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亂雲七武海的夢魘
我不願誅殺一些無辜的江湖人，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黛絲和風火雷都曾經曆過顛沛流離的歲月，年齡漸長，應該好好活著，忘掉江湖仇殺，珍惜眼前的一切。
“葉開，不要擋我，誰擋著我，都得死，最後一個就是亂雲七武海，嗬嗬嗬嗬……”黛絲獰笑起來。
亂雲七武海是海上霸主，金取幫雖然在亞洲大有名氣，但在亂雲大人麵前，卻是小字輩。
金小九剛剛在電話裏驚呼，就是因為，亂雲大人在她心中是江湖上的泰山北鬥，絕對不能容許敵人褻瀆。
亂雲七武海非常了不起，一個人白手起家，打造了通達四大洋的海盜幫派，遠遠超過十八世紀的葡萄牙和西班牙。
這樣一個人，不但收獲了金錢和名聲，也收獲了至高無上的江湖地位。
很多江湖人稱他為“海盜教父”，能夠媲美黑手黨的老大。
即使是51地區的高官，談到這個人，也不敢背後說他的壞話。
“沒有一點點勝算，這樣做有意義嗎？”我為黛絲擔心，同時，也不想讓風火雷毀掉未來。
我是亞洲人，總希望亞洲的江湖能夠繁榮昌盛，至少不要人丁凋零。
黛絲已經瘋了，無論誰勸說她，都被她當成敵人。
“他死了，沒什麽大不了，我手裏還有一張牌，一張能讓亂雲七武海跪下來求我的牌，嗬嗬，嗬嗬嗬嗬……”黛絲想到了什麽，嘴角忍不住向上翹起來，仿佛一個複仇的小醜，滿臉的獰笑，令人不寒而栗。
通話還在繼續，金小九突然叫起來：“喂，葉開，阻止她，她有可能向那個女孩子下手，就是落在你們手裏的那個女孩子！”
同一時刻，我也想到了同樣的問題。
黛絲隻有掌握絕對的籌碼，才敢說這種大話。
目前的加德滿都，隻有那個神秘女孩子，才是最大變數。
至於其它的，都已經是擺在桌麵上，所有人都清清楚楚。
“是真的嗎？”我問。
我並不奢求黛絲能回答這個問題，隻是感到可悲。
女孩子被我們的加德滿都行動隊嚴密保護，如果黛絲膽大包天，敢挑戰錢伯斯領導下的行動隊，距離她的末日就不遠了。
“金小九，你什麽都知道，你什麽都知道——”黛絲大叫。
我的心猛地一沉，黛絲這句話，幾乎就是承認，她的目標是那個突然出現的神秘女孩子。而且，她的計劃應該是把女孩子當成誘餌，逼迫亂雲七武海就範。
那麽，女孩子和亂雲大人之間，到底有什麽關聯？
“去你媽的……害死老子，還想挑戰亂雲大人……那個女孩子是個怪胎，天知道她從哪裏來？有人說她是公主……有人說她是畫中人……有人說她根本不是人，而是陰間來客……”司空摘星並沒有死，隻是接近奄奄一息。
他管不住自己的嘴，遇到別人大放厥詞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插嘴。
“她是亂雲七武海的女兒，你們不知道吧？”黛絲高深莫測地說。
我下意識地搖頭，那個女孩子有如此遭遇，足以證明有一段淒慘的身世。
硬把她跟亂雲七武海扯上關係，似乎並不理智。
魏大通出去了很久，外麵沒有任何動靜。
天狗幫也就是這種本事，打家劫舍，欺男霸女，除此之外，沒什麽大動靜。
我猜，錢伯斯一定是對天狗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然的話，特別行動隊要想消滅天狗幫，實在太簡單了。
“葉開，我去問亂雲大人，現在給你一個任務，好好保護那個女孩子，不要讓她掉一根頭發絲。你立了大功，亂雲大人一定會重重有賞。”
