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青袍卦師
蕭天行一愣,當時腿就不聽使喚了,抖得厲害,根本邁不動步。
看來,膽子再大的人,在這個時候也哆嗦。
“嗚嗷~”
白毛血屍一把將距離棺材旁最近的士兵拽進了棺材,張開白森森鋒利的獠牙,一口咬斷了士兵的頸椎骨。
士兵瞬間癱在了棺材裏,雙手捂著鮮血噴濺的脖子,神情痛苦地掙紮著。
旋即,“嗖”的一聲,那白毛血屍猛地跳出棺材,發出尖聲瘮人的怪叫,張牙舞爪地向另外一個士兵撲去。
就這幾秒鍾的功夫,圍觀者們便炸了窩,驚慌逃散,褲子都跑丟了。
唐保長一邊跑,一邊高喊著,“快跑!快回村!”
那白毛血屍像是瘋了一般,連續抓扯撕咬著棺材周邊的士兵。
一時間,血肉橫飛,慘叫連連,殘肢斷臂散落一地,大灘的血液從殘軀中噴湧而出。
膽大包天的蕭天行此時也有些嚇蒙了,愣了好一會兒,這才扯著脖子嘶喊。
“快!快開槍!他大爺的,給老子滅了這個畜生!”
張副官帶著士兵們迅速拉栓上膛,“劈裏啪啦”地朝白毛血屍開槍射擊。
密集的子彈瘋狂地撞擊在白毛血屍身上,並且已經鑲嵌到了肌肉和筋骨中。
甚至有的子彈打爛了左臉,已經露出了一半血淋淋的頭骨。
但是,那白毛血屍仍舊沒有倒下,反而變得更加凶猛了。
白毛血屍咬死了七八個士兵後,又將目標瞄向了驚聲逃散的百姓。
蕭天行心想,這要是跟著百姓進了村子,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快!快給老子幹掉這家夥!別讓這畜生進村子!快呀!”
士兵們繼續朝白毛血屍瘋狂射擊,但是仍舊無濟於事。
那白毛血屍似乎已經對士兵們毫無興趣,朝村民逃散的村莊方向奔去。
呼呼的兩腳生風,穿梭在河岸一側的密林中,所到之處的地上,都留下了一串串清晰的血腳印。
“嗖——”
就在蕭天行焦急萬分,無計可施之時,一個人影突然從林子中閃出,攔住了那白毛血屍的去路。
很快,蕭天行等人也追了上來,將白毛血屍緊緊圍了起來。
攔住白毛血屍的這人身材清瘦,一米八五的大個兒,唇紅齒白,臉如刀削,棱角分明。穿著一件藏青色長衫,腳蹬黑色長布靴,留著烏黑的披肩長發,額頭上纏著一條赤色抹額(額巾),高鼻梁上架著一副小圓墨鏡,手裏握著一個黃色平津幡,幡上寫的“神機妙算,心誠則靈”幾個黑字,腰間還掛著一個灰色布袋子,身後背著一杆黑白相間的長雨傘。
很顯然,這是一個遊**江湖的卦師。看樣子,也就三十歲左右,站在眾人麵前,那叫一個精神。
白毛血屍好像有些懼怕青袍卦師,齜著獠牙,發出“呼嚕呼嚕”的低吼聲,並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
旋即,突然調轉方向,朝一側的士兵衝去。
“砰砰砰……”
士兵們再次朝白毛血屍開火,白毛血屍抬起前爪,一把抓住了兩個士兵,用碩大的血口,將兩個士兵撕扯了兩截,鮮血順著嘴角隨風飛濺。
青袍卦師突然從布袋子中掏出七枚棗核,取出其中一顆夾在了中指和拇指之間,朝瘋狂殺戮的白毛血屍瞄著。
站在不遠處的蕭天行等人見狀,一頭霧水,心想子彈都解決不掉白毛血屍,棗核怎麽可能將其降服。
“嗖!”
