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被陰物包圍了
我一聽就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現在去的話,那可是半夜了,會不會不太好啊。”
“我猜去那個地方應該有兩個小時的路程吧,晚上開山路,應該會慢點,大約兩個半小時,到邊應該是11點左右,時間剛剛好。”
蔣小山就是蔣小山,早就把什麽都算計好了。
我說:“我們在哪裏碰頭?”
“我在你家樓下。我開車。”
“好,我就下來,不過,我得叫上陽華。”
蔣小山掛了電話。
我想坐後座,她卻讓我坐副駕駛位,說這樣方便指路,她愁得開導航。
其實我完全是矯情,這車坐後座憋屈是一個方麵,因為是雙開門,還得從副駕爬到後座去。
“先去陽華家,得叫上他。”
“不用,這事他能做的有限。”
我一聽就不樂意了:“那我答應他的。”
“哦,好吧。”
蔣小山很爽快。
我看她的臉色,倒是完全恢複了,雖然還是那麽瘦,但是白裏透著紅,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她的身上氤氳。
這種力量,在普通人的身上是看不到的。
路上,我問了一句:“你的同伴,他們另外開一輛車嗎?”
“沒有同伴,就我們。”
我聽了,心裏突然就不安了:“就我們?這……”
蔣小山笑了笑:“我通知了圈內的人,他們讓我先去摸一摸底細,放心吧,這事,多找人沒有意義。”
看她這麽自信,我也就不好意思再說什麽了。
接到陽華的時候,他得知就蔣小山一個人,心裏更加不安。
我怕他丟臉,就說:“你要怕,就在家裏策應,幫著報警都是可以的。”
陽華惡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然後微信發了一句話給我:“有異性沒人性,我死死一個,你死死一家,我這是替你著想,你還懟我。”
“我咋就死一家了?”我一時沒有懂起。
因為我們兩個不需要開車,一個坐副駕,一個在後座,聊天倒是很方便。
“你死,就是夫妻兩個,再加上肚子裏即將出現的孩子,那不是死了一家子嗎?”
“你大爺死侄子的,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到了村口,天已經死黑死黑的了。
月亮星子都沒有,看著好像是要變天啊。
氣氛感覺不太好。
陽華嚷嚷道:“山哥啊,你可別虎啊,這村道不能會車,如果遇上滾石頭的缺德玩意,咱們可能就要棄車,你這車吧,雖然報廢過一次,可是開著還是長門臉的……”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也就算了,咋說話這麽磕磣呢。”我罵他道,然後也表達了擔憂,“不過也有點道理,要不,咱們步行進去。我有種感覺,我們好像又被監視了。”
蔣小山點了點頭,沒說話,從兜裏摸出了一個東西,打開是紙鶴,食中兩指並攏一點,喝了一聲“敕!”
那紙鶴就在夜色中飛了起來。
我看了之後,心裏咯噔了一下。
陽華卻在說:“紙鶴尋靈!山哥牛掰啊,這可是仙術,我居然見著真的了。”
蔣小山說:“差得遠了,我這隻有三十幾米的距離,好啦,我要凝神才能控製,你們保持安靜。”
我突然想起,在防洪大堤的時候,我感覺有人監視我,結果看到了一隻紙做的鳥,難道說,當時蔣小山是真的在監視我嗎?
我的心,頓時就不安起來。
不過此時蔣小山需要安靜,我就暫時把疑惑放在肚子裏了。
蔣小山下了車,跟我交換了一下位置,她讓我開車,方便自己凝神接受那紙鶴帶回來的信息。
我知道她有更強大的技能,比如借魂紙人,所以這紙鶴尋靈,在我看來,倒也不是特別的新鮮。
“起霧了。”
我皺起了眉頭。
陽華說:“朝霧晴,夜霧雨,明天天氣可不太好。”
蔣小山說:“這不是霧,這是怨氣,周圍有很多遊魂。”
我繼續往前開著,蔣小山的車自帶了導航,可是我打開,卻沒法定位。
陽華說:“這就一條路,你開什麽導航。”
我看了看裏程表:“已經開了三十公裏了。而且,這三十公裏,我們開了兩個多小時了。”
時間已經是淩晨2點多了,太不可思議了,我們感覺就轉悠了一陣,居然就過去了這麽久,時間是不是亂流了?
陽華一聽就傻眼了:“咋的?遇上鬼打牆了。”
“那意思就是說,我們已經離開了牛欄山村?”
陽華問:“為什麽?”
