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交流障礙
“警官,我又不是他,我怎麽知道他為什麽不進實驗樓呢?
你要問我有什麽樣的可疑人物,我認為可疑這兩個字非他莫屬了。
總之,中午見了他以後,我就一直擔心他下午會卷土重來,又跑來實驗樓搞事情。
所以,我那天整整一個下午都沒休息,一直緊繃著精神,盯著實驗樓裏進進出出的學生,以防他會混進去。
可是,我一直等到下班時間都沒有見到他的人。
所以,我也就放鬆下來,去吃晚飯,然後散散步,最終回到實驗樓的值班室睡覺去了。
至於,你說的他第二次去實驗樓,我就沒什麽印象了。
至少他在第二次去的時候,並沒有和我打照麵。”
“這個我理解。
他都已經和你打過一次照麵了,自然不會再見你。
否則,他怕是要殺人滅口了!”
林宇的話,把周小北嚇了一跳:
“殺人滅口?
殺我嗎?
沒必要吧……”
“如果你撞見的正好是他去偷鈴蘭提取液呢?
他不殺你,難道殺我啊?”
聽到林宇的話,周小北忍不住一陣哆嗦。
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頓時登上了他的心頭。
“你說他長的老成是有多老成,難道說,看起來有三四十歲?”
“那倒不至於。
看他那一臉稚嫩的樣子,應該還是個學生,就是長得著急了點。”
“你還記得他的長相嗎?”
“當然記得!”
“那就好。”
林宇點了點頭,然後側過身子對顧峰說道:
“顧組長,該找個人來畫像了。”
顧峰對著耳麥嘀咕了幾句,沒過多久,便有一個身穿警服的同僚,從審訊室外走了進來。
“是哪位嫌疑人需要進行人像速寫?”
林宇指著周小北說道:
“就是他,給他說的那個人做一份速寫,然後和他確認長得像不像。”
周小北在林宇的要求下,開始描述自己見過的那個人的長相。
而剛剛進來的那名同僚就找了張凳子,在周北麵前坐下,拿起畫板,“沙沙沙”的畫了起來。
他一邊畫,一邊和周小北確認細節。
這一畫,半小時過去了.
之所以需要這麽長時間,倒不是畫速寫的警官動作太慢,而是周小北為了證明自己沒罪,因此提供了很多有關那個人的細節,希望將那個人描繪的更完美一些,使得警方能夠找到那人。
因為,警方找到了那個人,才能證明他沒有說謊,是在真心幫助警方,也才會因此脫罪。
終於,在經過了不知多少次修改以後,周小北對麵前那名警官所畫出來的畫像,總算徹底滿意了.
他指著那張人臉對林宇說道:
“警官,就是這個人!
和畫像上的一模一樣!
就是他跑來實驗樓,鬼鬼祟祟,不知想幹些什麽,還不肯出示自己的證件!
我懷疑他就是盜走鈴蘭提取液的人!”
林宇讓那名同僚將畫像拿到了他的麵前放好。
畫像上的是一個留著短發的男人。
由於他的頭發有些亂,加上臉上的膚質粗糙,又被一副黑框眼鏡襯托著,怎麽看也不像是一個大學生該有的形象。
也難怪,周小北說他長得老成。
從某個程度來說,顧小北說的也沒錯,這人長得實在是沒什麽學生樣。
林宇將畫像遞給了周校長:
“周校長,學校的情況你最熟悉,這個學生你有沒有見過?”
江城大學的學生不少,而且,即便是學生數量有限,想要認識每一個學生,也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因此,林宇對於周校長能認出畫像上的人這件事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可是,周校長,終歸是一個經常能帶給人驚喜的人。
在看到畫像以後,他隻是略一思忖,便脫口而出:
“這人是陳楠璿!
還真是生物係的一個學生。”
“嗯?是嗎?”
林宇將畫像拿了過來,仔細看了兩眼:
“這人看上去年紀不小了,真是江城大學的學生?”
“我騙你有什麽意義?
他不僅是我們江城大學的學生,而且還就是生物係的學生。
他的名字,我是從生物係報上來的優秀學生名單中看到的。”
“優秀學生?”
周校長點頭道:
“就是優秀學生。
去年的。
我記得很清楚。”
“一個生物係的優秀學生會搞不清楚自己係的教學樓在哪?
這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嗯……倒也不過分……”
周校長的話讓林宇更驚訝了:
“為什麽不過分?”
“因為這個學生,雖然是生物係的學生,但是由於一些原因,一直在寢室上課,由學校專門派出的老師到他的寢室,或者通過網絡進行教學。
事實證明,他通過這種學習方式,掌握知識點掌握的還不錯,否則,也不可能,成為生物係名列前茅的幾個人之一。”
“你不是在優秀學生名單上才看到他的嗎?
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
“看到名單後,我就了解了這個學生的情況。”
“那你能告訴我他為什麽有這樣的優待嗎?
難道說他出的錢比較多?”
“你把我們學校當成什麽了?
怎麽可能會有交錢就有優待這種事呢?
他之所以能足不出戶得到優秀學生,是因為他在學習過程中表現確實良好,而且成績也確實不錯。
之所以呆在寢室,是因為他先天上精神有些缺陷。
這個孩子進學校的時候招生的老師就十分猶豫,害怕他精神上的缺陷對其他學生造成影響。
但是,經過醫生的鑒定以及他們家長的多次遊說,招生老師最終還是答應,讓他到學校來學習。
畢竟他的確是一個好苗子,不學習實在是太浪費了。
但他精神上的問題對他的生活還是有影響,他不能正常的和周圍的學生交流,那樣子挺像自閉症,但是卻又不是。
總之,這樣一個和外人話都說不利索的一個人,你讓他到生物實驗樓下麵去多次踩點,並進去偷東西,我覺得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
我勸你們再好好查一查,不要冤枉好人。”
其實,林宇是相信周校長的。
他並不覺得周校長會包庇畫像上的陳楠璿。
可是,周小北說了,陳楠璿是唯一一個看起來鬼鬼祟祟的人。
如果連他都沒有嫌疑,那麽。警方的線索,就徹底斷開了。
對於這樣的結果,林宇自然不甘心。
他又轉臉看向了正在那兒偷眼瞧周校長的周小北。
“你當時在和陳楠璿交流的時候,沒有發現,他的精神方麵可能有問題嗎?”
周小北搖著頭,說道:
“沒有。
我當時和他對話的時候,他除了神情上有些鬼鬼祟祟以外,其他的一切正常。
我並沒有覺得,他在精神上有什麽問題。”
“不可能啊!”
周校長打斷了周小北的話:
“我和陳楠璿接觸過多次,他說話的時候總是嗡聲嗡氣,怎麽看也不會像是個正常人。
你確定你見到的人是他,會不會搞錯了?”
兩人的說法,出現了一定的出入,這讓林宇很是困惑。
周校長保護學生,林宇可以理解,但他知道,周校長並不是一個毫無原則的人。
如果他的學生真的做錯了事,他是不可能如此包庇的。
但周小北為了活命,也在拚命的想方設法的證明自己的清白。
所以,他提供的畫像,理應也沒有問題。
可是,兩人關於陳楠璿的描述卻出現了不同之處。
這個情況讓林宇都感到有些茫然了。
無奈之下,他隻能用手肘碰了碰顧峰:
“顧隊長,你之前遇到過這種情況嗎?
有沒有什麽經驗可以借鑒的?”
顧峰的手指不斷的叩擊著桌麵,這是他思考問題時的慣用動作。
“其實,想讓一個平日裏與人交流有障礙的人流利的說話,也並不是完全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