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英雄救美正當時
說是義莊,其實也就是個廢棄的廟宇改建而成,房頂上瓦片破損的地方很多,長滿了雜草。
窗楞上糊的宣紙昏黃而又破爛,訴說著此間的荒涼。牆壁斑駁陸離,上麵隱約還能見到一些法事牆繪。
院子地麵凹凸不平,磚縫裏雜草叢生,甚至還有不知名的野花開放,給這一棟頹敗不堪的房屋,增添了一抹亮色。
“先生,裏麵現在隻有三個無人認領的棺材,有問題的就是中間的那一個,我就……不陪你了,你自己進去看看吧!”
大庾害怕的停在一丈之外,縮在一顆大樹後麵,不敢靠近大門一步。
“行吧,我去去便來。”
我抽出腰間的長匕首,步步戒備的往裏走去。
這屋子長期沒有生人居住,裏麵非常的陰涼,隻是跨進院門,渾身的燥熱感就退去兩分,體感特別強烈。
才跨進院子,運氣特別不好,腳底下踩到了一塊不穩的碎磚頭,縫隙裏濺出一蓬泥水,弄得我一褲腿都是髒汙。
水裏麵還夾有一股濃濃的腥臭味,那酸爽的滋味讓我心情瞬間**到穀底。
暗暗咒罵了一句,繼續朝前走,這樣的磚塊還挺多,偏偏表麵上一時不能判斷出來,接二連三又中了招。
這三十個銀元不好掙啊。
想到這裏我打起精神頭,深吸一口氣,直接一口氣跑了過去,一時間泥水飛濺,哢哢聲不斷,好似這一路開了一溜灰色的花,倒也給這寂靜的小院帶來一絲熱鬧。
站在義莊敞開的大門口,發覺自己這一路跑來,那些泥水都沒趕上沾汙自己,不由得為自己的速度感到驕傲。常年奔波的速度,可不是等閑。
沉澱了一下思緒,我這才跨進那道大門,隨著我的身影看不見,院外的大庾內心也一直焦灼不堪。
正趴在那樹幹後麵探頭探腦時,遠遠的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一看,是一個嘴角長了黑痣,且黑痣上還長了一搓毛發的男人。
此人是個趕路的外鄉人,眼神很不正,放肆的在大庾的身上掃量著。
大庾還是個黃花閨女的打扮,雖然長得一般,倒也有些勾人。
在這荒野之地,能遇上這樣一個年輕的姑娘,錯過了得多可惜,黑痣男人搓了搓手,試探性的就摸了上來。
“這位姑娘,嘿嘿……在下是路過的,和你打聽一個地方。”
大庾戒備的後退了兩步,“你要問什麽就好好問,站在那裏別動,離我遠點。”
“姑娘別怕,在下沒有什麽壞心,就問個路而已。嘿嘿……”
“啊……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問別人去吧,別過來啊!!!”
大庾慌了,這人步步緊逼,一看就居心不良 ,她該怎麽辦?
“乖乖,你怕什麽,本人業務嫻熟,絕對不會弄疼你,還會讓你歡喜,讓你飛。過來吧你!”
黑痣男人猛獸一般撲了上去……
大庾激烈的掙紮,想要大叫出聲,卻被那人有經驗的提前捂住了嘴。
男女力量懸殊,哪怕大庾是個常年下田勞作的女子,此時也免不了要吃虧。
其實,也怪這黑痣男人太心急,不知道大庾的身份是忌諱的,此時頭腦發熱,就算大庾說自已是巫婆、是女鬼,怕是也要奮不顧身,隻為一解亀憋之苦。
正當黑痣男人哼哧哼哧忙活得起勁時,那後脖頸處不知怎的,傳來一股刺骨的涼意。
他小心的扭過頭,就看到了令人膽顫心驚的一幕,一把利刃正指著其命脈之處,此人正是手拿長匕首的我。
像一個英雄橫空出世,誓要把所有惡人斬於劍下。
黑痣男人舉起了雙手,痛哭失聲的大叫起來,“大哥,饒命啊,姑娘給你,我一點也沒有碰到……”
大庾得著喘息之機,機靈的竄到我身後,“先生,嗚嗚……”
姑娘是被嚇壞了吧,我頭也不回的安慰了一句,“別怕,有我在,這賤種傷不了你。”
黑痣男人趁著我說話的功夫就要開溜,我手裏的匕首“咻”地一聲就射了出去,正好插在其小腿上。
“啊啊啊……我的腿……我的腿……”
黑痣男人撲倒在地,抱著傷腿“嗷嗷”亂叫。
我冷笑一聲上前,麵無表情的抽出自已的匕首,在其褲子上抹幹淨血跡,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是警告,再有下一次,傷的就不是這隻腿。而是……”
我用匕首在其褲襠上比劃了兩下,嚇得黑痣男人連痛都不敢再叫,大氣也不敢出的僵在那裏。
見威嚇的目的達到,我得意的冷笑一聲,帶著大庾揚長而去,至於黑痣男人的死活,已經不關我的事。
路上,我對剛才的事並沒有多問,隻是對大庾提了個建議,“以後但有出門,把柴刀帶上,不防君子也要防小人。”
大庾自是點頭不已,經此一事,已經讓她知道厲害,就算我的說,這姑娘以後也會小心行事吧。
我繼續提出建議,“如果有機會,養兩隻黑狗吧,這東西既能看家,還辟邪。”
一說到這個辟邪,大庾那散亂的神魂總算能思考了,她急切的問道:“先生,那義莊可有不妥之處?”
我沉默了一下,並沒有馬上給出答案,而是淡淡的道:“先回去再說。”
大庾點點頭,也真的沒有再追問。
去時,她還是個活潑開朗的小姑娘,回來經曆了這一遭遇,臉上再沒了笑容。對於這種事,我也很無奈,隻能說老天爺捉弄人,非要人經曆這一遭,誰也躲不過。
好在,隻是虛驚一場,並沒有真的失貞,隻是,在心裏多少會有些陰影吧。
這個世道對於女人總是要苛刻幾分,這件事並無外人看見,隻要我不說出去,想來也不會耽誤這個姑娘的婚嫁之事。
一來一回,已經是日落時分,跨進這簡陋的小院,就有一股飯菜味兒飄起來。
小庾真的是一個勤快而又能幹的姑娘,把老人照顧得很好,又燒了一桌子的菜。
野人在這個時間已經學會了那個麻字,這字比顏字要簡單許多,倒也沒有什麽難度。
簡簡單單又是一餐,吃幹抹淨後,我再一次走到這家家主的麵前,手起刀落,把人給放了下來。
兩個姑娘驚慌失措的大叫起來,“不能放,阿爹會跑掉的。”
“無防,解鈴還需係鈴人,就讓令尊最後再跑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