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孤兒
趙言蹲在門口的位置看著老者帶領著一群小孩子操練，從老者熟練的動作便可以看出，當年他的冒險者實力不是吹噓的。看樣子老者的打算並不隻是讓這些苦難的孩子活下去，還想利用自己有限的時間，盡量的教會他們一些生存的本領。
趙言叫住了身後在收拾餐具的獸人族男子說。“老者這個教法，估計以現在這些小家夥們是很難學會的吧。”
獸人族男子聽到趙言話便回答到。“老頭子平時並不會教孩子們使用武器的技巧，隻是在一旁旁觀指點，由我教他們一些防身的技巧。老頭子年紀大了，在幾年前便行動不便，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竟然好像年輕了好幾歲一樣，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獸人族男子見識短，應該是沒看出來趙言在老者身上施展了治療魔法，把他身體的隱疾都已經治愈。趙言說。“我是一個可以治療傷患的魔法師，在大陸上我這樣的人被稱作輔助魔法師。”
獸人族男子嗯了一聲，並沒有感到到奇怪，看樣子是不太了解魔法師這個職業，畢竟跟自己貧民的身份簡直相差太遠了。
趙言回頭看著忙活著的獸人族男子問到。“對了，我一直想問你，你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啊？如果不是我的話，換做是別人此時估計早就被你害死了你知道嗎？”
獸人族男子聽後身子不自覺的彈了一下，緊接著便要開啟震動模式，趙言見狀連忙說。“別激動，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對你沒有惡意，也幫助了你們，所以現在我們隻是閑聊而已，再說了，我都幫你們這麽多了，你告訴我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不也是應該的嗎。”
獸人族男子深呼吸冷靜了一下，看著趙言和善的笑便說到。“你剛進到城內時，我便看到你給哪些哭鬧的孩子們分食物，這些孩子都是士兵為了博取外來人的同情刻意安排的，在得知對方的財力，能力之後，便會找機會趁機搶劫對方。而哪些哭鬧的孩子，雖然得到的東西很少，但相比於我們天天挨餓，他們最起碼可以填飽肚子。所以我覺得，與其都被這些士兵和孩子把錢財都搶走，不如把這些錢都收集過來，換些食物來給老頭子扶養這些小孩子們。”
說到這裏，獸人族男子跪在了地上給趙言磕了一個頭表示歉意，這才尷尬的笑著說。“對不起心善的大人，如果我早知道你這麽善良的話，也不會如此對你。對於我來說，老頭子的恩情是我一輩子無法忘記的，我也是他這麽一手養大的孤兒不知道父母是誰，我雖然稱他為老頭子，是因為每一個被他扶養大的孩子都這樣稱呼他，而在我心中，他便是我的親生父親一樣。在我長大之前，哪時的老頭子身體還好，教給了我一些防身的劍術，但是由於沒有天賦，力氣太小，就算能模仿動作，卻也根本無法給人帶來有效的傷害。所以，我才會把你引到排水位置讓你掉下去，這樣就能在你遇險之後獲得你身上的財物了，畢竟小鬼們對於人類的身外之物，除了食物和用品外，一些值錢的東西並不感興趣。”
趙言聽後聯想到老者說的話，和自己的猜測也差不多，於是說。“我看你也並不是一無是處，最起碼用排泄物扔我時扔的非常準不是嗎。不過，你這樣的行為，雖然沒有親手殺人，但是卻和殺人沒什麽太大的區別你不知道嗎，如果你的老頭子知道你用這樣殺人的方式來奪取財物的話，他會怎樣看你呢？”
