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以身冒險
黑貓、鄔愉快的從背包裏鑽出，直接撲向甜點，尾巴拆包裝，兩隻爪子抱美食送嘴裏，動作統一化一。
西樓更是順手，拿起一盒包裝很高檔的壽司，坐到桌邊，看了看昨天商詡看文案時，記錄下來的不懂問題，一邊啃一邊含糊回答。
對於詭調局的印象，西樓妥妥的給出讚美——詭調局很不錯，成員很懂事，比賀無言要懂事。
西樓是一位極好的老師，即便他經常和賀無言說不記得了，但回答商詡不了解的問題上，那絕對是把自己幾千歲的知識儲備量，體現得淋漓盡致。
“商詡，忙著？”
隨手接了一通電話，賀無言的聲音通過免提傳開。
偷懶，在沙發上敷麵膜的花傾離，好奇的睜開雙眼，看去。
老大不是說‘出公差’嗎？這是遇到麻煩了不成？
“老大，我們在辦公室打卡。”
說是打卡，就真的是打卡。打完卡，在辦公室裏是開派對還是用辦公室網絡組團打副本，那就是另話。
電話另一頭的賀無言，自然知道自己鹹魚部門的悠閑。
“查一下，有什麽辦法能悄無聲息奪走人的魂魄，還有收集大量魂魄能做什麽，是不是搞邪教？”
“失魂？”
陡然聽到西樓的聲音，賀無言拿手機的手一抖，差點把手機丟出去……這丫，怎麽在商詡身邊，難道說他一直跟商詡去上班？
“對。”
“人有沒有直接死？”
西樓繼續詢問。
“沒有，老子這邊……”
賀無言把西郊每天有人陸續失魂的情況，一一講明，並且還把自己昨晚招魂，救醒人的事情也提了一下。
“固定範圍，頭天失魂七人，人沒有死亡，有兩種情況。一、圈出的範圍中，有一處鬼域或者鬼界，它們的邊境線異常，裏麵的惡鬼抓活人魂魄當食物；二、有人設了個招魂陣，將媒介丟在路上，隻要路人接觸就會被抽走魂魄，人為。”
西樓不愧是西顧問，在聽完具體情況後，立刻給出分析。
“鬼域，西顧問說的不會是，由眾多厲鬼、陰物形成的另一個空間，裏麵是鬼的世界。”
“沒錯。”
“鬼域會動亂？”
商詡有些驚訝，他都不知道鬼域會動亂。
鬼域很難形成，就算真的存在那也是穩定的空間，可謂另一個世界，除了有些特殊的人不小心闖入，很難再和這個空間有聯係。
“對，鬼域裏最強大的鬼魂意外死亡，其餘鬼魂、陰物會奪取地位，死鬥中鬼域邊境線會出現異常，地下鬼魂有些會乘機逃離。”
“好像都沒有書籍記載，西顧問在哪看到過得？能不能推薦？”
商詡眼中自己的偶像，又高大了幾分。
什麽都知道，比百科全書都要全麵有不有。
“沒有記載，鬼域動亂我現在隻記得一次，那次白妖的兒子被鬼魂斬殺，白妖大怒，闖入鬼域大殺四方，造成一次鬼域動亂。”
“咳咳咳，兩位……老子還在呢，沒死。”
賀無言趕緊出聲，他發誓再任由他兩討論下去，商詡給問白妖是誰，西樓回答……無窮無盡。
“我建議你晚上再走那附近，如果是鬼域動亂就立刻離開，隻要不是自己走進去，沒哪隻鬼魂敢抓你。如果是第二種，路上多出紙人、錢、繩子這類的，就差不多是招魂媒介。”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活人用這麽多魂魄來幹什麽？”
賀無言想不通，如果說用來喂養惡鬼，根本不需要每天都勾活人魂魄，突然、大頻率的情況，實在猜不到。
“活人魂魄，能用來煉丹藥、孕養活屍、喂煞物、做陣法……總結下來，長生不老、複活死人、做壞事。”
提到活人魂魄能用來幹什麽，西樓漂亮的眸子，神色變幻莫測。
嘴上，一點猶豫都沒有，零零總總說了二十多種活人魂魄能做的事情，但似乎覺得賀無言記不住，又總結為三點——長生不老、複活死人、做壞事。
拿水杯的手抖抖，幾滴水潑出，商詡都聽傻了，魂魄能做這麽多事情的嗎？自己能不能去搶幾個植物人的魂魄來做做研究？
牢牢記下，賀無言想了想，做什麽查到頭就能知道，為了自身安全，以備不時之需的追問了一句。
