相機、迷彩指南針、世界地圖冊、雪域調查報告、隊員行程日誌、采風日記本,還有水杯、抗生素,在這裏!”
鄭原雙手顫抖翻開每一份文字資料,幾乎都可以輕易瞥見“heinrichhalor”字樣!
哈洛的名字陸續出現在調查報告、行程日誌上,這樣直接證明了鄭懷慶和哈洛有一定的關係。
“可問題是,哈洛是誰啊?”
鄭原翻開雪域調查報告,眼前明顯變亮,他轉過身對元迦曼說道:
“我想我知道哈洛是誰了!”
“海因利希·哈洛,出生於1912年7月6日,奧帝黎登山家和探險家,同時還是希德勒衛軍‘衝鋒隊’的隊員。”
元迦曼驚呼:“行啊,鄭原,你居然連得語都會!”
他訕笑著擺擺手:
“得語我是不會,不過幸好我大學時選修的是《得語文學鑒賞》,跟著導師學過一兩個得語詞匯,也就三腳貓的功夫,再往下我是翻譯不出來了。”
“這樣吧,我看我老爹年輕時候還是個好學生,這裏全都是各種語言教材。”
“今天晚上,我把這些文件翻譯一下,看看海因利希·哈洛到底在雪域高原幹了啥!”
“哈……嗯,那好,我也困得要死了,我先回去睡覺了,你也別累著了。”
元迦曼打著哈欠回到自己屋裏,一沾枕頭立刻就睡覺了。
鄭原把書架瀏覽一遍,將所有關於得語的書籍全都拿下來,他借著暖黃燈光,翻譯起五六十年前的古舊文件,看時間太晚,直接趴在書桌睡了一夜。
翌日清晨,他正在睡夢中,隱隱約約聽到牛羊吵鬧:“咩~~~哞~~~~咩~~~哞~~~~”
此時,陽光透過窗口照到後腦勺,激起一股盈盈暖意,他頭腦昏沉間感覺後背一暖,似乎被披上一層衣服。
鄭原緩緩睜開眼睛:“奶奶~”
“怎麽睡在這裏,昨天晚上一夜都沒回去,注意身體。”
“好,你去吃點東西吧,你的朋友們已經醒了。”
鄭原推開書房門走出去,主屋長桌子旁坐滿一圈人,他們看到他走出來,嘩啦一聲站起來:“鄭總您起床了,您辛苦了,趕緊過來吃飯吧。”
“你們該吃吃,有毛病是吧。”
見他走過去,李凱門著急忙慌把椅子拉出,推到鄭原屁股底下:“鄭總,您請坐,聽說您在書房翻譯了一晚上,翻譯出眉目了嗦?”
鄭原坐進椅子,喝了一口甜茶:“我把雪域調查報告給翻譯完了,其他的東西也稍微翻譯了一點,等今天從外麵回來,再給你們看。”
元迦曼吃著飯問道:“那你的意思是說,今天我們真要去奶奶說的湖岸半島?”
鄭原點點頭,對眾人宣布:
“是,有了昨晚上咱們找到的線索,我更想去湖岸半島看看了。”
“我聽奶奶說,那裏幾十年都沒有人去過,或許因為人煙稀少,反而還保留著當時的蛛絲馬跡。”
李凱門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正地方,他聽到鄭原話裏的意思,擠眉弄眼調侃道:
“等會,昨天晚上……你們兩個……還咱們,你和她什麽時候那麽親密了。”
“小神巫今天早上也在打哈欠,你們倆昨天晚上隻是翻譯文件嗦?沒有其他的嗦?”
李凱門賤兮兮摟著鄭原的脖子,鄭原一把推開他:
“胖子,你真是人肮髒,看事兒也肮髒,你以為我們是你啊,除了那檔子事兒,你就沒別的事兒感興趣是啵!”
李胖子明知故問:“哪檔子事兒啊……你怎麽還臉紅了囁?”
鄭原把一個糍粑塞進他嘴裏,不讓他再說什麽壞話:“差不多得了,別蹬鼻子上臉!”
老太太笑著搖搖頭,她好久沒聽到家裏有那麽熱烈的笑聲,趕緊出聲替大孫子解圍:
“你們別打鬧了,趕緊吃吧。”
“等你們吃完,我就帶你們去湖岸半島,那裏距離草原雖說不算太近,但當天往返也要耗費一天時間。”
鄭原點點頭:“行,奶奶,胖子的腳肯定不能走路,我們留下一個人照顧他行吧?”
老太太看向胖子的腳:“就讓你爺爺留下來照顧他吧,你們正好去湖邊玩玩兒,那個地方還挺好看的!”
鄭原一眾人得了老太太的命令,飛快吃了早飯,除了李凱門和鄭原爺爺留下來以外,其餘的人全都被老太太帶著前往湖岸半島。
大家坐著巫族小夥子的三蹦子,從草原邊緣開向湖泊最深處的半島。
巫族草原越往湖岸開,牧草就長得越是高大茂密,最深處,牧草高到幾乎與腰部平齊。
車輪碾著前方肥沃牧草,像小船似的破開濃鬱燦爛的綠色海洋。
風吹過草原,**起陣陣綠浪漣漪,等肉眼已經看見一人高的蘆葦叢,就說明已經到了湖岸半島。
“老太太,湖岸半島已經到了,你們可以下車了。”
鄭原聽完巫村小夥子的話,首先跳下三蹦子,他們站立的位置,是湖岸半島與草原的交界處。
無數蘆葦水草在湖邊悠然飄**,偶爾還會看見一兩隻高原禽鳥,撲棱著翅膀從蘆葦叢躍升半空。
大家再往前走一點,馬上就能遠遠看到老太太說的廢棄飛機場。
這座飛機場極度荒蕪,廢舊侯站樓就坐落在半島最頂點,高大樓體身後就是一望千頃的湖泊。
鄭原逐漸走近廢舊飛機場,荒涼無人的樣子瞬間湧入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