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意外身亡
嗦嗦……
腳踩到塑料的聲音，在不算太大的房間裏響起，賀無言直撲向聲音的源頭——有些年代的大衣櫃。
躲在衣櫃裏的女孩，也知道自己暴露了，幹脆推開衣櫃，惡狠狠瞪了眼已經傻掉的祁木，直接跳窗就跑，賀無言、花傾離、林鴻連忙追上。
一時間，屋子裏寂靜異常，商詡、西樓能清晰的聽到，祁木吞咽口水的聲音。
那張臉，祁木再熟悉不過，他女朋友——趙萌的臉。不是說，多喜歡剛交往沒多久的女朋友，可一想到對方是有目的接近自己，甚至害自己、害自己兄弟，他就覺得有些不舒服。
“仙人，她是下邪術給我和瑞子的凶手？”
看出祁木眼中還帶著些期望，西樓卻沒有欺騙人的意思。
“是她。”
兩人本就沒有姻緣線，不如早點斷了，以免日後多做傷感。
“這次事件，多謝您與賀處的幫忙了。”
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祁木也知道此事差不多就算完結，連向西樓致謝。
喲，恢複得這麽快？
西樓本以為祁木會傷心段時間，現在……倒是高看對方兩分，拿得起放得下，不錯不錯。
顯然，咱們的西大顧問，還不太適應現在的社會戀愛觀。
憤怒很少出現在賀無言臉上，但此刻的他煩躁又憤怒，這些負麵情緒卻無處發泄，猛踹路邊的護欄，仿若一隻暴躁的野獸。
久久不見賀無言三個人回來，西樓幾個人追來，就見到暴躁的賀無言。再看現場，一輛沾滿泥土的麵包車，歪頭入田地，花傾離正在和一對哭泣的夫妻交涉。
看遠點，一片血跡蔓延開來，冰冷的屍體躺在地上，四肢正以怪異的姿勢扭曲著。
事情回到追逐趙萌的時間段……
跑到馬路上的趙萌，正巧遇上突然開來的麵包車，在賀無言三個人的注視下，趙萌被撞飛出去，滾了幾圈才停下，脖頸處的骨頭斷開，當場死亡。
一個案件的凶手，能多次施展邪術的凶手，就這般的下場？讓人很難接受，總不可能說是人在做，天在看吧？
濃烈的巧克力味，絲絲縷縷的飄入鼻腔。
暴躁的情緒不知是不是為了那句話——甜味能讓人心情變好，平靜下來，賀無言轉頭去看，嘴裏含著巧克力的西樓，正冷眼看著遠處的屍體。
那雙金瞳裏，沒有對於惋惜或者煩悶，有的隻是探究與不解。
“怎麽了？”
“人剛死，魂呢？”
隨口一問，賀無言就得到了西樓如此回答。
對呀，他們能看到人的魂魄，可趙萌的魂魄呢？一個剛死的人，她的魂呢？
“邪術施展，她的魂魄消失，是不是就是所謂的代價？”
沉思片刻，賀無言給出如此的結論，或許，是在欺騙自己，讓自己去相信如此荒唐、匆忙的結局。
“趙萌的名字是假的。”
“嗯？你丫不早說。”
愣了片刻，賀無言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連忙給老趙打去電話。
假名字，怪不得老趙這麽久沒回自己消息。
“老趙，那個趙……”
話未完，老趙著急忙慌的開口打斷。
“趙萌的名字是假的，賀大少爺你不靠譜，害我拿著照片去篩選數據庫，趙萌應該叫趙怡。先說調查趙萌，就讀於當地一所大學的漢語言文學，大二，查了一下，資料全部空白，買學位進去的。”
“調查趙怡，她就有趣了。十七歲她自己報過一次案，稱自己的父母、弟弟一次外出旅行後，再也沒有回來。至此，就靠社會救助活到現在。”
“失蹤？”
賀無言聽此，有些不確定的重複這個詞。
“嗯，但我個人感覺她父母不是什麽好人，調查過，她父母遊手好閑，沒有工作，可賬戶上的錢就沒缺過，花錢也是大手大腳，特別是趙怡的弟弟，嚴重懷疑他們在做不法工作。”
頓了頓，吐槽完自己的推測，老趙才將話題，轉移回失蹤案件上。
“據案件調查卷上記載，趙怡父母在假期前，購買三張票，打算帶趙榕也就是趙怡的弟弟，假期去旅行。根據購買的火車票，三人並沒有登上火車就失蹤了。”
“後麵如何？”
“那時候沒實現全方麵監控覆蓋，查詢無果，判定為失蹤。她親人失蹤，可以說是不幸。賀大少爺你知道嗎？我以趙怡為中心查，發現趙怡身邊發生過很多意外。”
聽到這裏，賀無言很快就明白老趙是什麽意思，身子不由繃直。
太多的意外匯聚在一起，那就不是意外。
再結合，趙怡能調動陰邪之氣，甚至修改風水格局，這些意外的幕後，恐有一抹看著無害的身影。
“趙怡十七歲，在當地居委會的幫助下，重新讀了高中。高中期間，趙怡的同班同學，一個很會跳舞的女孩，出車禍身亡。”
“哦？趙怡在其中扮演什麽角色？”
“當天晚上，死者是去應趙怡的約，路上出的車禍。在訪問記錄上，趙怡是這麽說的。”
“這麽巧？死者和趙怡是朋友？”
“調查過兩人的通訊，沒有任何交際，就同班同學。”
賀無言聽到這裏，拿出另一部舊手機，輸入串號碼，招手讓花傾離過來。
電話另一頭，老趙的聲音依舊繼續講述下去。
“後來趙怡辦了退學手續，就沒有了消息。再查趙萌，同一時期，趙怡入讀大學。三個月前，也就是學期末，趙怡同宿舍一個女生，在校跳樓自殺。”
“自殺，原因呢？”
