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新任財神

“老道找到自己的老友,聯手用天外隕石做主體,鍛造出烏斂。烏斂劍鍛造最後一步,老道與老友見烏斂不成器,便選擇以身鍛劍,以一生的功德法力滋養烏斂。老道的徒弟冒險將烏斂插入煞氣匯聚的中央,鎮壓千萬亡魂,收納煞氣。”

隨口編了一段故事,作為烏斂劍的主人,親眼見過烏斂被鍛造的過程,西樓聽得眼皮直跳,他都差點信了。

結合當時年代的背景,有理有據,由不得別人不相信。

“賀處,那後來呢?”

林決正聽著津津有味,對方突然停下讓他有些不舒服,連忙追問起來。

“烏斂由於材料特殊,將煞氣與那些屍體身上的怨氣全部吸收完,化作一件大凶之物。天不容凶器,降下天雷勢要毀掉烏斂。再後來那本記載異事的書籍就沒有記載,剛聽你說烏斂斷成三折,想來是破碎的烏斂被埋入地底,也不知道是哪個盜墓賊將烏斂重新挖出。”

“這烏斂由煞氣、怨氣孕育而生,現在重新來到人間,隻要靠近人就能吸收人身上的陽氣、精氣還有壽命,靠這些恢複自身。現在……”

說到這裏,賀無言看了麵色緊張的林決一眼,深深歎了口氣。

“其實一開始我這朋友就看出,林老板你最近損失了五年壽命,剛開始還以為是林老板剛過一道坎,屬於正常現象。現在看來,竟是大凶之物作祟,如果林老板繼續接觸此物,怕是命不久矣。”

忽略掉烏斂的來曆,那句命不久矣的江湖騙話,倒是和事實一樣。

西樓忽閃著金眸,似乎第一次認識到麵前這個長得正直、剛毅的‘老實人’。

我滴乖乖,隊長幾年不見都能去天橋底下開算命攤,有前途。印象中隊長很不正經,但現在……趙庭再次刷新了心中的隊長。

“命……命不久矣,這可如何是好?”

林決的心已經完全提起,慌張的在原地踏步。

這段時間的鬧鬼,已經讓他一驚一乍,現在還來一個大凶之物,林決都想哭了。

重新坐回沙發上,林決恢複一點點理智,越想卻越覺得膽戰心驚。

老趙說過,劍是從一夥土夫子手上買來的,保證是老物件。後來,老趙就出了事,據說是自殺……林決才不相信,現在想想,恐怕就是古劍在作祟。

臉色一白再一白,最後,林決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賀無言。

“劍存煞氣,不可留。局裏倒是有辦法解決,可林老板之前也說極為喜歡這把古劍,也不知林老板可舍得?”

林決確實很不舍,他對於冷兵器古董的偏愛,在他能拿出一卷範寬的畫,兌換一把破舊古劍可見一斑。

可命不久矣四個字,又讓林決下定決心,放棄就放棄,總比到時候丟掉自己性命,牽連家人好。

但……掙紮還是要掙紮一下。

“有沒有什麽符紙,貼上去鎮壓?”

“林老板,你當影視劇呀?老子今天隻是來處理鬧鬼案件,如果不是見你我有緣,老子才不多管閑事。”

賀無言翻翻白眼,心中卻在腹誹萬分。

如果烏斂不是西樓的法器,他不見意賣一張幾十萬的鎮煞符,本正在局裏,鎮煞符的成本價也就兩百塊,絕對是穩賺不虧的買賣。

虧了好幾萬,不知道賣了西樓能不能賺……呸,不知道西樓進六處,能不能幫他賺回來。

見你我有緣?

頭頂冒著問號,趙庭眼中的隊長,越來越像忽悠別人的算命騙子。

林決明白了賀無言的意思,這件事情本就不關他,幫你解決那是你的福分。

“那就麻煩賀處。”

“不打緊不打緊,為人民服務嘛。鬧鬼這件事情,我們要留到午夜看看情況。”

免費收了一把古劍,賀無言依舊是大義凜然的模樣,配上那張臉,真的是毫無違和感。

林決很不想在別墅裏留到淩晨,可在賀無言的強烈要求下,不得不大起膽子留下,隻求賀處有本事,別拖著他一起下黃泉。

陰風吹過,明明應該禁閉的窗戶、房門,同時被推開,奢華的窗簾飄起在空中舞動。

躲在二樓某個隔間,三雙眸子直視下方。一時間……林決、趙庭隻感覺寒氣直躥脊梁骨,背後的冷汗打濕衣裳。

綠色紅色的燈光交替在大廳裏閃爍起來,應該是很有節奏感、熱烈的樂曲,聽在活人耳中卻感覺寒氣森森。裝修奢華的大廳,二十幾個人正在扭動著關節不對的身軀,隨著時間人數越來越多。