金小九的電話掛斷了，給我留下的，隻是苦笑。
黛絲與亂雲大人對比，就像螻蟻挑戰巨象。
巨象不理會則以，一旦發怒，螻蟻沒有一點點活路。
“先救活他，我就不追究了。”我大度地說。
殺掉黛絲和風火雷太容易了，我極力按捺自己的火氣，才避免了一場廝殺。
黛絲搖頭：“不行，這是一封挑戰書，從現在開始，我跟亂雲七武海誓不兩立。”
司空摘星連連搖頭：“我呸，我呸，拿我當挑戰書？你可知道我司空摘星是誰？趕緊救我，不然的話，讓你當場就死……”
我相信，黛絲現在是在走鋼絲，沒有必勝把握。
或者，她正在以卵擊石，企圖魚死網破，但是，麵對亂雲七武海，魚死了，網絕對不會破。
我不想再理會黛絲，她已經讓我失望了。
此刻，我隻想告訴錢伯斯，好好看護那個女孩子，以免給總部帶來任何麻煩。
女孩子現在我們的手上，如果出事，其他人隻會遷怒於51地區。
來到加德滿都之後，我做每一件事都覺得別扭。
這次到老城區來探聽情報，直接撞到了黛絲的圈套裏，實在太輕敵了。
“喂，你怎麽樣？”我還關心著司空摘星。
“還死不了，唐卡上下的蠱，份量很輕，看起來黛絲沒想讓我死？”司空摘星死裏逃生，又恢複了愛開玩笑的本性。
我沒有司空摘星這麽樂觀，煉蠱師能夠隨時隨地控製蠱蟲的進攻與防守。
按照我的邏輯，黛絲發現蠱蟲傷了司空摘星，而錯過了真正要殺的人，馬上就降低了蠱蟲的殺傷力，積蓄力量，期待下一次戰役。
這才是高手，既能隨心所欲地調用蠱蟲，也能收放自如，合理約束，讓蠱蟲成為真正的武器。
做到這一點不易，黛絲不愛惜自己的性命，實在可惜。
司空摘星坐起來，臉上的黑霧正在散去。
“葉開，你說，如果剛剛蠱蟲要了我的命，是不是我就死在轉世唐卡上了？此刻或許已經魂飛天國，成了另外一個大人物。不再是天下第一神偷，而是另外的天下第一，豈不妙哉？”
司空摘星的特長是偷盜，認識他這麽久，我從沒發現他有另外的專長。
他把唐卡卷起來，緊緊地抱在懷裏。
“還是……還是把唐卡放下吧，這東西透著古怪，離遠一點，不是壞事。”我隻好提醒。
加德滿都的每一幅唐卡，都帶著聖僧的許諾、貧民的祈求，絕不是消遣品，而是心靈藝術品。
如果司空摘星抱著玩的態度去接觸，或許也會陷入其中。
“我為它幾乎毒發身亡，拿給金小九，她或許會好好獎勵我呢！”司空摘星笑起來。
“大丈夫何患無妻？金小九雖然漂亮，但想想她的身份——”我欲言又止。
沒有人能駕馭得了金取幫的老大，就算司空摘星學富五車、才高八鬥，一表人才，滿腔抱負，也配不上金小九。
“葉開，你永遠都不會懂，你個51地區的書呆子！”
司空摘星哈哈大笑，我當然不能理解他做事的方法，但是我卻明白這樣一個道理，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變成了路。
像他這樣表麵不學無術的人，實際卻是相當有才華和涵養，是一個能夠闖出江湖新路的人。
可惜，遇到金小九，他就淪陷了。
“報告吧，報告亂雲七武海，那個女孩子在我們手裏。”
當著我們的麵，黛絲命令風火雷，撥打了那個電話。
風火雷對她言聽計從，立刻撥通了電話，然後把電話交給黛絲。
“亂雲大人，您的女兒在我手上。現在我隻提一個要求，你必須答應，不然的話，馬上撕票。”
對方的聲音淡定出現，隻反問了一個問題：“你們是誰？”
“我們是您亂雲大人的夢魘——”黛絲惡狠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