“案卷記載裏，有份女生的遺書，差不多就是感情上的問題。我查一下，女生確實有個同校的男朋友，長得挺帥，近期並沒有吵架、冷戰。順便查了下，趙怡加過女生男朋友的聯係方式，一直想挖人牆角。你說，現在的大學生都怎麽了？整天就想著談情說愛。”
“你都能查到，為何還判定為自殺？”
隻要有些不對勁的地方，警方是不可能如此快速結案的。
“跳樓女生出事前後幾天，趙怡在跟教授研究課題，沒有作案時間。其餘有過口角的嫌疑人，很快也排除了嫌疑，又有遺書，自然是判定為自殺。”
查到這裏，賀無言已經很滿意，道了句下回請你吃飯，就急匆匆掛斷電話。
趙怡是否參與這三起看似與之無關的案件，是要好好查一下，在這期間，說不定能查到，趙怡是怎麽接觸到邪術的。
花傾離接到的任務是，聯係趙怡老家當地的公安，重新調查、訪問，確認當年失蹤案的前尾，以及趙怡父母賬戶金額的來源。
聯係趙怡高中時期的老師，不需要重新調查，就是詢問一下，死者與趙怡是否有衝突、小摩擦，或者是間接性的矛盾。
“商詡，你和傾離、林鴻連夜跑一趟，就當出外差了，這邊我和西樓來處理。”
“行，老大還有什麽囑咐？”
賀無言看了看祁木，考慮到趙萌……應該叫趙怡，曾和祁木是男女朋友，還是把商詡拉到了一旁，低聲吩咐。
“趙怡身上有命案，她的父母、弟弟很有可能已經遇難，查的時候挖地三尺都要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明白？”
“行，知道。”
“還有，注意自身安全。趙萌死得太突然，老子的預感不太好，你跟緊傾離，他身手好。”
想了想，賀無言又靠近了商詡幾分，直接附耳過去。
頓時，商詡瞪大了雙眼，眨了眨，確認老大不是在開玩笑後，隻好點頭，裝作一臉淡定的模樣，心中的猜疑、驚訝實在是太難壓下去。
本來有些熱鬧的屋子，徒留祁木、賀無言、西樓三個人，一時顯得有些冷清。
“西樓，你看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了嗎？”
一直低頭思考的西樓，聽到賀無言的詢問連忙抬頭，卻不回答，而是掃視整個屋子。
陰陽平衡，沒有鬼怪，有兩件鎮宅、安家之寶，幾件法寶……
“羅盤有嗎？”
“有，有。”
祁木連聲答應，從供台的暗閣裏，取出一個年代久遠、被人盤玩得油光鋥亮的羅盤。
祁家祖先遺留下來的傳家寶，一般人還見不到呐。
在看到這個羅盤時，賀無言很明顯從西樓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一抹詫異與明了。
“祁鴆，那個扮太監的小家夥。”
扮太監？什麽東西？
祁木眨眼，很懷疑仙人說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家的祖先。
賀無言則是好奇心大起。
活得久就是好呀，故事多多。
原來，當初西樓曾受當權者委托一事，那小皇帝還挺精明，也不知從何處打聽來神仙的喜好，八百裏加急從各地送來了冰鎮荔枝、新鮮鹿肉、各式各樣的海鮮……
聞此，西樓自然不會辜負小皇帝的好意，欣然赴宴。在宴席中，西樓一眼就看出服侍自己的小太監是個假太監，還是完好之身，卻沒有拆穿之意。
假太監進宮偷了幾件物品，當賣成財物後，就打算去拜師問道，中途假太監再次遇到了那個被小皇帝稱為神仙的少年。
兩次相遇，西樓明曉因果因緣之理，讓其觀摩《七策》，並贈送了一件他剛截來的羅盤。
祁鴆這個當年的小人物，西樓不記得，他卻記得這個羅盤，某個算盡天機的老家夥，自己把自己算死後，被他撿了個大便宜。
聽聞當年往事，祁木有些不自在起來。
他以為的祖先，那也是仙風道骨、給達官顯貴看相測命理的能人異士。沒想到，扮太監，混入宮中盜竊財寶……一切幻想，瞬間破碎。
“你說是剛到手的，為什麽不自己留著用？”
賀無言更加關心這個。
單羅盤的材質，絕對的價值連城。極品小葉紫檀，雞血紅的質地。普通小葉紫檀在自然環境下會自我氧化，顏色發黑。但是，雞血紅的小葉紫檀不會，無論怎麽放置，顏色都是鮮紅如血。
再想，能用得上如此好的羅盤，上一任主人的身份絕對不凡。
“我算命不需要外物。”
一句話，秒殺一切寶物。
看看，這就是大佬。
談話之間，西樓手中的羅盤已經轉動起來，陰陽兩股力量相交而入，一白一黑兩條錦鯉相交首尾，盤旋、遊動。
看出兩個字一個方位，在祁木還打算繼續觀摩、推算下，西樓收手，將羅盤歸還。
“仙人，這就算出來了？”
才一個開頭，一點線索都沒有好不好？
“嗯，你的口袋，裏麵的東西拿出來。”
祁木一頭霧水，這外套是他新買的，大小有點不合適，也就穿過兩三次，要不是前段時間出事衣服沒洗，也輪不到這件。
口袋裏能有什麽？
入手，一股清涼一股溫熱同時傳來。驚訝的低頭去看自己的手心，入眼是一黑一白，完美合在一起的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