“因為我們進村就一條路,隻有六裏,也就是三公裏,但是我們已經開了三十公裏,那麽我們肯定離開了牛欄山村。”
蔣小山搖了搖頭:“沒有,你看到隻有一條路,那隻是進牛欄山隻有一條路,但不是一條死路,一定會有回環,鬼打牆不會讓我們開出這片區域的,我們隻是在兜圈子。”
我想了想,說:“要不,讓你的紙鶴帶路。”
蔣小山搖了搖頭:“我的紙鶴,早就折了,和我完全失去了聯係。”
“具體是什麽時候失去聯係的?”我心中很是驚恐。
“很早,在霧氣一開始生起的時候就失去了聯係,我早說了,這紙鶴的法力非常有限,我並沒有借魂在上麵,因為那太危險了,紙鶴本身的防禦力太低了。”
聽到這裏陽華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
而我在心裏想,這東西一旦遇上遊魂之類的東西,那是很容易被擊潰的,因為它會飛,遊魂也會飛,但是如果用這個東西來監視人類,那就殊勝了,因為人類不會飛啊。
到此時,我真是越來越肯定,當初就是蔣小山在監視我。
不過眼下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我隻是多了一個心眼,暗暗覺得,無論是誰,我都不能完全信任,有時候連自己也一樣。
為什麽連自己都不能信呢?
因為了解越多,我越覺得,眼見都不一定為實,人又怎麽可以太篤信自己呢。
陽華問:“山哥,你有什麽破開眼前迷霧的方法嗎?”
蔣小山說:“這用的是遊魂夜巡陣,比起之前你家那個鬼打牆,凶悍不知道多少倍,咱們要想破開這陣,幾乎是不可能的,我隻是想不出來,究竟是什麽人,居然能使用這個陣法。”
“這個陣法有什麽難的嗎?”我問。
“倒不是難,是需要權力,陰司的權力。因為這些遊魂,並非是人間的孤魂野鬼,很多,是來自地府的。所以,此人需要有打開鬼門關的權力,這種權力,至少是城隍級別的……”
說到這裏,蔣小山的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起來。
我和陽華更是像聽了一個玄幻的故事,真有地府嗎?
“地府,陰間,這些東西真的有嗎?”我問蔣小山。
蔣小山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但是……這些稱呼是約定俗成的……”
陽華說:“二郎,以後我們都會了解的,我們的任務,就是用科學精神來探索這些幽邃領域。”
“你的任務不是替人抓陰物了難嗎?”
“什麽抓陰物了難,我那是替天行道。”
我忍不住笑了:“你的每種職業,都是那麽偉大的,之前是靈魂工程師,現在是替天行道,我服你。”
蔣小山聽我們插科打諢的,卻沒有參與,然後突然說:“張千一,之前你不是破了陽華家的鬼打牆嗎?這次能不能再試一次?”
“是啊是啊,二郎,將你那縱目開起來,是時候表演真正技術的時候了。”
我沒有理會陽華,卻說:“我那時候是為了救陽華的命,情急之下,也不知道怎麽的,就闖了過去,所以我這東西不是說開就能開的。”
陽華沒想到我有表現的機會都會如此淡漠,他看出我不是裝的,一時之間也怔住了。
蔣小山說:“那我們隻能躲起來等天亮了。”
“不然我們抓一隻鬼來帶路?”陽華說,“山哥,你應該有這個能力的吧。”
蔣小山搖頭:“那隻能是找死,這裏的陰物,可不是我們對付得了的,而且,你以為它們會任由我們在這裏闖**嗎?其實我進來的時候,在車上做了點手腳,對於外麵的陰物來說,我們這車就是一活動的棺材。”
陽華一聽就明白了:“你在車外麵做了棺罩?”
“是的。所以我們隻能呆在車裏,如果誰下車,很快就會被外麵的陰物撕碎。”蔣小山淡淡地說。
陽華被她的淡漠給氣到了,他說:“外麵真有那麽多的陰物嗎?我看看。”
他自然沒有用牛眼淚,因為那很傷身體,他掏出了那幽靈光束——就是那支在網店裏買的手電。
蔣小山也沒阻止,陽華按亮了手電,從前檔玻璃上往前照去。
然後他“啊”的一聲怪叫,腦袋重重地撞在了車頂棚上。
因為在藍光之下,我們都看到了一張臉,那臉浮腫的,眼珠子耷拉在自己的嘴邊,它時不時還伸出舌頭來舔一舔自己的眼球。
這應該是一具被水泡到腐爛的屍體。
這陰物真是惡趣味,還保持著自己死時的樣子。
在藍光下,惡心的屍水,順著他的鼻孔、眼眶、嘴角往下流,前檔玻璃上被弄得汙穢不堪。
我看著好一陣惡心,而且我坐在前麵,看得更遠,在這陰物的後麵,還有腦袋扁得就跟紙片一樣的家夥在遊**……
陽華關上了手電,卻又什麽都看不到了。
蔣小山似乎並不需要幽靈光束就能看到這東西,所以她很鎮定地坐在副駕駛位,一言不發,雲淡風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