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新的嫌疑人
“周校長,連你也不相信我了嗎?”
周小北覺得自己很是無助。
他以為周校長能夠坐在審訊的位置上,那麽他能夠脫罪便是萬無一失的事情了。
可此時,周校長居然幫警方排除了張靜,將懷疑的矛頭指向了他,這讓他很是不解。
他腦門兒上的問號,幾乎都要溢出來了。
周校長是個有原則,且一絲不苟的學問人。
他排除張靜,自然不是為了將嫌疑歸結到周小北的身上。
他正想開口解釋,卻被顧峰打斷。
“周校長可能不怎麽懷疑你。
其實,說實話,我們警方其實也不怎麽懷疑你。”
人生的大起大落莫過於此。
顧峰的話,如同沙漠中的綠洲,讓周小北生出了一絲希望。
這就仿佛厚厚的烏雲之中透出了一縷陽光,這束光線照亮了周小北的內心,讓原本的陰暗全都被驅除了個幹幹淨淨。
“謝謝,謝謝警官!
你們能不懷疑我,真是太好了!”
我們沒說完全不懷疑你……”
周小北的心又是一沉。
“我們隻是說,從現有的證據上來判斷,你的嫌疑相對較小,但並不是完全沒有。
在有進一步的線索出現之前,你依然是這個案子的第一嫌疑人。”
“我怎麽能是第一嫌疑人呢?”
周小北說話已經帶上了哭腔:
“你問問周校長,我從小就是個老實孩子,長大以後雖然喜歡偷奸耍滑偷懶,但從來沒幹過什麽大奸大惡的事情。
偷學校東西,還拿出去害人,這種事兒,我是幹不出來的!”
“你幹不出來,總有人幹得出來。”
林宇接過了話茬:
“你沒有偷那瓶鈴蘭提取液,自然有人偷了。
可是,你若說不出是誰偷了,你這個管理員的責任是不是最大呢?”
林宇的話毫無問題。
周小北自己都知道,如果找不回那瓶鈴蘭提取液,他瀆職的罪過,是板上釘釘了。
若從瀆職這個方向來想,他作為第一嫌疑人倒也一點都不冤。
“那個……監控!
監控你們看了嗎?
有沒有人在我吃飯和睡覺的時候溜進實驗室啊?”
顧峰從手中的資料中拿出了一份報告:
“你問的倒是很巧。
這份報告是我們從江城大學回警備局的路上,由技術科通過電腦信息技術進行比對最終得出的結果。
你這人還算實誠,所提交的那份名單裏的所有有過詳細記錄的學生,都在視頻裏出現過,而且並沒有遺漏。”
顧峰的肯定,讓周小北無意識的挺了挺胸。
畢竟他的上司,一校之長周校長就坐在這裏。
他在工作上得到肯定,以後無論如何都會有些好處的。
當然,前提是他沒有因為這個案子被送進監獄,也沒有在離開警備局以後被學校開除。
至於會不會走上這兩條令人揪心的道路,還得看警方的審訊,將會朝什麽方向發展。
“監控視頻技術科那邊已經全部看完了,可是,有兩段視頻缺失了。
這兩段視頻,全都屬於劉天宇被毒死的前一天。
我現在懷疑,那兩段視頻就是記錄了那個潛入生物係實驗室,拿走鈴蘭提取液,並最終害死了劉天宇等人犯案的經過。
可是技術科使用了各種技術手段,都無法恢複視頻,這個線索也被中斷了。
而恰巧這兩個時間段裏,一個時間段你正在吃飯,另一個時間段,是晚上,你應該在睡覺。
你仔細想想,你那天有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妄圖闖進生物係實驗室的?”
“能給我點提示嗎?”
周小北哭喪著臉,正絞盡腦汁的想著那一天從早到晚所發生的每一件事。
他能聽出警方告訴他這個消息是在給他機會,想讓他能夠自證清白,他自然也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畢竟,當這個案子的第一嫌疑人可不好受!
他害怕由於自己的心理素質不過關,還真被警方認定成了凶手,到時候被拖去挨槍子兒可就不劃算了。
顧峰裝模作樣的思考了一陣道:
“給你多一點提示也不是不行,林宇,你來說吧!”
林宇倒是沒想到顧峰會把話題交給他。
他從顧峰的手中抽過了那張技術科的報告:
“既然凶手出現在兩個不同的時間段,而這兩個時間段又恰恰是你不在的時間。
因此,可以證明凶手分兩次去,並非是因為提前踩點。
他的點應該早已踩好了。
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我分析他應該是去了兩次,第一次沒能得手,第二次得手了。”
“也就是說,他白天那一次盜竊並沒有成功?”
顧峰和林宇唱起了雙簧,似乎想用這種方式讓周小北明白他們想要什麽,
林宇點了點頭道:
“沒錯。
他的第一次盜竊沒有成功,所以才去了第二次。
既然他沒有成功,就必然會留下線索。
所以,周小北,你在劉天宇死前的那一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出現在生物係實驗樓附近,又或者和你打過照麵?”
林宇的話,倒還真給了周小北提示。
本來在疑惑間的周小北,突然眼睛一亮。
他本想要一拍大腿,卻發現自己的手被銬著,根本拍不到大腿,隻是把桌子敲得叮當作響:
“我想起來了!
那天中午有個奇怪的人找我問路!”
“奇怪的人?
他怎麽奇怪了呢?”
“這個人自稱是學生,但是長的有些老成。
我要看他的學生證,他卻拿不出來,隻說是放在了寢室沒有帶。
我讓他提供身份證明,他也表示沒有帶在身上。
所以,我考慮片刻以後決定,沒有把他要去的地方告訴他,而是把他攆走了。”
“這個人你是在什麽時候看到的?又是什麽時候詢問他有沒有帶證件的?
他聽到你要他找他要證件時是什麽樣的反應?
你能簡單的都說一下嘛?”
林宇嘴上說是讓周小北簡單的說一下,但是他這一連串問題若是回答起來,卻是一點兒都不簡單了。
周小北思忖了半天,這才說道:
“我是在吃過午飯以後回到實驗樓的時候,發現他正在實驗樓門口徘徊。
於是,我上前詢問他要幹什麽。
他問我生物係的教學樓往哪邊走。
我覺得有些奇怪,實驗樓在生物係的腹地,能夠到這兒來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教學樓的方位。
當時我就覺得不對,所以才找他詢問證件的事情。
可是,他聽到我要證件的時候似乎也是慌張,推脫再三,然後轉身跑了。
我本以為這個學生是被生物係的傳聞給嚇跑了,可是聽到警官這麽一說,我倒覺得他有可能是嫌疑人。”
聽到周小北的話,林宇摩挲了一陣下巴。
這個線索聽起來的確重要,但卻透著些許古怪。
按道理來說,周小北是在吃過午飯以後回到實驗樓的時候才見到那個人的,那個人完全有足夠的時間上樓偷到東西然後逃走。
即便是讓周小北撞個正著,周小北也不會搜他身,因此想要帶著東西離開應該並不困難。
所以,他本應在中午就已經得手,又為什麽會在晚上再去一次?
這讓林宇感到很費解。
“聽完你的話,我有兩件事想和你確認一下了。”
“警官你說!
隻要能洗清我身上的嫌疑,您別說兩件事,就是給我確認一百件事,我也給您一個一個的確認!”
“你有這份心就好!
首先,你能和我說說,這個人是怎麽在實驗樓前徘徊的嗎?
假如他真的是嫌疑人,他為什麽不進實驗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