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鬧鬼別墅
“嗯，西大佬能護得住我吧？”
金眸倒影著賀無言那張臉，西樓恍惚片刻，回神時，一直沒多少神態的臉上，露出一抹堅決。
“就算下了黃泉、喝了孟婆湯我就能護你。”
“行，跟老子混久了都會開玩笑。”
覺得少年是在開玩笑的賀無言，十分開心。
敖吃著水晶蝦餃，聽到西樓如同發誓的話語，金色貓眼裏閃過一抹不確定與猶豫。
結果，聽到賀無言那句‘都會開玩笑’，貓差點被蝦餃咽死。
該死的兩腳動物，不知道主人說出的話，絕無虛話嗎？這兩腳動物要是真的死了，恐怕主人真的能再下陰間，將人帶回陽間。
想到主人闖陰間那一幕，一股寒意襲遍後脊梁骨，敖甩了甩小腦袋，不敢繼續往下想。
趙庭計算著自家隊長喜歡睡懶覺的起床時間，摸索著十點半敲響了酒店房門。
門悄然被打開，讓趙庭驚悚的是，門後沒有人。
抬眼往裏看，房間的飄窗上一襲白衣的少年，抱著一大桶甜筒正在看無聲電影，他的腳邊是一隻白色的動物，和一隻懶洋洋團成一團的黑貓。
往後一退，趙庭再三抬頭看了看房間號，確實是隊長下住的房間，咋回事？
“門口琢磨什麽呢？給老子進來。“
賀無言穿著一條長褲就從浴室走出，在西樓極為不滿的注視下，一邊套衣服一邊讓還在門口的趙庭進來。
心裏很是無奈，小古董就是古董，這麽保守。
“沒啥，隊長你和他……”
“他在我這幫忙，住兩天。”
賀無言不以為意的解釋一句，收拾一番就去拿木盒，準備出門。
徒留趙庭有些傻眼。
隊長是破產了不成？為什麽不多開一個房間。
車子開了一個半小時，進入一片高檔別墅區，停在某棟別墅門口。
別墅門口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要說特點應該就是他的啤酒肚與有些大的耳垂，一見有車過來，連忙湊上來。
林決是從小本生意發家，趕上外貿生意的熱期，生意一做大，林決這個隻有初中學曆的‘文盲’，為了體現自己有些文化，就走進了文玩圈，隨後入古玩圈。交了幾百萬的學費，林決也算是徹底入圈，也漲了幾分眼力勁。
這棟別墅是林決特意選出的一片風水寶地，建好沒多久他連忙把自己寶貝的古董，全部搬進別墅。待新裝別墅通風三個月，就帶著妻兒搬入別墅。
誰知道，就在半個月前，半夜起床的林決去樓下接熱水喝，剛下樓就被大廳的吵鬧徹底嚇到，大廳裏擠滿了二十多個男女，每個人都在狂魔亂舞，隨之燈光的打開他們齊齊看來……一百八十度腦袋旋轉的一幕，林決現在想起後脊梁骨都在打顫。
千盼萬盼，托關係找來的大師，終於答應來看看別墅。
賀無言並不著急下車，目光略帶詢問的看向西樓。
別墅鬧鬼，要麽是風水有問題，要麽是被人下了陰招，再或者就是屋主人在外麵招來了什麽鬼怪。這種事情，賀無言一般都是帶上商詡這個行走百科全書，今天……隻能靠西樓西大佬。
“外觀風水沒問題，這胖子也沒問題。”
西樓看了看別墅，又隔著車窗看了看挺著快五個月肚子的林決，給出肯定的回答。
“那就是屋子內部的問題。趙庭留下來看嗎？”
關於那些鬼鬼神神的事情，賀無言也不好強製趙庭留下來幫忙。
“行，我看看隊長的現在工作。“
趙庭經曆過六盤山的事情，現在也不怕什麽，好奇心更多落在隊長的工作與西樓這個長得好看的少年。
“賀處，幸會幸會，我可靠你了。”
林決湊上來，握著賀無言的雙手搖了搖，又向趙庭伸出手，最後的西樓……對方根本不給麵子，早已經在三個人相互交談時，進入別墅。
對於進入別墅，林決很是抵觸，可看到西樓已經走入大廳開始亂逛，沒事情。又看到賀無言、趙庭進入，也沒事情。這才大起膽子，心裏嘀咕著大中午厲鬼都不敢出來，沒事的沒事的。
剛進入大廳的瞬間，賀無言又被震撼到。
