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毀容醫生

偌大的大廳,密密麻麻擺滿了鐵架床,每張**都躺有一具凍得像冰棍一樣的屍體。

我寧願自己猜錯了,也不願慶幸自己的想法竟會是真的。

狗日的大金牙,竟然敢坑小爺我,在心裏把大金牙家祖宗十八代全都問候了一遍。

我想跑,但雙腿就像不聽使喚,軟了。

同時,一個身穿手術服的醫生推著一張病床走了進來。

病**掛著一個鐵架,鐵架上掛著一隻大黑貓。

大黑貓眼睛血紅,腦漿崩裂,簡直和我之前打死的那隻一模一樣。

那隻貓不是還在床底下嗎,怎麽會出現在醫生的手術台上?!

“醫生,這隻貓?”

醫生捏著蘭花指,扭動著腰肢,“我兒子,可愛吧。隻是不知被哪個挨千刀的給打死了,真是心疼死媽媽了。”

說著,他竟然在大黑貓那腦漿和著血液的頭上親了一口。

我隻覺胃裏一陣翻騰,差點沒把今天的晚飯吐出來。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害死了我兒子,我一定要殺了他。”

他語氣突然變得很淩厲,拿起手術刀,捅進進大黑貓體內。

不知是我的幻覺還是真的,那隻貓竟然發出了一聲慘叫,而且還動了兩下!

手術刀向下一拉,嘩啦一聲,內髒頓時流了一地。

我汗毛都立了起來,撇開自己的視線。

“哈哈哈……”

他笑的涕泗橫流,腰肢亂顫。

我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狂吐不止,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等我吐完後,醫生已經走了。

如果不是大黑貓的內髒還在地上的話,我真懷疑剛才發生的一切是幻覺。

我一刻也不想待了,去踏馬的獎金吧!

和錢相比較,我更珍惜自己的命。

這小樓裏的人都是瘋子,不但長得嚇人,精神也不正常。

萬一我哪天不小心說錯話或做錯事,他像剛才殺貓一樣給我來上一刀的話,我找誰說理去。

雖然已經18歲了,可我還連一次戀愛都沒談過呢,我可不想連女人的味道都沒嚐過就嗝屁。

我一口氣跑回宿舍,休息了一會兒之後,我決定去找大金牙算賬。

狗日的,枉我還以為他是個好領導好父親,甚至還差點認賊作父,沒想到他竟然這麽卑鄙。

說好了我的職責隻是讓我在倉庫裏巡邏,沒想到巡邏是假,看守太平間才是真的。

這也就罷了,更要命的還是那個怪老頭和毀了容的醫生。

一想起那兩個神經病,我不禁渾身打了個冷顫。

現在已經半夜一點多了,作為隊長,大金牙不用值班,估計早已經睡了。

要是在平時的話,我可能還會有所顧忌,怕他以後給我穿小鞋。可眼下我豁出去了,是他坑我在先,那就別怪我不講武德了。

我使勁敲了敲大金牙的門:“金隊長,你睡了嗎?”

“誰?!”大金牙警惕問道。

“我,小陳。有件事想找你談談”我沒好氣的回答道。

“哦,是小陳啊。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我這會兒已經睡下了。”大金牙慵懶的回答道。

“隊長,這事非常重要,必須今天晚上講清楚才行。”

“我都說了已經睡下了,你說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強呢。”大金牙有些生氣。

狗日的大金牙你還生氣了,應該生氣的人是我才對,我一腳將門踹開。

我剛一進門,便看到醫院導診台上的小護士穿著護士裝和黑絲,和大金牙十指相扣,正騎在大金牙瘋狂扭動著身子,兩人一臉享受。

“啊!”

可能是兩個做的太過於投入了,直到過了一秒鍾以後,小護士才捂著心口鑽進被窩。

我心說你捂那玩意還不如捂臉,反正我都已經看見了,跟我們班主任的相比差遠了。

大金牙沒想到我會破門而入,看樣子被嚇得不行,起身後驚恐的看向我。

確認是我後,他張口就罵:“我草尼瑪的小陳,你他媽是不是腦子有病啊。半夜三更的你想幹什麽,不想幹就早點滾蛋。”

“是,我就是不想幹了。不過在臨走之前我要問你,你狗日的為啥要坑我?”

“你個小兔崽子今天把話給我說清楚,老子究竟怎麽坑你了?你要是胡說八道的話,我讓你走不出這個房間。”大金牙說著跳下床,往門外瞧了瞧,發現沒人,就讓那個小護士走人。

本來我打算把這個小護士堵在大金牙的房間,你大金牙不是喜歡坑我嗎,那我也讓你出出洋相。

可我轉念一想,小護士跟我無冤無仇的,我這樣做也會害了人家,於是我就讓她離開了。

大金牙這才大馬金刀的坐下,囂張的問道:“小陳,你三更半夜不好好上班,跑到我跟前發什麽神經。”

“我發神經,你他媽幹的好事。”我也在他對麵坐下,並且把他的華子點了一根:“大金牙,你為什麽要騙我?”

“我怎麽騙你了?”

“你說讓我在小樓巡邏,其實是想讓我看守太平間對不對。”

“是又怎麽樣。”我沒想到大金牙回答的這麽幹脆直接,“你也不想想看,你一沒學曆二沒本事,卻拿著那麽高的工資,難道你心裏就沒點比數嗎?”

“我……”

“我什麽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如果你不想幹,可以,五十萬違約金拿出來,你立馬給老子滾蛋。”

一聽到五十萬違約金幾個字,我的氣勢頓時就弱了。

別說五十萬,我現在連五十塊錢都拿不出來。

於是我就跟他說:“隊長,你話說的是沒錯,可你當初就應該把看守太平間這件事告訴我。”

“如果我告訴你的話,你會痛痛快快簽那個合同?”大金牙輕蔑的笑著,他是吃定我了。

我捫心自問了一下,如果早知道事情是這樣的話,別說一個月一萬八,就是十八萬我也不會簽那個合同的。

“小陳,我一直拿你當兄弟看待的,所以今晚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了,趕快回去踏踏實實上班去。你放心,隻要你好好幹,黃哥是不會虧待你的。”

麵對大金牙的咄咄逼人,我隻好步步後退,本來我是找他算賬的,卻沒想到又被他給教訓了一頓,我真替自己感到丟人。

想要離開是不能的了,因為我根本拿不出那麽多違約金,我隻好跟大金牙說:“讓我看太平間可以,就是能不能再給我派個幫手?我怕萬一哪天我就沒命了。”

大金牙沒好氣的說道:“怎麽,你害怕死人殺人啊。”

“死人雖然不能殺人,那兩個神經病可能會殺人。”

我把遇到怪老頭和毀容醫生的事情跟大金說了一遍。

我怕他不相信,又讓他摸了摸我脖子上被怪老頭掐出的印子以後,大金牙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大金牙反問道:“你確定你沒看錯人?”

“絕對沒有。”我肯定的回答道。

大金牙重重的吸了口煙,自言自語道:“老謝,他不是已經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