獸人族男子撓了撓頭說。“沒哪麽嚴重吧，外來到這裏的旅行者，都是很厲害的，而且就哪幾隻小鬼，就算是我都可以輕易的逃脫，就算受到攻擊，也可以反擊後逃跑，更別說外來的哪些人了。最多就是掉汙水中髒一些，丟失一些財物罷了，然後我在找個時間去裏麵打撈這些物品。我這麽幹也有幾次了，一次都沒有出現過傷亡的情況。”
趙言啞口無言，本想大義凜然的批評一下這個家夥，沒想到被對方的一番話說的無力反駁，於是趙言辯解到。“哪你知不知道，這些小鬼之中有一隻強大的小鬼王，小鬼雖然很弱，但是小鬼王的話，是一個三級的冒險者都無法獨自麵對的。”
獸人族男子搖頭說。“我在汙水中打撈物品時，最多的一回也隻是碰到了十幾隻的小鬼，都是一米左右的身高，在這些小鬼裏還有小鬼王嗎？我也和這些小鬼打過架，並沒有覺得有什麽差別，隻要用淤泥扔在對方臉上，或是用木棒把它們打倒後便能安全的離開了。再說了真有厲害的家夥，三級無法對付，你五級不是也可以輕易的對付嗎？”
趙言瞪著眼無言以對，說出一個我字後便揮了揮手說。“算了，我就是隨便問問。”
獸人族男子嗯了一聲後，便好奇的看了看趙言，然後繼續收拾起了餐具。趙言此時無比的鬱悶，自己被他接連反問之後，簡直覺得自己弱爆了。對於自己是大危機的一件事，在一個比較健康，學過一些防身術的貧民眼中都算不上什麽。這種挫敗感再一次讓趙言覺得自己隻憑借著身體素質，連一個最底層的獸人族男性都不如。心中暗罵一聲，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心中雖然不滿，但是趙言並沒有寫在臉上，本以為這些小鬼很難對付，卻沒想到一個貧民都可以輕鬆的解決，哪麽自己想除掉這些小鬼看上去並沒有自己想的哪麽難。於是趙言便問到。“既然這些小鬼這麽好對付的話，在排水出口的位置又有一個巢穴，你能不能給我找一些可以輕鬆對付這些小鬼的人。”
獸人族男子說。“難道說，你想把這些小鬼消滅掉嗎？這些東西很難消滅幹淨的，幾個月前剛有一波人消滅了一次，哪次殺死了四五百隻，你想消滅他們，難道說你碰到了許多的小鬼嗎？”
趙言疑惑的問。“四五百隻嗎？”
獸人族男子肯定的點了點頭說。“沒錯啊，四五百隻，不過是在城外的一個洞窟內發現的巢穴，聽說還發現了不少的屍體和骸骨呢。”
趙言看著獸人族男子的表情很平常，並沒有發自內心的憎恨，看樣子他對於小鬼並不是很了解，在刻意隱瞞之下，隻把這些小鬼當做弱小，食人的異獸罷了，而在貧民區內，每天都有人餓死，這些餓死的人的數量都要比小鬼所帶來的威脅大。但如果他要是得知小鬼的真實麵目，性侵女性產下小鬼後代，在被榨取完身體的每一滴養分後，便成為其他女性的果腹物，而哪些骸骨並不是小鬼吃的，而是被同類相食後所留下的骸骨時，他會不會還是現在這個表情呢？
正當趙言糾結要不要說出實話時，獸人族男子便說到。“至於找人處理的話，哪麽冒險者工會裏的哪些人就足夠了，而且你也能付出很高的報酬，所以找人手這種事並不需要我的幫助，而且我是一個貧民，也不太適合出現在冒險者工會這樣的地方。”
獸人族男子撓了撓頭，顯得有些尷尬。看樣子，貧民的地位低到連冒險者都嫌棄的地步。正當趙言想在說點什麽時，老者似乎聽到了趙言和獸人族男子的對話，放下手中的木棍說。“大人，難道你想去消滅這裏的小鬼嗎？”
趙言說。“我確實有這個打算，現在就卻些人手，冒險者工會的冒險者就能解決的話，哪麽我就先離開了。”
趙言本打算就此離開這裏，按照獸人族男子的話，自己隻要找幾個可以對付小鬼王的冒險者，便足以把這些可惡的小鬼解決掉。本以為，一級二級的冒險者實力也就哪樣，看樣子獸人族的天生體質強於其他種族，在近戰上麵就算等級低也強於其他的種族，哪麽這一切都簡單了。
