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遇到奇怪的黑幡

人有遠近親疏,我的潛意識告訴我,我要救旺財,這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好不容易養大的靈寵,不能夭折在這裏。

所以,我出手了。

距離是硬傷,我還隔著兩百米,頗有些遠水救了不近火。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手裏的那把一尺長的匕首,被我毫不猶豫的投射出去。

匕首去勢很猛,隻是電光火石之間,就已經帶著一截蛇尾,牢牢地釘死在地上。

巨蛇吃痛,身子瞬間卷縮成一團,不敢再攻擊,旺財僥幸逃過一劫。

這邊野人可就很慘了,就這麽一打岔的功夫,那巨蛇已經咬在其手臂上,使其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叫聲。

我的手裏空空的,一時間沒有合用的武器,隻能撿起地上的枯樹枝衝了過去,劈裏啪啦一通狂拍,打著蛇的同時,也打著野人,現場亂得不行。

巨蛇咬到人後,就會一直掛在上麵, 任憑我怎麽打都下不來,而這邊野人已經臉色蒼白如紙,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掛了,看著十分的嚇人。

“該死的,你堅持住啊!”

我取下背後的牛皮口袋,把那百寶箱取出來,裏麵的什麽錐子、鑿子、錘子……

但凡是利器,通通被我取出來,不要錢一樣的朝著這巨蛇七寸招呼。

任它再強悍,也招不住這般摧殘,最終像根爛皮條一般掛在野人的手臂上。

即使已經死去,那牙還深深地鑲嵌在肉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取下來。

此時的野人已經呈現半暈迷狀態,那胳膊腫得比大腿還粗。

“醒醒,別睡!”

我狠狠拍了其一巴掌,把野人打醒。

野人難受的看著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兩眼迷離的樣子,喝醉酒似的。

而另一邊,旺財突然嘶叫起來,不停的蹦噠,原來是那隻被我釘在地上的巨蛇,不知何時掙脫匕首的桎梏,眼瞅著就要縮進密林裏去。

“別管它,跑了更好!你快過來,咱們趕緊離開這裏。”

若讓我去收拾那條巨蛇,又是一番辛苦,弄得腥風血雨的,還不如眼不見心不煩。

旺財聽話的跑過來,配合著我馱起野人,找了一處有水的地方,這才停下來。

那傷沒有毒,死不了人,但也需要處理。看著兩個發青的蛇洞,我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

硬著頭皮把傷口劃開,好在此時的野人已經徹底失去意識,對這樣的疼痛已經無感,倒也讓我省事不少。

使勁擠了一下傷口,巨蛇留在肉裏麵的膿液東西被擠出來,流膿淌黑的**,令人非常不適,雖然沒吃早飯,我卻有種飽了的感覺。

一直到那血液恢複常人色,這才用那地下泉水混了一小搓粗鹽,小心翼翼的清洗一下傷口,再敷上一點傷藥粉。

時間緊迫,已經來不及燒水,隻能用這樣的土方法將就一下。

因為這,我身上所有的存貨都出清,沒有吃的,沒有藥,在這荒山野嶺還有一個昏迷不醒的人作拖油瓶,頗有些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不幸中的萬幸,旺財的傷已經好了幾分,不需要再用藥,不然就有些雪上加霜。

身後的小樹林,即使在陽光的照射下,也有一層陰黑的迷霧籠罩著,是個不祥之地。

原本是不打算進去的,眼下為了趕時間,說不得也要走上一走。

林子裏安靜得很,偶有老鴉突然在樹梢上撲騰一下,總能嚇人一跳。

為了壯膽,也為了震懾那些不知名的危險,我大聲的唱起一首大道歌,

三界一粒粟,山河大地幾年塵,

陰陽顛倒入玄穀,人生石火電光中,

數枚客鵲枝頭宿,桑田滄海春複秋,

乾坤不放坎離休,九天高處風月冷,

……

我的噪門有些粗獷,帶著點玩世不恭的隨性,頗有些歌聲振林樾之感,那林間枝頭藏身的鳥雀不知道驚飛多少。

家姐時常嘲笑我這樂音,鬼哭狼嚎,魔音繞梁,能把鬼哭醒。

我彼時並不以為然,隻當她小女人心性,不懂我的隨意灑脫,恣意枉然的宣泄,才有這熱鬧紛繁的人世間。

我承認,骨子裏,我是個很害怕孤寂的人,雖然我時常活在孤寂裏麵而不自知。

正唱得起勁呢,林子裏出現了鬼崇的聲音,卻是那不遠處的灌木叢有晃動。

我動作很快的撿起一塊大石丟了過去。

那鬼崇的聲音一路向著遠處而去,應該是什麽小獸被我驚走。

突而又有些後悔,若是膽子大些,摸上前去,說不定能逮住一隻野雞、野兔啥的。

最近一直在吃素,嘴巴裏寡淡得厲害。

張嘴準備把歌聲撿起來時,一陣清風呼嘯而過,一顆樹的背後突然飄出來一個黑影,嚇得我轉身就跑,“媽啊!救命啊啊啊!”

那玩意兒我並沒有看清,越到危險就跑,隻是出於本能。

旺財被我帶著,也亡命的跟在後麵跑,背上麵馱著的野人被陡得要掉不掉的,看著就特別危險。

隻是都在逃命了,誰還有空顧得上這個。

我一邊跑一邊倉皇的回頭看,並沒有看到什麽東西追來,奔跑的動作不由得慢慢停下來。

“奇怪?難道是看花了眼?”

等小心翼翼地摸回到剛才的位置,才發現那不過是一麵普通的黑幡,剛才被風吹得晃動。

原本準備繼續上路的,好奇心讓我停下來,繼續查看起這麵不同尋常的黑幡。

這是一麵特別大的三角旗,黑色的染布,上麵用紅色的絲線繡了一些很複雜的圖案,有些像是圖騰,沒有一點繡功的人,還做不出來,不似隨意之作。

這樣的東西出現在這種地方,是什麽人幹的?

我越看越覺得這幡不吉,果斷取出火柴點燃,讓其焚燒成灰。

做完這個時,野人在驢背上哼哼唧唧的聲音傳來,想來是一直趴著,讓他很是不舒服。

我急忙上前把他攙扶下來,“讓我看看,好點沒。”

我把野人的手臂擼起來,露出纏裹的白布條,上麵有青黑色的**滲出,髒汙一片,急忙把布條扯開。

那青黑色的牙洞還在滲出濃液,我之前的處理,對這個傷口並沒有用處,一顆心沉到了穀底。