脖頸有明顯的紫色痕跡,嘴巴大張,一條醬紫的的大舌頭吐出,隨著長發女鬼瘋狂的甩頭,舌頭也在跟著甩動。

還有一個小男孩,隻剩下半個身軀的他,舉著自己的腦袋,跟隨周圍人開始跳動。蒼白的腦袋,露出燦爛卻陰森的笑容。

不說大廳裏的群魔亂舞,臨時開天眼的林決、趙庭,此刻已經是背後發寒,特別是林老板,雙腳都在打顫。

“隊長,這是……怎麽回事?”

趙庭算是第二次見到鬼,不過……數量是不是有點太多?

轉頭看向鎮定自若的賀無言,心中打算著要不要勸告隊長改個行業,轉到第一線,麵對凶案的罪犯,總比麵對這些長得森人,還打不死的鬼好。

卻見,隊長殷勤的湊到西大佬身旁,兩個人耳語幾句,他們……就打算下樓混入全鬼亂舞的大廳。

當看到大廳裏越來越多的鬼魂,有普通的遊魂野鬼,也有凶惡的厲鬼,如此場麵賀無言心中有點虛,畢竟……不知道三道天雷能不能把他們嚇走。

詢問西樓怎麽處理,對方卻讓他們先下樓,去和舉辦‘派對’的舉辦方談一談。

談?老子不怕不怕,大不了兩道天雷下來。

心裏給自己鼓舞兩句,賀無言帶著趙庭,和差點站不起身的林決下來,至於西樓……少年不急不緩的跟在後方,似乎隻要有危險,他就轉身逃跑。

鬼魂們似乎都沒有任何危險性,見到活人進來,不過是讓讓身子,給活人鑽進去的機會。

‘派對’準確來說是蹦迪現場,中央是一個長得斯文,跳起舞來卻異常狂野的二十多歲青年。

青年跟周圍人截然不同,沒有恐怖的傷口、蒼白的麵容,他如活人,在蹦迪現場顯得格外耀眼。

注意到周圍鬼魂都停下來動作,青年才發現有活人進來,第一眼就是看向極好欺負的林決。

大胖子,前段時間見過,好像是這棟別墅的前主人。

為什麽是前主人?在青年的眼中,別墅現在是他的別墅。目光轉移,青年就將注意力全落在為首的賀無言身上。

那身上的金氣,哎呦當過皇帝的魂魄。

“真命天……呸呸,看我這記性。”

話出口,青年想到現在社會環境,社會主義年代怎麽可能有皇帝,別用封建社會的思想來看人。

拍拍腦袋,青年大咧咧一揮手,表示停音樂先休息一會兒。

能指揮幾十隻鬼魂,並在幾隻厲鬼的監視中,賀無言依舊笑眯眯,完全沒有怯場的表現。

“三位活人,為了你們的安全,我不得不勸告你們離開。”

看在某人身上的紫氣,青年極為友好的開口。

三個活人?

保持理智的趙庭左右看看,明確自方有四個人,為什麽說是三為活人?難道說對方看不到在場某人,還是說他們這邊也有一個鬼?

念此,趙庭雞皮疙瘩豎起。

目光漸漸落在最後方的少年身上。

西樓很少開口,對待人的態度看對象。要說怪異就是對方的長發,比愛美的女人留的長發還長,而且……很漂亮。

四個人裏最像鬼的,就是他。

“這別墅是林老板的,你就這麽占了不好吧?”

有大佬撐腰,遇到厲鬼都給拔槍的賀無言,此刻那是一幅吊兒郎當的模樣,說出的話,帶著咄咄逼人的架勢。

哎呦,果然帶著大佬出門就是爽,厲鬼什麽的都不用怕,給盡快拐回六處。

皺眉,青年的脾氣並不太好,對方的態度讓他怒火蹭著燒到頭頂。

“他自己把我請回來,別墅是貢品,凡人你給我注意點態度。本神怎麽說,也是在職神職人員。”

本神?

