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阿飛的毀滅讖語
“真想不到，他們會這樣對待我們。等著吧，檢查過後，他們就會明白，一萬顆邏輯炸彈真實存在。一個不小心，就會把他們炸成碎片。好了，葉開，看看我們的好心到底能起到多大作用？”
阿飛臉上浮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抬起雙腳，架在麵前的茶幾上。
我始終覺得隱隱不安，邏輯炸彈發作，51地區全部網絡毀滅，將是一次世界級的災難，造成的損失無法估計，更無法挽回。
“阿飛，還有沒有朋友可以查查，到底是誰要向51地區下手？”
阿飛點頭，掏出微型電腦，擺在膝蓋上。
我相信，能夠黑進總部電腦係統並且布置邏輯炸彈的，一定是全球黑客排行榜上，前50位的超級黑客。
“我去暗網調查，最多五分鍾，就能得到答案。葉開，這是大案子，你並不負責這一部分，何必多管閑事？”
看起來，阿飛並不願意蹚渾水，隻是礙於我的麵子，才會過來幫忙。
我苦笑起來，51地區總部是一個巨大的係統，係統中的每個部門、每一個人，都應該有為組織獻身的精神。唯有如此，精誠團結，整個組織才能持續向上。
黑客習慣了單打獨鬥，沒有集體意識，有情可原。
“阿飛，別忘了，我是51地區的一份子。”
阿飛笑著，嗤之以鼻：“算了算了，如果不是為了追查長風戰神的下落，以你的個性和素養，怎麽可能加入這裏，做一名普普通通的調查員？”
他一邊說話，一邊在鍵盤上快速敲打著。
這些話，刺中了我的軟肋。
我加入51地區的動機的確如此，為了尋找大哥長風戰神，而不是其它任何名利**。
“嘿，年輕人，在總部不要這樣說話，會犯了眾怒的。葉開是個很聰明的年輕人，你說的那些理由，隻是他留在這裏的一部分。我想，他對於這個世界的探索精神，才是他留下來的最重要原因。”
愛麗莎出現在門口，手裏端著一個小巧的透明托盤，裏麵是三杯咖啡和兩碟甜點。
她微笑著，把托盤放在桌上，然後繼續說下去：“葉開，你帶回來的人和消息很重要，上麵的領袖已經提出了口頭表揚，希望我們再接再厲，從食鬼王口中知道更多線索，而不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怪話。比如——一萬顆邏輯炸彈，怎麽可能？”
在愛麗莎麵前，阿飛有些緊張，隻是低頭喝咖啡，不再開口。
隻過了三分鍾，阿飛就給出了答案：“暗網上有消息說，的確有黑客高手要弄51地區，邏輯炸彈的數量也沒有太大出入。但是，每個黑客組織都承認51地區的防衛嚴謹到極致，是世界上最難攻破的堡壘。不過，越是這樣，越引發了一些極端黑客的興趣。”
“會是誰？哪個黑客組織？東歐殘軍？挪威黑旗軍？冰島漁夫客？北國十字槍軍……”
愛麗莎一連羅列了十幾個名字，其中幾個，都是阿飛過去參與過的。
阿飛搖頭：“有人在暗網上懸賞這件事的主謀，但沒有答案。我猜，隻有排名前十的黑客，才能做到這一點。”
愛麗莎漆黑的眉毛輕輕一挑：“這麽說，阿飛，你也能做到？”
我笑了，阿飛當然能做到，但如果是他做的，也就根本不會坐在這裏，跟我們聊天了。
“也許吧，但如果是我做的，係統毀滅在所難免。葉開、愛麗莎小姐，我想告訴你們一句話——大雪崩之中，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都帶著惡的成分。人之初，性本惡。我剛剛在想，其實你們51地區此前做了很多事，善惡各半。比如這一次，你們費了那麽大力氣，挾持了白菲的妹妹，逼她帶著食鬼王來交換。這種行徑，真是可恥……”
我和愛麗莎同時臉紅，畢竟這是上麵的統一行動，我們沒有權力阻止。
靠挾持別人來達到軍事目的，通常隻有犯罪分子才會這樣做，而51地區扮演的角色，通常是天使，而不是夜叉。
阿飛笑著，不再開口。
他平時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尤其現在換了一個陌生環境，又麵對愛麗莎這種不太熟悉的人，說這麽多，表達這麽犀利的觀點，已經很不尋常了。
“阿飛，你變了。”
我望著他，誠懇地做出評判。
“是嗎？變得更好了，還是更壞了？”
我搖搖頭，因為我越來越發現阿飛的眼睛裏蒙著一層迷霧，根本看不清楚。
檢查係統的人還沒回來，但我已經感覺到總部的氣氛有些沉甸甸的。
愛麗莎看出了我的疑惑，馬上做出解釋：“葉開，我們潛伏在暗網的線人一小時前發回消息，證實了一萬顆邏輯炸彈的存在。為了保險起見，總部的財務部門已經做出了高額懸賞，如果誰能給出炸彈線索，馬上兌現賞金一千萬。”
從這個賞金數字上，我立刻明白，總部網絡係統危在旦夕。他們肯如此放血，就證明的確是黔驢技窮了，隻能開動印鈔機，對這個世界展開瘋狂的行動。
很可惜，到了某種時刻，印鈔機沒用。
黑客痛恨一個組織的時候，就會直接入侵，掃**一切，根本不留任何情麵。
“葉開，這一次我們可能遇到大之麻煩了，我的手機上不斷收到開會列表，並且都是五顆星的緊急程度。如果總部毀滅，我們有可能搬到海底去。”
愛麗莎的情緒也有些焦慮，口袋裏的手機不斷發出振動聲提示。
“你們暗網上的線人級別太低，根本得不到有價值的情報。我告訴你吧，一萬個邏輯炸彈大概在三小時後爆炸，而你們的專家卻忙於識別邏輯炸彈的位置和編碼，那就太可笑了。我確信，三小時後，這裏就隻剩下水泥牆和人，整個係統爆掉，隻能重新開始編譯軟件——嗬嗬，我忘記說了，這次的邏輯炸彈相當厲害，會把你們的軟件和硬件一起爆掉，必須全部更換……”
我感覺有些疑惑，阿飛說話的時候，眼神閃爍，雙眉緊皺，似乎正在跟別人辯論，而不是探討問題。
“嘿，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愛麗莎擅長懷疑一切，現在，她的懷疑目光正轉移到阿飛身上來。
阿飛聳了聳肩，笑著回應：“是嗎？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如果是我安置邏輯炸彈，也會如此。除了搞掉軟件，然後采取係統增加電壓的方式，讓各級電腦的電源全都爆掉，主板電容通通爆漿，哈哈，那樣的話，你們得更換所有的七十萬台電腦。等到係統毀滅，你們的導彈發射井也會落入黑客之手。相信我，那才是你們的末日、地球的末日，根本沒有解決辦法，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