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意外清醒的老頭
我低估了老爺子的破壞力,這家夥可不光會往義莊跑,還會如大庾所說,做出不合時宜的事。
隻見他那眼神和那黑痣男人如出一轍,邪惡萬分的看著自已的兩個閨女。
這一定不是此人的本念,我更相信,他的身上有不幹淨的東西附身。
“畜牲,休得放肆!”
我一把抓住老爺子的頭發,強行把其拽到地上,然後取出一張黃紙,默念一聲定魂咒,果斷的貼在其額間位置。
老爺子那狂燥的行為瞬間消失,整個人安靜下來,好似一個木偶動也不動。
兩個姑娘這才敢圍攏上來,害怕的詢問著我,“老爹怎麽了?沒事吧?”
“沒事,我要送你們老爹去義莊,少則三個小時,多則天亮才回,屆時應該就能解決所有的麻煩,你二位跟著去不方便,我畢竟沒有那麽多的精力分心照顧。所以,你們的意見如何?”
兩個姑娘看了彼此一眼,很是默契的點了點頭,“先生,既然選擇了你,就該相信你,家父就拜托你了。”
“放心,這事兒不難。”
說是不難,卻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做的,隻能說術業有專攻,難者不會,會者不難,找對了門路,一切盡可迎刃而解。
野人這家夥多少還有點用,我也一並帶上,二人紮了幾根火把,夾帶著老爺子,很快就鑽進夜幕裏。
而身後昏黃的小院子,那油燈一直亮著,不曾熄滅。
這麽晚了,路上竟然會碰見有村民出沒,其行色匆匆的拉著一個背著藥箱的年邁老頭。
這二人看到我們這奇怪的組合也隻是隨意瞥了一眼就過去,大概是把我們當作趕夜路的過客,倒也輕鬆不少。若不然認出那老爺子來,還要解釋半天。我這人挺煩做這種事的。
去往義莊的路很荒,尋常不會有人往這裏路過,也就過往不知情的路人,會從這裏經過。
就比如白天那黑痣男人。
在經過那顆樹的時候,我特意去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此人的蹤影,也不知道是離開了,還是藏在什麽地方,此地除了庾觀村可以依靠,受了傷的人是要吃一點苦頭的。
那背著藥箱的老頭,難道是村民給黑痣男人請的村醫?
這樣的疑惑也隻是一閃而過,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沒功夫追究這個。
有了前車之鑒,這一次路過那庭院倒也快捷,並沒有弄多髒。
老爺子在我和野人的攙扶下,被帶進大堂裏麵。
這裏麵非常的潮濕,地麵上的那些稻草都是濕軟的狀態。
我把老爺子立在那中間的棺材前,吩咐野人好生看管,別讓他亂動。
野人點點頭,寸步不離的守著,給我舉著火把照明,倒也方便不少。
這廝睜著一雙大眼睛,好奇的看著我搗鼓,我也沒有避諱他什麽,這家夥膽大得很,那大顏材的棺材板大概都被他摸了一個遍。
而這也是我願意帶著他的原因,這家夥隻害怕生人不害怕死人。
我打開百寶箱,取出一些檀香點燃,又給其燒了些黃紙,這才打量起這幅棺材來。
做工很簡易的薄皮棺材,中午的時候,就被我撬開看過,此時再來,自然不會有多費勁。
棺中之人死了大概有一個月,露在外麵的皮膚卻不見有腐蝕跡象,且頭發茂盛,已經到了快要溢出的地步。
這老爺子因為八字衝撞,被這棺中之人所迷,再不處理,這棺材板就要蓋不住,別說老爺子要遭殃,就是這庾觀村的村民一個也跑不了。
我找來一根提前處理過的鐵釘,足足有半尺來長。
釘子呈現扁平狀,似一把長劍,被我一錘子敲進死人的頭骨裏麵。
死人原本緊閉的嘴巴,突然大張,噴吐出一口黑色惡氣。
我早有防備,及時拉扯脖領上的黑布捂住口鼻,人也向後退出三步遠。
野人見狀,也隨我一樣,扯過衣服捂得死死地。
待那惡氣消散得差不多,我找來一個破木板扇了一會兒風,這才小心翼翼的靠近屍體。
我和野人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棺中之人的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那年久失修的房頂上,時不時有水往下滴落,還好死不死地落在那老爺子眉心處,把那符紙給浸濕。
當我忙著扇風的時候,那符紙也於無聲無息間自行脫落。
把屍體的魂釘在那屍骸裏麵,接下來就是最關鍵的步聚,剪頭發。
幾剪子下去,就收獲了差不多五兩頭發,雖然趕不上老顏仙的值錢,倒也讓我回去的時候能有個交待,此時的東流鎮,還有人等著我帶頭發回去呢。
“嗷嗷……”
野人突然發出痛苦的哀嚎聲,卻是那老爺子像隻發瘋的狗,拚命的撕咬著野人的胳膊。
這廝疼得要死,輪起火把就打向老爺子。
那火可是不好玩的,一不小心就點燃其衣服,其身上火光爆閃,隻是一個照麵,就有燎原的趨勢。
我顧不上收拾棺中人,而是脫下外衣,把老爺子牢牢地裹緊,再把其丟垃圾一般丟到地上,在那濕稻草上摩擦翻滾。
火很快熄滅,老爺子身上的衣服燒破不說,其皮膚也被燎出許多燙傷。
“嗯?我怎麽在這裏?你們兩個想幹什麽?”
老爺子經此一劫,竟然恢複了意識,看了看那被打開的棺材板,似乎以為我們是來偷盜死人財物的,動作麻溜的跳起來,
“警告你們,不義之財不可取,那是要遭報應的,還不快快離去!”
我驚喜不已,沒有想到,野人歪打正著,利用那至陽之火把老爺子身上的邪氣一燒而盡,倒也省了我不少功夫。
“老人家,你誤會了,我們不是來偷東西的,是來做法事的,這棺中之人有問題,正在處理當中。”
老爺子半信半疑的湊到棺材前看了看,發覺我沒有動別的地方,隻是剪了其頭發,立馬反應過來,“你是麻家的什麽人?”
“在下麻天一,是這一代的行走。”
“麻羽飛是你什麽人?”
我有些詫異的看著他,沒有想到,這老人家對我麻家人這般熟悉。
“麻羽飛是家祖。”
老爺子點了點頭,“這就錯不了了,你快繼續吧,有什麽事,咱們過後再說。”
我點點頭,這棺中之人是有些邪門的,再不處理會很麻煩,總不能一把火燒了吧。鄉野之人就算暴屍荒野,也絕對不想自已受到火刑灸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