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指甲縫裏的皮肉組織

林修文怕自己耽誤了收網的行動,認真的叮囑了郭澤兩句,說胡柏達心情不好,讓他盯著,有什麽事情及時的報告他,果真是凶殺案,趕緊把屍體送過來。

郭澤懷疑,自己跟著的這個人是不是從精神病出來的,既然姓林的不相信酒鬼(老胡從他旁邊經過,他就聞到了一股酒精味),為什麽還派他出去辦案子,他來天海警局,可不是來當保姆的。

在警局的大院子,郭澤追了胡柏達,胡柏達旁邊有一輛起碼三年都沒有的洗過的銀色大眾小轎車。

那還是在胡柏達成為犯罪科副科長時,局裏配給他的,雖然後來撤下來,但這輛車還是歸他使用,一駝破銅爛鐵別人也瞧不上。

“會開車嗎?”胡柏達眯了一口酒,本來是要鑽進去的,可還是猶豫了。

郭澤走向駕駛位。

胡柏達把鑰匙丟過來,兜到了副駕駛,口中說:“河東民事局。”

郭澤把黑背包扔到了身後的兩個空位,打著了車子。

胡柏達點上了一支煙,問道:“新來的?”

郭澤微微點頭,車子上了公路。

“不像是剛畢業的。”剛畢業的應該更加的嫩的。

“有五年了。”

“什麽大學?”

“天海警官大學。”

胡柏達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認真的打量了一下,天海警官大學。在全國不算出名,但在這個省,也是有點名氣,在天海警局,隻要說是天海警官大學的,沒有幾個人敢小瞧。

“你是調轉過來的?”不應該呀,要是從天海警官大學出來的,五年時間,也混出了個水平,怎麽說都是個頭才對,而剛才的林修文也沒有認真瞧,就直接踢給他了,根本就無所謂。

“剛剛進入警局。”

“真實的警察,可不像電影裏說的,也許一輩子也碰不上個大案,就算碰到了,你也未必抓得住。”

郭澤才不是為了當什麽偵探,要不是因為姐姐。

姐姐在半年前給撞死了,說是交通意外,但是撞死她姐姐的司機開車逃跑了,現在都還沒有弄清楚車牌號,連肇事者是誰都不知道,隻知道是一輛大卡車。他回到現場查勘過,撞死她姐姐的那輛車,在二十幾米的距離竟然沒有任何的刹車痕跡。

他怎麽接受得了。

就算喝醉的酒鬼,撞車以後得第一反應,那也是刹車,可是竟然撞著姐姐的車,又前行了十幾米,最後把人生生的夾死在車裏麵。

開始尋找這個司機,可是整整過去了三個月,因為資源太少,毫無頭緒。

無奈,忽然動了進警局的念頭,要是能進警局裏查資料,也許事半功倍,不能殘忍的凶手逍遙法外,他花了三個月考警局,幸好他本來就是天海警官大學畢業,有優先錄取的機會,即使他畢業了五年,但還算年輕。

河東民事局,屍體存放室。

一具屍體橫在在二人的麵前。

上麵蓋著白布,像剛剛殺了的死豬。

旁邊站在一個穿白大褂的老頭子,應該是個屍檢師。

他臉上的表情不太好,剛剛送走了死者痛哭流涕的家人,一個這麽年輕的姑娘就這樣死了,還是有些不忍。

胡柏達又喝了一口酒,走了上去,左袖的一紐扣不見,還有領子上麵的一顆也少了一顆。她的臉上,還有一手臂與及脖子上有刮傷,像是手指甲造成的那種新傷。

“死亡時間?”胡柏達問道。

“昨天晚上十一點到淩晨兩點。”白大褂老頭回答。

“是淹死的,還是死後拋屍?”

“從肺裏麵的水,還有喉嚨和鼻腔的泥沙可以判斷,是在河裏淹死的,不過死前喝過酒,湊近一點,你還能夠聞到酒精味。”

“什麽時候發現的?”

後麵的一個民警回答道:“早上,被打魚的漁民發現的,開始地時候,我以為可能是想不開,可是從她衣服紐扣,還有臉上和手臂上的刮傷,覺得很可能不是自殺的,她家裏人說,這個女孩沒有壓抑症,是個挺陽光的女孩。”

“還有什麽線索嗎?”

“女孩子死前和別人發生過性關係,打電話給你們以後才發現的。”民警把他的記錄遞給了胡柏達的。

胡柏達接過來,疑惑了八分,但還是說:“現在的年輕人,比我們開放多了,這個年齡的女孩子發生性關係,不是什麽稀奇的事。”

“沒錯,但是不是巧合了點。”

郭澤在比他們稍遠的地方,明顯有些不習慣,真是可惜,最好的年齡,長得又是那樣楚楚動人,就算被水侵泡過,蒼白的有些嚇人,還是能讓人動容。

“身上還有傷,衣服又不見了兩紐扣,現在的女孩子不會穿一件丟了兩個紐扣的衣服。”說話的是郭澤。

民警瞧了一眼郭澤道:“說的沒錯,重要的是,我們竟然意外的在他的指甲裏發現了一小塊皮膚組織。”

胡柏達看過來,說道:“幹嘛不早說,趕緊讓人去做DNA。”

“我已經這麽幹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

就在這時,後麵一個同樣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進來。

還沒有等女醫生說話,民警迫不及待地問道:“結果出來了沒有?”

“出來了。”她手中拿著鑒定的報告,但有幾分躊躇。

“趕緊說。”

“從指甲裏取出的皮肉組織的DNA不是同一個人,還有指甲縫裏麵的皮肉組織,也不是她自己本人的。”

聽了這話,民警有些不敢相信,抓過了報告,嚷道:“你沒有搞錯吧。”結論顯示,JZ和皮肉組織同一個人竟然為零。

“你在懷疑我的水平嗎?”麵對懷疑,白大褂的女醫生有些生氣。

民警趕緊說道:“搞錯也是情有可原的。”心裏在想著,怎麽會不是同一個人呢。

“隻有你會粗心大意,我絕對不會。”

胡柏達也有些驚訝了起來,要確定是同一個人,基本就可以想象出到底怎麽情況,問道:“隻有一個人的JZ嗎?”

“是的,隻有一個人。”女醫生便轉身要離開。

“你必須要重做一次。”民警抱怨的說。

“那你去找別人吧。”

“可能是兩個人。”民警對胡柏達說。

“會嗎?一個人幹了,另一個人沒有上?”

郭澤從另一邊靠近躺在**的屍體,他檢查了一下衣服,又檢查了一下褲子,除了兩顆紐扣,重複的說:“被淹死的。”

“先施暴,最後把她丟進河裏。”民警回答。

胡柏達認真的看著那張記錄,問道:“這是她家裏的地址?”

“是,夏雨嫣,父親夏永霖是河東教育局的,上麵都寫著呢。”

好熟悉的名字,對,胡柏達的女兒就是這個中學的,他怎麽能陌生,難怪他的老婆罵他,連自己的女兒讀幾年級,在那個學校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