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幕後之人是誰
沒奈何,我們隻得再回到村裏,再找那鄰居的鄰居“聊天”。
隻是這一次,我們動了點心思,給那家男主人送了一包煙。
因為在第一次的交談中,男主人對這件事似乎知道很多,在很多地方欲言又止,當時我們急著去墳地,就沒細究了。
男主人是個60多歲的漢子,人很健談,抽著幾塊錢的煙。
見了我們的煙很高興,把兩顆煙板牙都笑出來了,說這些煙過年才抽得起的。
在他眼裏,我們是城裏人有錢人,實際上,在物質上,我們是同一個檔次的。
然後呢,人就更加熱情了,幾乎知無不言。
按照他說的,在我們離開之後的當天夜裏,就來了一輛車,很氣派的越野車。
對這老漢來說,氣派的車,隻能看大小,看牌子是不知道的,但一定不是小車,也不是五菱MPV。
車開到楊天生家的家門口,下來幾個人不知道,隻知道這些人來了之後沒多久,楊天生家裏就忙活開了。
當天夜裏,就從外麵叫了幾個人,還有小挖機,連夜就將他媳婦的墳給填了,地也做了硬化。
因為楊天生家的事弄得很人人自危,所以無論他家怎麽搞,村裏都沒人願意去沾邊,看熱鬧的都沒有。
不過老漢說,他活了60歲,還從來沒見過半夜裏埋人的。
然後楊天生一家跟著那輛氣派的越野車離開了,就在當夜離開的,再也沒有回來。
楊天生一家,也沒有跟鄰居有任何交待。
這事處處透著詭異,村裏人對此議論紛紛。
聽到這裏,我和陽華一點頭緒都沒有。
那輛車裏來了什麽人?為什麽要急著幫助楊家把人給埋了呢?
埋了之後,為什麽又要急匆匆地離開?
就在此時,陽華的電話響了,他低頭一看,對我說:“是楊天生的。”
“那還不快接!”
陽華接了電話,語氣很不好地說:“楊天生,你這是玩什麽?我不是說了,我沒來,不要埋人嗎?你知道這樣做,會有什麽後果嗎?”
然後陽華就沒再說什麽話,隻是聽著楊天生在那邊說,然後臉色卻變得越來越凝重,到最後,那臉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焉了。
放了電話,陽華罵道:“豈有此理!”
“你應該要將事情說得更嚴重一些。”我說。以我的觀察,楊天生這次是被嚇破了膽的,隻要我們將事情後果說玄乎一些,諒他也不敢囂張。
可是陽華說:“這小子突然像是變了性,他說,他家的事不要我們管了,以後出什麽事都跟我們無關,人已經埋了,他另外請了法師做了法,如果我們敢動他老婆的墳頭,那我們就要負法律責任。”
“嘶——”
我聽陽華這麽說,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他說,我們要負法律責任?”
“可不是?倒把我給唬住了。看來這事要黃。”
我說:“嘿,這說明,有人在他背後出主意啊,以楊天生那水準,懂什麽法律責任?而且,他老婆那是凶煞之物,那墳頭他看得寶貝一樣有什麽用?”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陽華說。
我又分析說:“這不是楊天生將他老婆的墳頭看得跟寶貝似的,而是背後的人看重這個墳頭,然後授意他給我們打這通電話的。”
陽華聽我說到這裏,人有點害怕,四下裏看了看:“難道說,又遇上同行了?”
“很可能。這人肯定也看出了這一塊養屍地,而且你想想看,楊天生一開始連電話都關機了的,做出了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準備,自作主張埋了他老婆之後,也沒打電話跟我們商量,等到我們到了這裏,他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陽華一聽,更是身子顫了一顫:“我法克黑絲媽咪的,這是有人監視我們的行蹤呢。”
我點了點頭,神色有點凝重。
因為我在權衡,這渾水到底能不能淌。
良久我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背後的人應該是給了楊天生一大筆錢,將這塊地給買斷了,連同他老婆的墳頭。”
“二郎,你比我多了一隻眼,果然看問題更加清楚。我同意你的看法。”
我語氣沉重但不失冷靜地說:“撤吧,先回去再說。”
陽華也點了點頭:“走。”
我們上了車,我開車,陽華說:“這事咱們不能明著來。”
“是的,如果明著來,咱們真的可能要吃官司,太不劃算了。”
“可是就這麽被人截胡了,我這心裏過不去。”陽華又說。
“兄弟,你跟我交個實底,你想開這墓,到底是什麽目的,是摸金?”