大廳四周擺了一排排木架子，上麵擺放著一件件陶瓷、青銅、玉器等文物，在空曠的牆壁上甚至掛著一卷卷畫卷、書法，就這一屋子的，都能比得上一間小型博物館。
“沒問題，如果要說問題這裏太幹淨。”
大致把大廳、廚房、餐廳逛了一圈，西樓回來就說了這麽一句。
“幹淨嗎？小兄弟說笑了。自從鬧鬼我就沒讓鍾點工來打掃過。”
林決清晰看到木架上積起的一層灰塵，有些心疼。
我的寶貝，早知道不著急搬進來了。
皺眉，賀無言再次仔細去看整棟別墅，特別是廚房和一樓的衛生間方向，幹淨……
這份幹淨絕不是指灰塵、垃圾，而是指屋子裏的陰氣、汙穢之氣。就算是新房子，在一些角落也會聚集小量汙濁之氣，可就連一向匯聚汙穢之氣的衛生間都不見一絲，實在是很詭異。
“是太幹淨了，就算有鎮宅的驅邪法器，也做不到如此程度。”
“三種情況會造成如此局麵，一、風水格局過於特殊與極端，造成陽盛陰失；二、作祟的陰物有靈智，躲了起來；三、有神……看他的麵相不像是有如此福報氣運的人。“
解釋起來，談到第三點西樓再次打量站在一旁搓手的林決，話語中嫌棄的意思遮也遮不住。
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林決很想說一句——我好歹也是身價上億的人，氣運怎麽說，也不至於被人如此嫌棄吧。
要不是看出，解決事情的關鍵人物是西樓，林決不見意露出點痞性，擼胳膊來一場幹架。
“咳，風水你也說了沒問題，那就是第二種可能性，有快點解決的方法嗎？”
“嗯，這裏東西有點多。”
“今天解決此事，我相信林老板不見意請西大佬吃頓好的。”
賀無言今天來解決另一件簡單的鬧鬼事情，是為了引出想要搶奪煞物的人。卻沒想到，一件鬧鬼的小事情，居然會變成在局裏資料沒有記載的案件。
“東西，都丟掉。”
金色眸子一掃屋子裏的家具、古董，就好像看不出這些東西價值多少，給出了一個絕對簡單粗暴的解決方案。
還真的是快，陰物有可能藏在房間裏的東西，幹脆就把屋裏的東西全部丟掉。
“小兄弟，我這些古董不說市場價，單買回來也花了上千萬，不能因為你一句話說丟就丟。”
林決這次話可不是很好聽，那些都是他的**，丟了？還不如要他的老命。
趙庭也知道古董的價值，此刻他的目光，也是驚疑不定的落在隊長的朋友身上。
我滴乖乖，究竟是什麽來頭，一開口就是要人半條命。
“那你就留著，不住進來就好。你最近不過是自己和家裏人磕磕碰碰，流點血，財運卻沒有破。”
言下之意很簡單，本正也沒危機到你的性命，留點小血有什麽大不了的？
將西樓拉倒自己身後，賀無言真怕少年再說下去，林決能動手。
求助的目光落在賀無言身上，林決不想和西樓說話，這人……說的不是人話。
“我們要一件一件查看，實在不行留到晚上看情況，一定會幫林老板解決此事。”
“好好，謝謝賀處。此事解決，絕對有重謝。”
就這樣，賀無言在一架一架的木架前，停留觀看。
林決和趙庭在大廳中央看著，喝著秘術剛才送來的茶水。
至於顯得格格不入的西樓，拿著賀無言的手機，在那裏琢磨起現在的高科技，比如說遊戲是一個好東西。
“西大佬，你咋想到把古董都丟掉？”
趙庭也不知道西樓的名字，隻是聽到賀無言和商詡、花傾離，都稱西樓叫大佬，現在也隻能跟著這麽叫。
金色眸子盯著趙庭的麵容幾秒，西樓似乎想了很多，這才開口，話語並沒有跟林決對話時的冰冷與淡漠。
“近門三分之二是高仿。”
短短一句話，讓趙庭傻了眼，衝到靠近門的幾個架子處，左看看右看看，實在是看不出什麽。
林決一改之前的態度，舔著臉湊上來。
“您……您會鑒定呀，是我之前失禮。”
要知道，敢把這麽多古董擺在大廳，林決絕不可能擺上那些價值連城的古董，更多的是高仿或者常見貨。至於值錢的東西，都藏在書法和地下室。
沒想到麵前十幾歲的少年，隻是打眼一掃，就能看出，專家呀專家。
見西樓連個眼神不給自己，林決也不覺得尷尬，繼續搓著手、舔著臉。