“如果，老子說如果，老子腳一滑，不小心掉進鬼域，救得了嘛？”
“隻要你沒被鬼魂吞掉、撕掉，我能殺入鬼域把你救出。”
西樓說得平淡，講完還舔舔嘴角，把兩顆唇邊的米粒吞下。形象與話語中的王八之氣，截然不同。
唰……
商詡、花傾離，以及隔著電話的賀無言，同時豎起大拇指，六處西顧問就是厲害，看看人家說話多霸氣。
“得咧，有大佬這句話，老子就敢放心幹。”
愉快的掛斷電話，話沒說完的西樓眨眨眼，又想了想，第一種可能性太小，將到嘴的話吞了回去。
‘即便你掉進鬼域，能活過三個時辰再說，沒三個時辰我也進不去。’
“西顧問，複活死人，真的能辦到嗎？”
花傾離不知為何，對複活死人很感興趣，見西樓剛剛提起，不由追問。
“丹藥或者改造軀殼，隻能弄出活死人，所以不能辦到。如果隻要靈魂，不在乎軀殼，可以闖陰間把魂魄帶回來，設個記憶法術，再投胎，所以能辦到。”
“闖……闖入陰間？”
見西樓講到‘不能辦到’，卻還往後講，花傾離就看到了希望，哪裏知道……艱難的咽了咽口水，不確定的重複了一下。
丫！這是辦法嗎？人能做到的嗎？
“嗯。”
“有人做到過嗎？”
“有呀。”
一本正經的回答，讓花傾離、商詡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
屁！你口中的人，根本與我們認知的人不一樣。
賀無言翻看自己隨手做的筆記，開始思考今晚的計劃，感覺……不會很危險，多帶些子彈就好。
臨近晚上十一點多，賀無言將一隻滴眼液丟給兩兄弟，表示如果跟他去，先開個天眼。
兩個都不是貪生怕死的人，知道能看到鬼魂，不需要無眼對戰，立刻興奮起來。開了天眼是什麽感覺？看車窗外，好像沒什麽特別的東西呀？連多出的人影都沒一個。
興奮，被一盆冷水澆滅。
“咋沒有鬼魂？”
“隊長，您老這眼藥水不會過期了吧？”
“馬路上要是有鬼魂亂跑，就是為禍四方的大案件。”
賀無言給兩個人的腦門，各自來了一下，笑著下車，並不打算開車，一晚上他就不信走不完。
三個人走在午夜的人行道上，時不時有幾輛車子，與他們擦肩而過。
拿出手機查看時間，午夜十二點半……都過午夜時分，還沒有遇到不對勁的事情，難道說昨晚的動靜，嚇到對方了。
“隊長，咋們這……還走嗎？”
蘇豪燃有些不確定。
走了一個多小時，差不多都把他們昨晚的路線走了一遍，遇到的沒遇到，看到的也沒看到。
“跟老子走，試一試吧。”
說著，賀無言帶人往鬧鬼的大廈附近走去。
周圍的居民都知道大廈鬧鬼，晚上可沒有多少人敢靠近這邊，特別是淩晨一兩點，來這的都不是正常人。三個悠哉悠哉的男人，在幽幽路燈之下行走，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晚上來打群架的混子。
趙凱正和蘇豪燃說得起勁，很向往蘇豪燃的公司，那可是各式各樣美人的匯聚地，表示過段時間就收拾包裹，去和蘇豪燃混。
賀無言的神經略微鬆弛，沒辦法，這麽久都未見意外，神經再緊繃下去就不是正常人。可他眼尖，手上動作更快，抬手攔阻趙凱。
“後退，腳別往前走。”
落有幾片大樹葉的人行道，藏著一張黃色紙人，也就手掌的三分之一大，一腳下去是個人都不會注意到。
“隊長，這是啥？誰燒紙錢沒燒完？”
趙凱目光疑惑的落在自己差一點點踩到的紙人，呆頭呆腦的模樣，不像是害人的東西，還有點可愛。
“西樓說的第二種情況，有人使用招魂陣鉤人活魂，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媒介。”
解釋著，賀無言一腳踩到紙人上。
開了天眼沒看到孤魂野鬼，現在好了，趙凱、蘇豪燃可能是有史以來，剛開天眼第一個看到靈魂的，就是自己好兄弟的。