青袍卦師將那枚棗核彈向了白毛血屍,重重地擊中在了白毛血屍的後脊梁骨上,並且嵌入了肉中。
在棗核擊中的那一瞬間,白毛血屍猶如被電擊了一般。
但是,並沒有妨礙白毛血屍繼續對士兵們殺戮。
蕭天行見棗核嵌入了白毛血屍的後脊梁中,眉頭微皺,仍舊有些不解。
“嗖嗖嗖……”
隻見那青袍卦師又陸續彈出剩下的六枚棗核,分別撞擊並嵌入到了白毛血屍後脊梁骨的不同穴位。
再看那白毛血屍,抓扯撕咬的動作隨著一顆顆棗核的嵌入,變得愈加遲緩起來。
最終,竟然連行走都變的十分艱難了。
蕭天行等人都看傻了,沒想到自己堅硬的子彈,竟然抵不過七枚棗核。
張副官注視著行動遲緩的白毛血屍,揉了揉眼珠子,側頭看了眼蕭天行。
“旅長,這算命先生七個棗核就給那畜生製服了?咱們都沒看錯吧?”
“看得真真的,怎麽會有錯。”蕭天行打量著那位青袍卦師,突然眉頭微蹙,“奇怪,此人的手法我好像是在哪裏見過……”
張副官看了看眉頭微蹙的蕭天行,又看了看正準備從布袋子裏掏東西的青袍卦師。
緊接著,最終將目光定在了行動遲緩的白毛血屍身上,朝士兵們大手一揮。
“兄弟們,拿繩子來!趕緊把這畜生捆了!”
“先別動!”這時,青袍卦師高喊道。
蕭天行和張副官等人一愣,隻見那青袍卦師從腰間的布袋子裏掏出一個墨鬥。
相傳墨鬥是魯班所發明,本來隻是木匠測量標點的工具,但是因為墨倉中可放純陽之物朱砂,逐漸被道家用來當作除妖驅邪的法器。
青袍卦師見那白毛血屍想要逃離,突然彈出浸有朱砂的墨線,纏住了白毛血屍的脖子。
白毛血屍拚命地掙紮著,呼出的氣息吹得地上土屑飛揚。
青袍卦師冷哼了一下,一個箭步上前,快速用墨線又將白毛血屍纏了幾道。
白毛血屍被捆得無法動彈,隻能趴在地上發出低吼聲。
蕭天行見白毛血屍被降服,急忙命令手下,“他大爺的,都愣著幹啥呢!還快拿鐵鏈子來,把這家夥的手腳都給我捆嚴實了!快!”
張副官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附和著蕭天行,催促士兵們,“快點兒!快點兒!”
幾個士兵從軍卡車鬥上拿過來兩個手腕粗的長鎖鏈,將那白毛血屍的雙手雙腳捆綁起來。
隨後,青袍卦師將墨線收回墨鬥,裝進了腰間的布袋子中。
張副官持槍走到白毛血屍跟前,抬手便朝血屍的心口狂開了數槍,一股股的暗紅色血液從體內湧出。
雖然如此,但是那血屍似乎並沒有斷氣的意思。
“這白毛畜生是山精所化,吸收了水中和月亮的陰氣,開槍是打不死它的。殺死它的唯一辦法,就是用火焚燒,這樣才能以絕後患。”
這時,那青袍卦師沉聲說道。
張副官看了眼青袍卦師,遲疑片刻,吩咐士兵們,“去撿點兒柴草來,把這畜生燒了!”
“先等等!”
這時,蕭天行阻止了要去撿柴草的士兵,然後來到了青袍卦師麵前,伸出手來,高聲謝道,“多謝這位卦師相助,請問尊姓大名?”
青袍卦師並沒有和蕭天行握手,仍舊整理著布袋子,淡淡回應,“不必謝。我乃一枚小小的江湖卦師而已,降服這白毛血屍也隻是偶遇。”
蕭天行見青袍卦師並沒有和自己握手,有些不高興,但是人家畢竟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好了,抓緊火化吧,免得夜長夢多。”青袍卦師撲了撲長袍上的灰塵,旋即轉身離去。
蕭天行沒有回應,靜靜地看著算命先生的背影,良久,突然眼睛一亮,似乎想起來了什麽,脫口而出。
“你是丁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