“最近我新收了一件古劍，那可是我拿範寬的畫換來的，想請您給鑒賞一番。”
提到那件古劍，林決的臉色有些古怪。
剛開始他和老趙交換，那不過是有些破舊的古劍，他本打算找個古董修複師，順便找個專家幫忙鑒定一下古劍的年代來曆。可古劍到手沒連兩天，古劍的破舊居然淡了很多，就好像……新了許多。
至於讓西樓幫忙鑒賞，不止是鑒賞古劍的來曆，還是希望對方能看出古劍為什麽會有如此變化。
眨眨眼，西樓第三次上下打量起林決，這世界上能讓他一天觀三次的人，這位真的是三生有幸。
“可以，現在有時間，帶過來吧。”
大喜，一天就能解決兩件麻煩事，林決也不怕自己亂跑會不會見鬼，走遠點打電話讓秘書去取古劍過來。
看了一圈回來的賀無言，有些疑惑的詢問西樓。
“烏斂在他手上。”
“嗯？老子起床方式不對？“
西樓直入主題的話，讓賀無言差點從沙發上摔下去。
少年，你一開口，真的要人命。
拿起茶杯連喝三大口，賀無言故作正經的反問起來。
將自己那天坐出租車聽司機說的話，和林決描述關於古劍情況的內容，一五一十的匯報完。
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賀無言湊到西樓身旁，在少年耳畔開始咬起耳朵。
“所以林決到底什麽情況？”
“應該是第三種。”
“嗯？不是說他氣運不夠？”
“他自己不夠，不代表他買的古董吸引不了人，連烏斂都能換到他手裏，其它的也有可能。”
“那給老子一個實話，第三種情況能解決不？”
“嗯。”
“得咧，古劍保證能到你手上，晚些不管老子說什麽，你可不能拆台。”
熟知隊長稟性的趙庭，注意到某人的小動作，就為正在打電話的林老板默哀三分鍾。
胖子要出大血咯，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也沾點光。
木盒裏，透過濃烈的黑煙，賀無言清晰的看到擺放於中央的一把短劍，長54厘米、寬4厘米，通體呈現烏黑色。在不同角度能看到烏黑色反射出炫耀的銀光，劍柄由兩條相交的龍攀岩糾纏，劍刃有著顏色淺些的古老花紋。
煞氣的襯托下，能清晰感覺到烏斂的冰冷、肅殺。
趙庭沒開天眼，看不到散發出來的黑煙，他的關注點在烏斂的劍刃上，通過暗紋設計出的古怪血槽，上麵似乎還沉澱著幹涸血跡，嗅一嗅，還能嗅到濃重的血腥味。
不知道，這把劍下的亡魂有多少。
“剛開始它還是鏽跡斑斑、斷成三分，可它就好像活著般，居然變成如此。”
西樓根本沒有去聽趙庭的話，抬手直接把烏斂拿起，入手一沉，通體冰涼刺骨。
另一手撫上劍刃，隨著血槽暗紋摸了一遍，著重停留在兩條已經看不清的斷橫上。
還需要繼續養育，過個兩三月就能恢複到完好無損的狀態。
煞氣沒了？
賀無言左右看看，心中滿是詫異與好奇。
散發煞氣的烏斂，在西樓把烏斂握入手中的瞬間，一直擴散出的煞氣全部收斂回劍身。
“五胡十六國時期的產物。”
西樓將烏斂重新返回木盒，回答了一下林決提出的幾個問題之一。
至於為什麽工藝和當時年代不一樣，為什麽曆史上沒有記載卻懶得回答。
“那它為什麽會自己恢複？”
少年未開口，倒是一直在旁邊看戲的賀無言，眼中流淌著賊光，替西樓開口解釋。
“這是一件不得了的古劍，名叫烏斂。它可不是用來防身殺敵的存在，而是用來鎮壓凶煞之氣。那個時期兵荒馬亂，加上持續不斷的天災更是民不聊生。幾場大戰過後，屍體堆積成了好幾片屍坑，時間一長不止是瘟疫到來，煞氣匯聚讓屍坑成為了生靈不敢入內的禁地。”
“一次，一名老道士帶著自己兩個徒弟路過此地，觀此地煞氣匯聚、要形成陰兵，到時此地將會成為人間和陰間的通道，陰間禁錮的惡鬼將會來到人間禍害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