老者聽到趙言的打算，臉色頓時變的很著急連忙阻止要離開的趙言。“大人不行啊！”
趙言被老者阻止後停下腳步，自己這樣的打算絕對是對這裏的人來說是一件好事，而且又沒提出讓老者支付冒險者的報酬，他為什麽會如此的激動呢？於是趙言笑著說。“沒事，我還有很多值錢的物品，不需要你的幫助。”
老者一聽更加的著急，情急之下直接一把拉住了趙言，趙言隻感覺對方的力氣很大，被拉住之後自己竟然無法掙脫，一點也不像一個年邁的人應有的力量。“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是因為這樣做太危險了，而且，城鎮之內會每隔一段時間來清剿這些小鬼，所以你根本沒有必要多此一舉的。”
趙言拍了拍對方的手示意他放開自己。“老先生，小鬼的可惡你應該也有所了解的，我對這些生物也是恨之入骨，而且你也看到了，我是五級冒險者，所以你不必擔心我的安全。”趙言說完，對比不但沒有放手，反而力氣又大了幾分，趙言被抓的有些皺眉，於是問到。“老先生，你到底想幹什麽？”
老者的臉變的糾結，於是趙言便回過頭看了看獸人族男子，發現他的臉色也十分的難看，趙言便知道，這其中一定還有什麽隱情。過了好一會，趙言被拉住的胳膊才被對方送開，老者先招呼這些小朋友回到房間內，然後讓獸人族男子照顧孩子，關好門後這才把趙言拉倒了屋子外的角落處，東張西望一陣後才認真的看著趙言，看樣子是怕別人聽到。
老者壓低聲音說。“大人，不是我不讓你去，這樣的行為對於你這樣善良的人實在太危險了。其他人不知道，但是做為正規軍，後來又做了十幾年的冒險者，我對魔法師還是很了解的，你雖然是一個強大的輔助魔法師，但本身的戰鬥能力一定不高，不然的話，你也不可能連我一個老頭子的手都無法擺脫了。”
趙言笑著點頭承認。“雖然我自身戰鬥力很弱，但是我可以雇傭比我有戰鬥力的人，加上我的魔法，隻要體力不消耗殆盡的話，就可以保證持續的戰鬥，就算小鬼數量在多，也可以消滅掉它們。”
老者哎呀一聲歎之後說。“你是五級，我對你的實力當然清楚。不過這隻是一部分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貧民有一個組織，叫做小鬼教，專門供奉小鬼的。你是外來者不清楚，但是我們這些生活在這裏的人都知道，這些人崇拜小鬼，如果你大張旗鼓的集合力量被發現的話，小鬼教的人一定會設法阻止的。”
趙言大吃一驚，這可惡的生物竟然還有人崇拜？而且還是遭到騷擾最嚴重的貧民組織的。趙言皺著眉問到。“難道你們貧民腦袋都被門擠了？不知道這些小鬼的既可惡又惡心的行為嗎，竟然還有人去崇拜這些家夥。而且，這樣的事情，城鎮中的軍隊就不管嗎？還要去供奉，難道說哪些女性。”
趙言雖然話沒有說的明白，但是老者卻懂趙言的意思，無奈的點了點頭說。“沒錯，貧民裏每隔幾天，便會選出一個女性，和收集到的一些食物去供奉小鬼，這樣小鬼便不會經常出沒在貧民區。這樣的行為我當然無法苟同，我也覺得這並不是正常人可以做出來的行為，但是我無法理解，卻無法代替他人的想法，你也看到這些貧民的生活狀況了，在這種極度壓抑的環境中生存，出現幾個不理智的人也是很有可能的，然後這些人在刻意的扇動貧民的情緒，很容易便形成一個組織。這樣的組織雖然才成立不久，大概隻有十年左右，但是人數要比想象的更多，多到連城鎮的軍隊也有所顧忌，當然，顧忌是雙方的，所以軍隊在定時去討伐小鬼後，並不會遭到報複，畢竟貧民還需要依靠城鎮來生存。相反，軍隊也不會來招惹這些人，避免不必要的衝突。而大人你是外來者，沒有軍隊的庇護，很有可能會遭到小鬼教的報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