一個自稱,讓賀無言剛得意起來的態度,瞬間如泄了氣的皮球。

對上陰間的陰差,他們這些凡人都給點頭哈腰。麵前這個斯文的青年,是神職人員?怎麽看……都像是一個桀驁不馴的叛逆少年。

就在賀無言思考著,是該逃走還是說幾句場麵話離開,一隻細膩白皙的手拉住他的衣角。

順著力道,賀無言伴隨著西樓坐到沙發上。

穩坐沙發上,本以為能嚇退凡人的青年,被對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怒火什麽的在看到某人的一瞬間,話都不敢出。

“你……你……你……”

青年手指一襲白色衣裳的少年,腦海裏瞬間浮現出前輩的前輩,給自己看過的一卷畫。

覺察到自己失禮的動作,青年立刻將手背在身後,深怕晚了一秒,指頭都保不住。

殺神都不眨眼的家夥,居然沒死?呸,忘了他不會死,可為什麽和幾個凡人在一起?

驚疑不定的目光,上下打量西樓。

上下吞咽唾沫,青年轉身就要跑。

“路過路過,前輩叫我回家吃飯呐。”

青年的速度很快,一道青影不過幾道呼吸之間,就已經閃到距離大廳最近的窗戶前。

啦擦一聲,與窗戶、房門悄然打開的場景截然不同,門窗大力關起,發出巨響,窗戶上的玻璃跟著晃了晃。

本應該能穿過去的青年,如撞上一麵牆,啪的一聲,一隻巴掌扇到青年臉上,直接把他扇回剛才坐的沙發上。

“讓你走了?財神。”

“我保證再也不來這裏,別墅什麽的是……是他的。”

財神那張斯文的臉上,帶上了幾分諂媚與求饒,手指了指林決。

不愧是當初扛著天罰,連斬兩位神職人員,在大神官那上了頭號黑名單的大佬,動動手自己這個新上任的財神,差點魂飛魄散。

西樓卻沒有開口的意思,將與財神對話的時間,讓給賀無言。

“這些鬼魂是怎麽回事?”

一身輕鬆,也不在意為什麽神都怕西樓,賀無言享受著狐假虎威的特權,大咧咧的逼問起來。

該死,什麽態度?信不信讓你窮個三代。

心中滿是氣,財神卻隻能忍氣吞聲,不敢流露出絲毫不滿,老老實實低頭回答問題。

“本……呸,我是剛上任財神,是那凡人自己把東西帶回家,招我來的,不能怪我。這些鬼嘛……作為當代年輕人,要緊跟潮流,夜生活給美滿點。”

委屈的話語,讓青年財神就像一個被欺負的小媳婦,怎麽看都不是一位受人供奉的神職人員。

“招你來的?”

“是的是的,他自己把東西買回家。像我這麽玉樹臨風、大度帥氣的神,才不會因為沒有香火供奉而生氣,別墅開個派對而已嘛。”

“無論有沒有供奉,都不是你長期居住在普通人家裏的理由,此事我會稟告大神官。”

西樓大致猜到財神為何來此的過程,可沒有好說話的餘地。

雙眸瞪大,青年以一種不可置信的目光,傻愣愣望著少年。唰的一聲,某處開關一開,淚水如雨開始冒出,完全把神職人員的臉麵全部丟光。

“哇!你不能這樣,我好不容易才混過實習期,嗚~欺負人,你欺負人,欺負小孩子,你不是人!”

聚集厲鬼、活人、不死人、神職人員的別墅裏,青年的哭聲是那般的委屈。

眼皮跳跳,忍住親眼看到如此不正經財神的心,賀無言在看到某財神一邊哭,一邊要去抱少年大腿,實在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

原來高高在上的神職人員,也有如此活寶的個性。

“念你們也所剩不多,滾吧。”

連續換兩個地方,第三次躲開那張滿是淚水、鼻涕的臉,西樓受不了的擺擺手,將人……不對,是某財神趕走。

太不衛生,嫌棄臉。

“不告狀?”

“還不走?嗯?”

好看的眉峰一挑,西樓不耐煩的神情,換來的就是一聲震天的謝謝,與一道快速離開的背影。

似乎,背後是龍潭虎穴,有吞財神的黑色深淵。

長相千奇百怪的鬼魂,不管是遊魂還是厲鬼,相互對視一下,在那雙金眸威脅的視線掃過後,立刻轉身逃跑,恨不得自己多長出兩條腿。

抱著自己腦袋的小男孩,混亂逃跑中手一鬆,腦袋掉地,身子倒是跑得挺快。

圓鼓鼓的腦袋,在原地跳上跳下,確認大門的方向後,直接滾了出去。

“他為什麽這麽怕你?”

大佬呀!兩句話嚇退神職人員,一個眼神嚇退幾十隻鬼。

心裏鼓掌,讚揚自己眼光極為不錯的賀無言,再也按捺不住好奇心,打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