“之前倒是想,現在還真沒這想法,你想想看,那些家夥已經鬧騰了一夜,如果有寶貝,早就被他們給挖出來帶走了,我是覺得,這些家夥拿這養屍之地要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這地方鳥不拉屎的,他們做點啥事,還真沒人能知道,啊!小心——”
從山上突然滾下來一塊石頭,那石頭看起來有磨盤那麽大,從提前量看,我刹車,要砸中我的車頭,我不刹車,要砸中我的尾箱,總之,顧頭還是顧尾的選擇!
我咬緊了牙,一踩油門,車衝了出去!
“嘭!”
隨著一聲響,我的尾箱被砸得翹了起來,但幸虧我加了這一腳油門,石頭隻是擦著尾箱過去,如果再慢一丟丟,車就會失控橫在馬路上。
“混蛋!這飛石是人為的,停車看看!”陽華嚎叫道,一副被激怒的模樣。
但是我根本就沒停車,陰沉著臉,開著車快速地駛離了這裏。
到了村口,我才停了車,拍了照,給保險公司打了一個電話。
在等保險員的時候,陽華問我,剛剛咋不停車?也許可以看到山上那狗崽子。
我說:“如果讓你去剛剛那山上,然後將這麽大塊的石頭推下來,你能做到嗎?”
陽華愣了愣,搖頭說:“那山茅草那麽深,怎麽進去?弄不好還有蛇。”
“所以,這人就算被我們看到了,也是那種隨時可以要你命的狠角色。再說了,我們在明,他在暗,而且還不知道他們是幾個人,離開這個地方,才是最佳選擇。”
陽華顯然是服了,但是嘴裏還在強:“就是咽不下這口氣,這些狗日的,居然敢大白天地害人性命,真是沒一點王法了。”
“他們是在警告我們,不要再沾這件事。”我說,“因為他們不在乎幹掉我們。”
“那我們報警!將這裏封鎖起來,我就不信搜不出這家夥!”
我感覺這小子真是個雛兒,社會經驗幾乎為零,我以前就聽說,師範生很單純,沒有受過社會的毒打,現在看來,果然是如此的。
“你以為警局是你家開的嗎?你說封山就封山?除非你能證明這山裏藏著在逃的殺人犯,或者是現行的殺人犯,要不然,你以為隨隨便便就能調動這麽大的人力啊。”
陽華咬著後槽牙:“那咋辦?就任由他們囂張了,我咽不下這口氣。”
“你不是圈內的人嗎?這些家夥很明顯就沒在幹好事,你可以向圈內舉報啊,讓正派人士來治他們。”
陽華不吱聲了。
我明白了,他雖然已經出道了,但是因為資曆淺,還沒入圈呢,根本就不認得什麽人,讓他找誰去,愁啊。
等到保險員來問清楚了情況之後,我將車開去了修理廠。
陽華開著車來接我回家,這小子現在跟我是形影不離的黏乎,我坐個公交回家,那不是2塊錢的事?可他非說我是因公負“傷”,享受這待遇是應該的。
在路上,我給蔣小山打了個電話。
然後將這事細細地跟她說了一番,然後問她,圈子裏有沒有人治這些家夥。
蔣小山一口應承下來:“肯定是有的,你等我電話就是。”
掛了電話之後,陽華用欣賞的目光看著我說:“沒想到啊,你小子其實心思還挺多的。”
“你大爺的,別誹謗,我也是沒辦法了,不然才不會求一個女孩子。”
“不是,你別多想,我說的是你將楊天生家的地址給隱瞞了,這樣,如果蔣小山想要過去,就必須要找你帶路。”
我麵無表情地說:“是嗎?那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忘了。”
“還跟哥裝,你小子心眼多,我以後可要提防著你,可別讓你偷了爹的棺材本。”
我都懶得揍他,因為太不經揍了。
他自顧自嘀咕了一句:“我也不怕你撇下我,因為你沒車,還得叫上哥一起的。”
我笑:“我是沒有,但是山哥有TT。”
陽華大驚失色:“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不行,我得住你家,不然你小子肯定有異性沒人性。”
想起跟一個男人睡一個床,我的幸福感頓時烏有了,於是我言辭鑿鑿地說:“放心,我指定叫上你,這麽危險的事,要死也要拉上你墊背。”
“你發誓。”
“發你妹。”
回家之後,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
我湊合吃了點飯,就坐在**“沉澱”了一下。
還別說,蔣小山教我的這個方法,真是蠻還用的,比睡覺還長精神。
然後大約8點鍾的時候,我接到了蔣小山的電話:“出發吧,去你說的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