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雙生子
“這……這不是我的東西呀。”
“有趣的東西。”
西樓從祁木手中拿走玉牌，雙指想要搓開，似想起某件事，動作戛然停止，隻是將玉牌放在自己眼前，透著光去看。
白色匯聚了極致的陽，黑色匯聚了極致的陰，卻又像是一對雙生花，相愛相殺，想要殺死對方卻又同生共死。
“西樓，西顧問，這是什麽東西？趙怡不會是為了這東西來的吧？”
“應該，至於何物？我怎麽知道。”
一句話，說得理直氣壯。
“那老子研究研究，嘻嘻，東西老子就先保管了。祁木，這算是證物，你知道的。”
“自然，賀處來處理就好。”
大學的課堂一般很無聊，特別是講曆史的課堂。當然，這堂課很不同，講課的老師十分帥氣，是全校最受歡迎的年輕教授，女學生匯聚而來。
要說講課的老師養眼，今天，兩張新麵孔更是招人眼，特別是那個長發的男生，實在是太漂亮了。
靠窗戶的位置，黑衣男子含著顆糖果，目光直直落在講台上的教授，不開口、繃起的臉龐，讓那張剛正俊郎的臉，更是帥氣。
他是帥，可全部人的目光卻灼灼落在他身旁，一身白衣的長發少年身上。雌雄莫辨的臉龐，烏發披肩，陽光灑落，似刺到少年的神經，注意力從手機屏幕上移開，金色眸子掃視四周。
“怎麽？”
兩人，當然是賀無言與西樓。
察覺到西樓的警惕，宛如一隻炸起毛的黑貓，大祖宗此刻就似一隻親祖宗。
“無礙。”
剛才好像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清新，似雨後的春竹。
西樓卻想不起，自己到底何時聞到過如此味道，隻能搖頭。
“別又有事情不告訴老子，小心你的零食。”
提到零食，還打算深思的西樓，臉色陡然一黑，沒表情的臉上寫滿了一個大大的詞——我心情不好。
也不知道他怎麽招惹賀無言了，這幾日吃喝極為簡單，更沒有零食點綴，最簡單的糖果……還被賀無言一個人吃了，西樓的心情能好才怪。
“那位同學，起來說一下這幅畫。”
眾人目光唰的一下，全部集中在西樓身上。
教授，點名的對象就是這位‘同學’。
西樓轉眸，金瞳落在講台上的教授，四目相對，半晌淡淡一笑。
一笑，似傾城似富花，絕對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賀無言呆了呆，目光不確定的落在讓西樓有所改變的教授身上，再看，卻發現西樓的視線不是落在人身上，而是投影出的畫上……
這幅畫極為有名——千裏江山圖。
“筆法精密，細膩嚴謹，綜合南、北兩派的特長。”
西樓也不起身，目光落在投影上，嘴上說著話，注意力似乎回到了自己的記憶裏。
“還有呢？”
教授沒想到西樓一開口，就是點評，繼續等待，他倒是好奇，這個少年能說出什麽。
“畫得不錯，可惜……”
可惜什麽，西樓未言。
教授以為，西樓說的是千裏江山圖的作者王希孟，18歲繪成千裏江山圖，不久便英年早逝的事情。
溫和的笑笑，想讓西樓多講幾句，沒見周圍女生，恨不得少年再講幾句？聲音很好聽有沒有。
說話？就他的性格，想說便說，不想說，便是賀無言也沒有辦法。
一堂課未結束，賀無言就在眾人的注視下，‘偷偷摸摸’溜走。
“這樣的生活如何？”
大學能如何？青春充滿了活力。
“太吵了。”
三個字，直接把賀無言的話堵了回去。
心中不由腹誹起來，老古董就是老古董，一點活力都沒有，就知道聽戲看曲釣魚睡覺……不能想不能想，麵前這位……嗯嗯嗯，長得帥，實力了得，武功蓋世……
滑頭。
都這樣誇自己了，西樓還真的能動手打人嗎？
“不說這些，千裏江山圖，是不是有什麽老子不知道的故事？”
“沒。”
“說實話喲西樓，你剛才的表情可不是如此。”
“想到了跟他同一派係的人，也是個繪畫天才。”
“哦？有什麽傳世之作？”
王希孟一生就如此一卷傳世佳作，能讓西樓記住的另一個繪畫天才，不知道留沒留下兩卷，讓他觀摩一番，老爺子的大壽好像也快到了。
“壁畫。”
賀無言點點頭，繼續等待下文。
什麽畫不重要，先讓他看一看嘛。
“還有三卷山水畫。”
哇！山水畫？該不會和千裏江山圖一個級別的長畫吧。
“現在，應該在死人堆和陰間。”
西樓清晰的看到，賀無言那張剛毅的臉龐上，表情瞬間垮了下來。
似有些不忍，不由開口詢問。
“你喜歡古董？”
“自然，你不知道，我家老爺子準備過大壽，壽禮很難辦，要是能弄來幾件古董，那老子的風頭絕對出夠了。”
賀無言心中放煙花，西古董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打算送老子幾件？這感情好。
“嗯。”
嗯？嗯什麽嗯，沒下文了嗎？
賀無言大怒，卻不敢去觸怒西樓，隻好舔著臉，殷勤異常。
“兩位同學稍等，同學，能請你幫個忙嗎？”
一個男生……呸，賀無言、西樓仔細觀察，才發現這是個女生，中性風的打扮，別說，就像個小酷哥。
“我叫展顏，歌劇社的社長。這位同學很合適古裝，想請同學幫個忙，學校不是有場演出嘛，有一個很重要的角色沒能來，想請同學你幫忙。”