蘇豪燃眼疾手快的接住暈倒的賀無言，而他們麵前，還站著一個一毛一樣的賀無言，就是身子有一點點虛幻，膚色比正常人蒼白了些，至於別的就算了，沒啥嚇人的就是。
“你們扛著老子的身子跟上，不要跟太近，還有……別磕了碰了，特別是臉，很值錢的。”
賀無言其實也有點不適應魂魄狀態，活動兩下，手摸向後腰……竟發現手槍在魂魄情況下，根本使用不了、帶不了，倒是西大佬給的短劍能使用，果然大佬就是大佬，大佬給的東西不是凡品。
蘇豪燃、趙凱一左一右扛起昏迷的軀殼，興致滿滿的跟上，活像是要去做什麽‘壞’事，終於到**了。
鬼魂什麽的，俺們來啦。
至從踩到紙人，賀無言就感覺有一股牽引力，把自己往一個方向拉去，想來鉤魂魄的罪魁禍首就在那，現在不多做反抗，幹脆跟著牽引力走去。
路上，賀無言看到從不同街道，一起朝大廈走來的魂魄，有男有女，還有一對七八歲的金童玉女，長得很可愛，可惜十個魂魄眼神呆滯，隻會往一個方向走去。
“還好老子機智，在身上畫了符，不然還真的不能深入敵情。果然呀，老子的聰明才智，無人能敵。”
自誇自擂一陣，賀無言混跡在十個活魂中，走入鬧鬼大廈，隨之……鬼坐電梯上到十三樓。
怪不得這棟大廈鬧鬼，深更半夜電梯自己運行，能不嚇人嘛。
賀無言心中腹誹，麵上盡量裝出呆滯、無神。
十三樓，早已廢棄，大量坍塌的磚牆堆放在一旁，讓毛坯房的一層樓大空間，展現而出。牆壁、地麵用惡臭的紅色**，繪畫出古老的符號，一層堆積一層，看得人觸目驚心，要說紅色**不惡心，那時不時一大團聚集在一起，嗡嗡作響的蒼蠅，絕對惡心。
垂眸，賀無言偷偷打量四周，在一個角落擺放著一個大冰箱，看燈光……應該還在運行。再看他們十一個魂魄走向的方向，供桌前一個長相……比鬼魂還恐怖的女人，似乎在呢喃著古老咒語，超控十一張紙人行動。
抬頭，女人那張蒼白的麵容在燭光照應下，顯得格外恐怖、病態。充滿血絲的雙眼，打量招來的十一個魂魄，很是滿意。
昨天的五個魂魄沒有達標，今天招來的六個上，還要補上昨天的。十一個人，大晚上的能湊齊很幸運。
“我的愛人，明天……過了明天，我們就能再相見。”
女人手中捧著一隻青銅器皿，臉往青銅壁上蹭，一臉的瘋狂、變態，眼中卻是對於愛人的癡迷。
幽暗的詭異氛圍，加上一個活的瘋子，賀無言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魂魄狀態動用大佬短劍時，能傷到活人吧，不行就往下跳，魂魄狀態老子就不信還能摔死。
仔細去看，賀無言的天眼要不是被大佬加持過，還真的看不清楚。青銅的材料，形如梅瓶，小口、短頸、豐肩，瘦底、圈足。口上扣著一個蓋子，還設計了極為精致的四個扣子，將瓶口牢牢封住。
圖案，賀無言好像在哪份文獻看過，一時間想不起來。
女人略微冷靜下來，就打開青銅器皿的蓋子，自己起身，悠哉悠哉的走向今晚的食物，手還不安分的摸了摸女孩的臉蛋，很喜歡小孩子，但她不會放過。
青銅器皿打開，本來沒有多少陰氣的空間，陡然被大量陰氣、煞氣充斥著，滴落的水結成晶花，溫度陡然下到最低點。
就在賀無言偷偷注意青銅器皿時，蒼白的麵容配上瘋狂的笑容，突然湊到自己麵前，賀無言的心直接提到嗓子眼，麵上卻未露出一絲表情，呆呆的，似一隻乖巧的獵物等待獵人的裁決。
“好香的魂魄，我會把你拆開，塞進去，成為我愛人魂魄的一部分。”
女人鼻尖嗅嗅，對於今晚的收獲很滿意。
就在女人那雙可怕到不似人手的爪子，伸向自己胳膊時，賀無言眼中露出一抹寒意，藏在衣袖間的短劍伸出，捅入女人的腹部，快準狠，絕不拖泥帶水。血液順著劍刃流淌而下，溫熱甚至能讓魂魄狀態的賀無言感覺到。
確認短劍能傷人，賀無言趁著對方還在一臉的不可思議時，抽出短劍，轉而砍向女人的肩膀，勢要先砍下對方的四肢，再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