西樓皺眉，拒絕兩個字，明晃晃寫在臉上。
沉浸在少年美顏裏的展顏，完全沒看出西樓的不願意，依舊滿眼小星星。
太好看了，來一件白色的長袍，仙氣飄飄，妥妥的冰山仙尊有木有？
展顏？她呀。
看過跳樓女大學生案卷的賀無言，很快將名字與照片合起，臉上露出笑容，一把攬過西樓的肩膀。
“能幫到小姐姐你，自然可以。”
西樓驟然抬頭，金瞳裏寫著不滿。
我同意了嗎？我同意了嗎？
“乖咯，晚點請你吃大餐，這附近有家私房菜館，味道很不錯呦。”
賀無言咬起耳朵，用一頓飯將西樓賣了，至於能收獲什麽？肯定會有的。
大餐？直覺告訴西樓，絕不會讓自己失望。
為此……
繁忙的後台，在幾個大學生的期望下，黑色的布簾，被一隻手抓住，掀起。
仙氣飄飄的白袍，烏發高高束起，似踏著雲彩而來的仙人，金眸掃視看呆的一行人，最後目光落在賀無言身上。
“可滿意？”
“滿意滿意。”
賀無言笑得宛如隻大狐狸，一頓飯換仙氣飄飄的西樓，完美。
初次見麵的西樓，他的白袍較為鄭重、規矩，現在的白袍被修改過，將修長的身材凸顯而出，特別是那讓女生看了都羨慕的細腰，盈盈一握，真的是楚王好細腰。
劇本？
世界最強悍的仙尊，在戲劇最後一幕出現，將重任交給曆經千辛萬苦的男主。
台詞也就兩句，西樓掃了一眼，在展顏的亮晶晶目光注視下，賀無言循循善誘之下，得不得提前念了兩次。
“哇，社長哪裏找來的帥哥？”
“都不用化妝的，皮膚好好。”
“嗚嗚，小哥哥長得實在太好看，能出道了。”
……
負責後勤的小姑娘們，嘰嘰喳喳湊在一起討論，還有幾個大膽的學生，直接上去送奶茶和零食，也不好讓幫忙的人，幹坐著嘛。
甜滋滋的奶茶，一口下去，黑糖夾雜著Q彈的珍珠。眉眼一彎，西樓喝得很開心。
亮明身份，賀無言一邊搶走西樓手裏的糖果瓜子，都準備吃飯了，還吃，也不怕一會兒吃不下去。一邊招呼展顏和戲劇社幾個大學生，不要太緊張，他就是問些問題。
展顏跟趙怡是同一個宿舍，也是跳樓的女大學生的舍友。
“我們宿舍是五人間，其實……跟趙萌，我們都不是很熟。”
私家菜館不是一般的價位，展顏眼尖，進入古色古香的大堂時，看了看頭牌菜的價格，每一道差不多都是三位數，可不是他們現在大學生能承受的價位。
心中感歎萬千後，展顏才將關於趙萌，或者說趙怡的事娓娓道來。
趙怡其實跟她們不是很熟，一看趙怡，衣服包包化妝品那都是大牌，又是成績優異的好學生，天天跟在教授前後。
“據說趙萌與李雯，曾同時喜歡上一個男生？”
賀無言提到這件事，展顏那暴脾氣立刻暴起。
“雯雯的死絕對和趙萌有關係。”
“哦？怎麽說？”
“雯雯男朋友的家裏經濟情況很不錯，還弄了一個外語翻譯公司，是名人。那天在宿舍，雯雯說她男朋友請舍友吃飯，剛巧趙萌也在，也不好不拉上她。”
緩了口氣，咕嚕嚕喝下一大口清茶，展顏繼續講。
“那一次聚會後，雯雯就跟我們說，趙萌老是去找她男朋友，甚至發消息騷擾。我們是一個宿舍的，知道趙萌的一些事情，就比如她私生活有些不太好。”
展顏說得含蓄，賀無言卻聽明白了。
這意思是，趙萌有金主，那些錢財來得不算太幹淨。
老趙沒說賬戶的事情，看來，趙萌還有其它身份開的賬戶，給讓人繼續深查才行。
“繼續說。”
“趙萌就是看上雯雯男朋友家裏的錢。之前警方來調查時，我也提到過，雯雯這麽晚離開宿舍去教學樓，是趙萌約出去的。結果警方和我說，那天晚上趙萌在校外，還有人證，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怎麽約的？”
“雯雯之前提到過，是上課時趙萌遞來的紙條，我們也看到過，可一到警方調查，紙條不見了。”
趙萌約了李雯出去，有不在場證明，可如果提前施展邪術，李雯被迷惑，自己跳樓也不是不可能。不在場證明能說得通，約出去的紙條消失？趙萌提前拿走，或者用了些小把戲。
可為了一個男人？在李雯死後，也沒見趙萌得到了那男生的心、錢。
“其實，有一件事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是雯雯在大一時，跟我提到過的。”
見賀無言陷入沉思，展顏猶豫再三，還是選擇了開口。
“你說，有沒有用，我自己能判斷。”
“趙萌可能有一個雙胞胎姐妹，雯雯說的。她有一次晚回宿舍，在外麵無意中看到有兩個趙萌，隔著太遠，可身形、身高、迷糊的五官，看著一模一樣。這……雯雯隻說可能，我們也不能確定，也沒聽趙萌說到過。”
之前提到沒有作案時間，展顏才想到這件事情，可她自己說著說著，又有些不確定起來。
如果趙萌真的有個雙胞胎姐妹，還長得差不多，老趙和之前調查案件的警方，不可能查不到，即便是一個死人，那也是有記錄的。
“雙胞胎？”
獨自生悶氣，等待菜肴上桌的西樓，耳朵一直豎著，他其實很好奇趙怡與玉牌的事情。
聽此，不由開口詢問。
“雙生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